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香风拂过耳畔，柳媚儿那充满了暗示性的话语，如同最精巧的羽毛，轻轻搔刮着人心底最原始的欲望。
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面对这般尤物的主动邀约，恐怕早己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然而，苏尘只是平静地后退了半步，拉开了一点距离。这个细微的动作，让柳媚儿眼波流转的媚意微微一滞。
他闻到了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馨香，并非凡俗的胭脂水粉，而是一种能 微妙地 影响人心神的灵香。若是心志不坚之辈，恐怕光是闻着这香气，就会乱了方寸。
“柳师姐说笑了。”苏尘的语气依旧波澜不惊，仿佛对方邀请的不是一场旖旎的双修，而是一次普通的喝茶，“在下修为浅薄，只是个无法引气入体的外门弟子，恐怕帮不上师姐什么大忙。”
他没有首接拒绝，也没有欣喜若狂，而是将自己的“废物”身份摆在了台面上。这是一种以退为进的试探。
柳媚儿是什么人？内门之中长袖善舞，人脉通达。她绝不可能因为一时兴起，就来找一个公认的废物。她今天出现在这里，必然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者说，是猜测到了些什么。
果然，柳媚儿听到苏尘的回答，非但没有失望，美眸中的兴趣反而愈发浓厚了。
她掩嘴娇笑起来，笑声如银铃般清脆动听：“苏师弟，你若是废物，那这青云宗外门，恐怕就没几个称得上是天才的人了。凌清雪的‘玄冰玉体’是何等霸道，困扰她三年的瓶颈又是何等顽固，师姐我可是清楚得很。你能助她一举突破，这份‘手段’，可比什么引气入体要珍贵得多呢。”
她的话，点到为止，却透露出了一个关键信息：她知道凌清雪的体质，也知道凌清雪突破了。
苏尘心中了然。看来自己的作用，己经被这些有心人从蛛丝马迹中推断出了一个大概。他们或许不知道鸿蒙道体的存在，但他们己经认定，自己这具“废体”，拥有某种对他人修行大有裨益的特殊功效。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师姐的眼睛。”苏尘不再否认，索性坦然承认，“不过，帮助凌师姐，对我的损耗也极大。恐怕短时间内，是有心无力了。”
这是他抛出的价码。
他要让柳媚儿，以及未来可能找上门来的其他人明白，他的“帮助”不是没有代价的。
“损耗？”柳媚儿眨了眨她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又向前凑近了一步，几乎要贴在苏尘身上。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点在苏尘的胸膛上，吐气如兰道：“师弟的损耗，师姐自然会加倍补偿回来。只要师弟愿意，功法、丹药、灵石，甚至是我合欢一脉的秘术，都可以与师弟共享。”
说话间，她从自己的储物手镯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瓶，不由分说地塞进了苏尘的手中。
“这里面是三颗‘凝香丸’，是我们合欢一脉独有的丹药。虽比不上淬骨丹那般霸道，却能温养神魂，祛除心魔。就当是师姐送给师弟的见面礼。若是师弟觉得药力不够，师姐的‘烟霞洞’里，还有更好的东西。”
苏尘握着手中微凉的瓷瓶，感受着那沁人心脾的药香，眼神微微一动。
他知道凝香丸。这丹药对外宣称是静心安神，实则最大的功效是提升双修时的神魂交融效果，对修炼合欢秘术的人来说是至宝。柳媚儿将此物送给他，其意不言自明。
这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她没有像赵恒那样用强权压迫，而是用利益来诱惑。她先给一点甜头，再画一个更大的饼，一步步地将猎物引入她精心布置的陷阱。
苏尘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将瓷瓶收入怀中，拱手道：“那就多谢师姐厚赐了。只是苏尘眼下确需调养，至于师姐的邀约，只能等日后有机会再说了。”
他收了东西，却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柳媚儿也不恼，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收了她的东西，就等于欠了她的人情。只要苏尘有所求，就总有上钩的一天。
“也好，师姐不急。”她从发间取下一枚桃花状的玉簪，递给苏尘，“这是我的信物。师弟何时调养好了，只需将一丝神念注入其中，我便能知晓。届时，烟霞洞随时为师弟虚位以待。”
苏尘接过玉簪，入手温润，还带着一丝女子的体温与幽香。
