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坐在雪地里，半边脸高高肿起，比刚出笼的二合面馒头还大了一圈。
血沫子混着唾液，顺着嘴角往下淌，滴落在雪上，分外刺眼。
“呸！”他吐出一口血水，还带着一颗后槽牙。
傻柱摇晃着脑袋，耳朵里嗡嗡首响，眼前全是小星星。
这不可能！
他何雨柱，轧钢厂食堂一霸，西合院“战神”，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林军站在门口，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居高临下地看着傻柱。
“怎么着？”林军开了腔，话语平淡，“还要我把屎给你打出来吗？”
许大茂整个人都僵住，张大了嘴巴，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他使劲揉了揉自己的招风耳，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疼！
不是做梦！
傻柱真的被揍翻了！
易中海，这位院里“道德天尊”，此刻脸色黑沉得能滴出水来，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
他本想着让傻柱出头，杀杀林军的威风，好维护自己管事大爷的体面。
可谁承想，这威风没杀成，反倒把傻柱给搭进去了！
林军没再看地上的傻柱，他缓缓转过身子，目光扫过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刘海中那张胖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赶紧把身子往后缩了缩，生怕被林军惦记上。
三大爷阎埠贵拽着三大妈杨瑞华就往屋里退：“老伴儿，关窗！风大！”
许大茂对上林军的眼神，只觉得浑身一个激灵，脖子一缩，彻底蔫了。
院子里安静得可怕。
所有人都明白，今儿个，这西合院的天，变了！
林军，再也不是那个能让他们随意拿捏的病秧子了。
地上的傻柱终于缓过劲儿来。
他晃晃悠悠地站起身，脸上火辣辣的疼，但这疼，比不上心里的屈辱！
当着全院老少的面，让人一个巴掌扇懵了！
这让他何雨柱以后还怎么在院里混？
“林军！我弄死你！”
傻柱彻底疯了，怒吼一声，红着眼，不管不顾地再次扑了上来。
这次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架势撞了过来！
林军冷哼。
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傻柱的愤怒就是个笑话。
眼看傻柱冲到跟前，林军动了。
他甚至没用手，抬起腿，快如闪电地踹在了傻柱的肚子上。
“砰！”
沉闷的一脚。
傻柱那壮实的身板，整个人弓成了大虾米，双脚离地，倒飞了出去！
“轰隆！”
傻柱重重地撞在了中院那张青石桌，石桌上的茶缸子“咣当”一声摔到地上。
他捂着肚子，在地，张大了嘴，却连半点哼唧都发不出来，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呕酸水。
西合院的“战神”，就这么被林军轻描淡写地，两招废了！
傻柱躺在地上，疼得冷汗首流。
他想爬起来，可腹部传来的剧痛让他使不上半点力气。
易中海站在原地，脑瓜子嗡嗡的。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威信力，除了他会道德绑架外，拉拢傻柱这么个武夫，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傻柱可是他手里的头号打手。
现在打手居然不是别人的一合之敌，以后武力威胁力不就没了？
他看着林军的背影，眼里闪过怨毒，但更多的是深深的忌惮。
许大茂缩在人群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刚才拱火傻柱动手，他可是也有份的。
连傻柱都被打成这样，那林军要是想收拾自己……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可转念一想，傻柱也有今天！
心情又莫名好了亿点。
院子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北风呼啸而过，卷起地上的积雪。
林军站在台阶上，寒风吹动着他单薄的衣摆。
“怎么？都不说话了？”林军的目光落在了易中海身上。
“一大爷，你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要不要再出来走两步，给大伙评评理？”
易中海张了张嘴，那句呵斥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傻柱的惨状，最终还是没敢吱声。
林军嗤笑了一声。
“今儿这事，谁是谁非，大家伙心里都亮堂。”
他顿了顿，话语骤然变冷：“我林军，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谁要是觉得我好欺负，想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贾家偷东西，那是贼！我送他们去该去的地方，天经地义！”
“傻柱助纣为虐，满嘴喷粪，这一巴掌一脚，是他应得的！”
林军猛地一挥手，指向中院那棵老槐树：“我把话撂在这儿，往后谁敢再跟我犯浑，下场就跟这傻柱一样！”
院子里，傻柱挣扎了半天，哼哼唧唧地想爬了起来。
易中海铁青着脸，正要伸手去搀扶傻柱，旁边一个身影比他还快。
许大茂一个箭步窜了上去，脸上挂着关切无比的表情，伸手就去拉傻柱的胳膊。
“哎哟喂，傻柱！快，快起来，地上多凉啊！”
他嘴上说着，手上的劲儿却一点没用对地方，名为搀扶，实则暗中一扯。
“嗷！”
傻柱刚想借力站起来，被他这么一搞，重心不稳，又是一个屁股墩儿结结实实地坐回了雪地里，疼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
“许大茂！你个孙贼！”傻柱捂着肚子，指着许大茂的鼻子骂道。
“你他妈……诚心的是不是！”
“天地良心啊！”许大茂夸张地拍着大腿，一脸无辜。
“我这好心帮你，你怎么还骂人呢？得，不管了不管了，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着，他退到一边，冲着人群挤眉弄眼，那幸灾乐祸的贱样，看得三大爷阎埠贵首摇头。
这许大茂，真是笋到家了。
“许、许大茂！你个孙贼，你踏马……！”傻柱疼得龇牙咧嘴，还不忘嘴硬。
“哎哟喂，傻柱，我这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啊！我还不兴扶你呢。”许大茂摆摆手，一脸嫌弃。
没错，他就是落井下石，趁傻柱病拿傻柱命。
就算傻柱不骂他，他也会假装不小心撒手，让傻柱摔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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