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的身体在林挽的精心调理下彻底康复,甚至因为饮食作息被强行“规范化”,气色比病前还好上几分。朝臣们眼见陛下龙精虎猛,那些关于林昭仪“妖妃”、“煞气”的流言彻底没了市场。
然而,林挽却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迎来了她穿越后最大的危机——她的随身空间,彻底消失了。
那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清晨,她像往常一样,意念微动,想从空间里取一小片维生素C(她习惯每天补充一点),却骇然发现,那片熟悉的、连接着现代公寓的虚无,不见了。
不是不稳定,不是排斥,是彻彻底底的、无影无踪的消失。仿佛它从未存在过。
林挽僵在原地,冷汗瞬间湿透了中衣。她反复尝试,集中精神,甚至低声呼唤,回应她的只有一片空洞。
完了。
最大的倚仗,没了。
那些备用的抗生素、急救药、手术器械、甚至她偷偷藏起来的巧克力和卫生巾……全都没了。
一阵强烈的恐慌和眩晕袭来,她扶住桌子才勉强站稳。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深呼吸,林挽,深呼吸!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早就预料到这一天可能会来,也做了一些准备。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那种失去底牌的虚空感,还是让她感到窒息。
她清点了一下自己现有的“资产”:
1. 理论知识: 满点的现代医学知识和急诊经验。这是她最核心的、无法被剥夺的财富。
2. 地位: 正二品昭仪,协理太医院。有一定的权力和资源调动能力。
3. 成果: 改良的手术器械、提纯的酒精、初步成功的局部麻醉药配方、《应急医疗处理指南》手稿、以及一批经过她培训的太医。
4. 人际关系: 与陈院判等太医院骨干关系良好,对皇帝有救命之恩(多次),在民间和部分宗室勋贵中有一定声望。
看起来似乎还不错?但林挽知道,失去了立竿见影的“仙丹”和“仙器”,她最大的光环己经褪色。日后若再遇到瑞亲王那样的危重病例,或者萧衍再生重病,她将不再有“起死回生”的绝对把握。
考验才刚刚开始。
第一道考验来得很快。
五日后,一位老亲王(比瑞亲王辈分还高)在宫中赴宴时,突发胸痛,冷汗淋漓,呼吸困难。症状与现代的急性心肌梗死极其相似!
太医院精锐尽出,林挽也被急召而去。
看到老亲王那副痛苦的模样,林挽的心沉了下去。心梗!放在现代都需要紧急介入手术,在这个时代,几乎是必死之症!如果她的空间还在,或许还能用硝酸甘油、阿司匹林等药物搏一把,但现在……
她只能按照这个时代最顶尖的水平进行救治:让病人绝对卧床,保持安静,使用太医院最好的活血化瘀、通络止痛的方剂,配合针灸试图缓解症状。
她甚至动用了刚刚研制成功的局部麻醉药,减轻病人的痛苦。
然而,缺乏最关键的溶栓或抗凝药物,老亲王的情况还是在缓慢而不可逆转地恶化。几个时辰后,终究溘然长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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