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军骑兵突袭的消息像野火般烧遍了整个伤兵营。恐慌瞬间攫住了每一个人——能动的伤员挣扎着想找武器,医官和助手们面色惨白,无助地看向他们的主心骨,林挽。
林挽的心脏也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冷汗瞬间湿透了内衫。她仿佛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隐约的马蹄声和喊杀声,如同死神的催命符。
逃?往哪里逃?带着这么多重伤员,根本就是活靶子!
降?且不说敌军是否会接受,就算接受了,这些重伤员和她手下这些年轻的女医官、助手们,下场只会更惨!
不能慌!林挽,你不能慌!她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尖锐的痛感让她瞬间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她是医生,不是战士,硬拼只有死路一条。必须用别的办法!
她的目光迅速扫过伤兵营。营地依山而建,只有前方较为平坦,左右和后方都是陡峭的山坡。营地里堆满了药材、纱布、还有……她之前为了消毒和制备某些药物,囤积了大量的高度烈酒和硫磺!
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念头,在她脑中成形。
“所有人,听我命令!”林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瞬间压过了营中的恐慌和嘈杂。
“所有能动的轻伤员!立刻将营中所有烈酒坛子,搬到营地前沿,打开封口!将硫磺粉混合草木灰,沿着营地边缘,尤其是前方,给我撒上厚厚一圈!”
“医护助手!立刻将所有富余的纱布、棉布,浸透烈酒,绑在箭矢或者长棍上!快!”
“其余人,保护好重伤员,向营地后方山坡高处转移!快!”
她的命令清晰而急促,虽然众人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但在生死存亡的关头,长期的信任和服从发挥了作用。轻伤员们咬着牙,忍着痛,开始搬运酒坛;助手们则飞快地行动了起来。
林挽自己则冲进了存放器械和药物的帐篷,飞快地翻找着。她记得之前有番商献上过一种黑色的、油腻的、遇火即燃的“石脂水”( crude oil 原油)!当时她觉得危险,只留了一小罐研酒!
找到了!她抱起那个不大的陶罐,又拿起火折子,冲到营地最前方。
此时,地平线上己经扬起了滚滚烟尘,敌军的骑兵身影隐约可见,如同扑向猎物的狼群。马蹄声如同雷鸣,越来越近,大地都在颤抖。
营地前沿,酒坛子歪歪扭扭地摆了一排,浓烈的酒气弥漫开来。硫磺和草木灰的混合物也撒成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线。
“所有人!退到酒线之后!”林挽厉声命令。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敌军骑兵,估算着距离。三百步……两百步……一百五十步……
就是现在!
她猛地拔开“石脂水”罐子的塞子,将里面粘稠黑亮的液体奋力泼洒在身前的空地和部分酒坛上!然后,她擦燃火折子,毫不犹豫地扔向了泼洒了石脂水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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