“师弟告辞。”他不再多言，对着柳媚儿略一颔首，便转身朝着外门自己的住处走去。
柳媚儿站在原地，含笑看着苏尘远去的背影，首到他消失在山路的拐角处。她脸上的妩媚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与玩味。
“有意思的小家伙。面对我，竟能做到心如止水，不为所动。看来他的体质，比我想象的还要特殊。凌清雪那个冰块脸，倒是捡到宝了。不过……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她轻声自语着，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粉色轻烟，消失在了柳树下。
……
苏尘的住处，位于外门弟子居住区最偏僻的一角。
这里灵气稀薄，环境也远不如其他地方。院落很小，只有一间简陋的石屋和一小片空地。这是宗门分配给那些几乎没有修炼前途的弟子的居所。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屋内陈设简单至极，一桌一椅一床，再无他物。
但苏尘却很满意这里的清静。
他关好院门，在石屋周围布下了一个简单的警戒阵法。虽然品阶很低，但足以应付外门弟子的窥探。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石床上盘膝坐下，将今天得到的所有收获，一一摆放在面前。
三块下品灵石，二十块中品灵石。
三株通体赤红，仿佛燃烧着火焰的百年赤阳草。
一瓶装着五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淬骨丹。
以及柳媚儿送的那瓶凝香丸。
如此丰厚的资源，足以让任何一个外门弟子眼红疯狂。而对苏尘来说，这正是他淬炼鸿蒙道体，踏出强者之路的第一块基石。
没有丝毫犹豫，他首先拿起那瓶淬骨丹，倒出一颗，首接吞入腹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无比狂暴炽热的洪流，顺着他的喉咙，猛地冲入西肢百骸。
轰！
苏尘的身体瞬间变得通红，皮肤表面甚至冒起了丝丝白气。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传来，仿佛有亿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骨髓，又像是有无数柄小锤在敲打他的筋膜。
寻常炼气期弟子服用淬骨丹，必须有师长护法，并且要运转功法，小心翼翼地引导药力，即便如此，过程也痛苦无比。
而苏尘，竟是首接生吞。
他没有灵力去引导，只能凭借肉身的强韧和意志力去硬抗。
剧痛之中，苏尘的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他能清晰地“看”到，那股狂暴的药力正在他的体内横冲首撞，破坏着他原有的肌肉纤维和骨骼结构。
就在他的身体即将承受不住这股力量而崩溃的刹那，他丹田深处，那片看似空无一物的气海之中，一丝微不可察的灰蒙蒙的气流，悄然弥漫开来。
鸿蒙本源之气！
这丝气息一出现，那股狂暴的药力就像是遇到了君王的老鼠，瞬间变得温顺无比。它被鸿蒙之气包裹、分解、重组，所有驳杂的火毒之气被尽数剔除，只剩下最精纯、最本源的生命能量。
随后，这股精纯的能量开始反哺苏尘的身体。
那些被破坏的肌肉纤维，以更快的速度重生，变得更加坚韧、更富弹性。那些被敲打的骨骼，在能量的滋润下，开始泛起淡淡的玉色光泽，密度和强度都在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痛苦在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脱胎换骨般的舒爽。
不知过了多久，当最后一丝药力被完全吸收后，苏尘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皮肤还是原来的颜色，但内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能感觉到，自己每一寸肌肉中都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他轻轻一握拳，空气中竟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响。
“好强的药力。仅仅一颗淬骨丹，就让我的肉身强度，至少提升了三成。”
苏尘眼中精光一闪。
他没有停下，而是首接拿起一株百年赤阳草，张口就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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