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阑尾炎手术恢复得出奇的顺利,拆线后,腹部只留下一道不甚明显的浅痕,这让太医院上下对林挽的“针刀之术”更是奉若神明。连之前对她颇有微词的几位纨绔老臣,在亲眼目睹陛下迅速康复后,也默默闭上了嘴巴。
然而,林挽却无暇享受这份得来的荣耀。空间不稳定的阴影如同那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上,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去现代化”的医学研究中,整个人像一根绷紧的弦。
她不再仅仅满足于复刻那单一的药物,而是开始系统性地整理和提升这个时代的医疗体系。
第一,器械升级。 她与工匠们反反复复的琢磨,改进了手术器械的材质和设计,使其更轻便、更锋利、更耐腐蚀……她甚至画出了简易止血钳、持针器和不同弧度缝合针……的图纸,要求批量的打造器械。
第二,药材提纯。 利用那套琉璃器皿和不断改进的蒸馏、萃取技术,她成功的得到了纯度更高的酒精(用于来消毒),以及相对纯净的黄连素、大黄蒽醌……植物提取物。虽然效果仍无法达到与现代药物媲美,但己远胜传统的汤剂和药粉。
第三,规范建立。 她强令太医院推行更严格的消毒隔离制度,并将《应急医疗处理指南》的内容,拆解成简单易学的步骤,对太医和药童们进行轮班的培训。从简单的洗手到包扎,从骨折固定到海姆立克急救法……务必人人掌握。
第西,知识传播。 在征得萧衍同意后,她将一些基础的卫生知识和急救常识,编成朗朗上口的歌诀,通过宫人向外传播。比如“饭前便后要洗手,病菌病毒不入口”、“发热咳嗽莫惊慌,通风隔离把医求”等等。这些歌诀浅显易懂,竟在民间悄然流传开来。
她的永寿宫后院,俨然成了这个时代的“医学研发与培训中心”,终日弥漫着浓浓的药味、金属敲击声和背诵歌诀的声音。
萧衍将她的忙碌尽收在眼底。他并未过多的干涉,只是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熬夜后,顶着黑眼圈来请平安脉时,淡淡的说了一句:“朕己无恙,昭仪不必过于操劳。”
林挽只是恭敬回答:“陛下龙体康健乃万民之福,臣妾职责所在,不敢懈怠。”
她不敢有一丝懈怠,因为她发现空间的情况越来越糟。现在每次取用物品,都会伴随强烈的眩晕和排斥感,物品消失和变质的速度也在逐渐的加快。她甚至开始有意识地将一些空间里相对容易复制的物品,如纱布、胶带、基础缝合线……,偷偷转移到外界的仓库中。
这天,林挽正在指导太医们进行清创缝合的实操考核,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差点就栽倒在地。
“昭仪!昭仪!昭仪!”众人惊呼。
林挽勉强的扶住桌子,稳住身形,强笑道:“无妨,许是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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