棒梗回来没几天,贾家的日子就再次捉襟见肘了。
秦淮茹一个月三十几块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五口人,还得时不时接济一下乡下的娘家,本就过得紧巴巴。(主要是贾张氏和棒梗这两头吞肉兽。)
以前有傻柱这个“移动血库”源源不断地输血,日子还能勉强维持。
可自从上次林军把傻柱的“冤大头”面目彻底揭穿后,一大爷易中海也倒了台,傻柱虽然还是会接济贾家,但远不如以前那么明目张胆和频繁了。
贾家的伙食水平,一落千丈。
天天不是窝窝头就是玉米糊糊,连点咸菜都得省着吃。
这对于好吃懒做、嘴巴刁钻了一辈子的贾张氏来说,简首就是要她的命。
吃了两天粗茶淡饭,她就受不了了。
这天晚上,她把棒梗拉到自己屋里,关上门,神神秘秘地出了个毒计。
“乖孙子,跟奶奶说,想不想吃肉?”
贾张氏压低了声音,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容。
棒梗刚从少管所出来,肚子里正缺油水,一听到“肉”字,眼睛都亮了,使劲点头。
“想!做梦都想!”
“想吃肉,就得有钱。”
贾张氏循循善诱,“可咱家现在没钱,你妈那点死工资,买棒子面都不够。”
“那怎么办?”棒梗急了。
贾张氏凑到他耳边,声音压得更低了:“孙子,奶奶给你指条明路。
你以前不是经常去你妈那轧钢厂里偷酱油吗?应该对那里的仓库很熟悉,你再去仓库,随便拿点什么螺丝、铁块出来,都能拿去废品站换钱!”
“偷东西?”
棒梗愣了一下,上次被抓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去。
“奶奶,这……这要是再被抓到……”
“怕什么!”
贾张氏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上次是你倒霉,偷到林军那个绝户头上的时候他是啥也没有,光脚一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对,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次不一样!”
她开始给棒梗灌输她那套歪理邪说。
“你想啊,那个姓林的现在是什么?是保卫科的科长!
官越大,就越爱面子,你现在去偷自己厂里的东西,他要是抓你,传出去别人怎么说?说他林军六亲不认,连一个院里住着的孩子都往死里整!
他为了他那个官声,为了他那张脸,不但不敢抓你,还得想办法罩着你,帮你把事儿给平了,你信不信?”
这番话,简首是歪理邪说的典范,但却正中了棒梗的下怀。
他本来就对林军恨之入骨,正愁没机会报复。
现在听奶奶这么一分析,觉得有道理极了!
对啊!林军现在是科长了,他得顾及影响!
拿厂里点不要的东西,他要是敢抓我,那就是不顾“邻里情面”,就是仗势欺人,肯定会被院里人戳脊梁骨!
更重要的是,棒梗心里存着一股邪火。
他想用这种方式来挑衅林军,来报复林军。
他就是要看看,你林军当了科长,是不是真的就六亲不认,你到底敢不敢抓“自己人”!
“奶奶,我明白了!我听您的!”
棒梗的眼睛里,重新燃起兴奋的光芒。
他们的密谋,恰好被端水进来的秦淮茹听了个正着。
秦淮茹吓得手里的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妈!棒梗!你们疯了!”
她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地喊道。
“你们知不知道林军现在有多恐怖!他前阵子刚抓了敌特,立了大功,现在是厂里的大英雄!连厂长都把他当宝贝!你们现在去招惹他,那不是找死吗!”
“住口!”
贾张氏见好事被撞破,恼羞成怒,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秦淮茹脸上。
“你个丧门星!胳膊肘往外拐的玩意儿!我还没死呢,这个家就轮到你做主了?我是他奶奶,我能害他吗?”
棒梗也一脸不耐烦地推开秦淮茹:“行了!别啰嗦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秦淮茹捂着脸,看着眼前这两个被仇恨和贪婪冲昏了头脑的亲人,只觉得一阵绝望。
她知道,自己拦不住。
这个家,完了。
只希望棒梗能顺利点,别被抓到!
几天后,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大雨倾盆,雷声滚滚,正好是作案的绝佳掩护。
棒梗揣着从家里找出来的撬棍和钳子,穿上雨衣,趁着夜色的掩护,偷偷溜出了西合院,像一只阴沟里的老鼠,潜向了红星轧钢厂。
他不知道的是。
林军晋升科长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彻底改革了厂里的夜间巡逻制度。
他将特种部队的巡逻和暗哨布置方法,用在了工厂安保上。
尤其是他最熟悉的仓库区,更是被他打造成了铁桶一般的存在,巡查的重中之重。
而今天晚上,带队亲自巡逻的人。
正是林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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