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据点的地下密室比凛想象的更压抑。
石壁上嵌着冷白色的荧光石，光线勉强照亮整个空间，却驱不散空气中的潮湿与铁锈味。密室中央摆着一张厚重的石桌，西周空荡荡的，只有角落的阴影里藏着两个微型监听器 —— 和楼上的房间不同，这里明显是用来审讯的地方，连桌椅都透着冰冷的威慑感。
凛是被两个暗部成员 “请” 下来的。上楼时还带着几分试探的凯，此刻己经坐在石桌对面，褪去了橙色马甲，只穿绿色紧身衣，肌肉线条在荧光石下显得格外紧实。他面前的石桌上，摊着那张伪造的通关文牒，文牒边缘被指尖捻出了褶皱，显然己经被反复检查过。
“坐。” 凯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语气比在楼上时冷了几分。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白开水的缓和，暗部审讯的压迫感从凛坐下的瞬间就笼罩下来。
凛刚坐稳，就见凯把通关文牒往他面前推了推，指尖在 “砂隐商队印章” 的位置敲了敲：“这印章是仿的，砂隐行商的通关文牒从来不会用这种劣质印泥 —— 你不用再装了，砂隐派你来木叶卧底，任务是什么？”
首白到不留余地的提问，像一记重锤砸在凛的心上。他垂着眼，目光落在文牒上那片模糊的印章上，手指悄悄蜷起 —— 地下密室没有窗户，没有逃生通道，一旦在这里撕破脸，他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可他不能说。
海老藏的威胁还在耳边回响，边缘营地的五个孩子还等着他活着回去。若是把 “偷木叶结界术图纸” 的任务说出来，木叶只会把他当成危险的间谍处理；可若是不说，眼前的凯绝不会善罢甘休。
凛选择了沉默。他把头埋得更低，肩膀微微绷紧，像是在抵抗审讯的压力，实则在快速思考对策 —— 衣领里的纳米级砂铁还在，木车里的傀儡残骸被扣在了楼上，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嘴和那点还没暴露的磁遁。
“不说？” 凯的声音沉了下来。
下一秒，一股远比在 gate 时更强的体术查克拉从凯身上散开。没有忍术的光芒，没有夸张的气势，只有纯粹的、经过千锤百炼的体术压迫感 —— 像是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凛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荧光石的光线似乎都被这股查克拉影响，微微晃动起来，在石墙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暗部的规矩，对拒不配合的间谍，不会给第三次机会。” 凯缓缓站起身，右手按在腰间的忍具袋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你再不说，我只能按砂隐间谍的流程处理 —— 先关进水牢，等三代火影和砂隐交涉后，再决定你的下场。”
水牢之刑的滋味凛早有耳闻 —— 被查克拉凝成的水包裹，无法呼吸，无法调动查克拉，只能在窒息的边缘承受折磨。更可怕的是，一旦被关进水牢，他就彻底失去了和外界的联系，海老藏只要发现他没按时传消息，立刻会对孩子下手。
不能被关起来！
凛猛地抬头，左手飞快地伸进怀里 —— 不是摸忍具，而是掏出一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油布被他迅速展开，半具锈迹斑斑的傀儡残骸落在石桌上，金属骨架碰撞石壁的声响在密室里格外刺耳。
“我不能说。” 凛把傀儡残骸挡在自己身前，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但我可以和你做交易 —— 我若死了，或者被木叶关押，砂隐长老海老藏会立刻杀了边缘营地里的五个孩子，他们都是夜月家的族人，是我唯一的软肋。”
凯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目光落在那具傀儡残骸上，原本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几分。荧光石的光线照在残骸的金属骨架上，能看到上面刻着模糊的纹路 —— 那是夜月家独有的磁遁印记，虽然锈迹掩盖了大半，却依旧能感知到一丝微弱的查克拉波动。
那不是新时代的磁遁查克拉，而是带着旧时代厚重感的波动，像沉睡了十几年的老物件，透着岁月的痕迹。
“交易？” 凯的眉头微蹙，目光从傀儡残骸移回凛的脸上，“你能给木叶什么？”
“砂隐高层的动向。” 凛立刻接话，语速飞快却条理清晰，“海老藏最近在和岩隐接触，具体交易内容我不知道，但我能通过砂隐的联络方式获取情报；还有砂隐的防御部署，边境的忍者调动 —— 只要木叶能保证我的安全，保证边缘营地的孩子不被伤害，我每月都会把情报交给你。”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不会帮砂隐伤害木叶的人，也不会偷你们的结界术图纸 —— 海老藏逼我来卧底，我只想活着回去，洗清夜月家的冤屈。”
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进凯的心湖。他盯着凛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没有间谍的阴狠，只有被迫妥协的隐忍，还有提到 “冤屈” 时一闪而过的坚定 —— 和他记忆里那个夜月家忍者的眼神，竟有几分相似。
凯的目光重新落回傀儡残骸上，指尖轻轻碰了碰金属骨架。一丝更清晰的旧时代磁遁查克拉传来，顺着指尖蔓延到他的感知里 —— 这查克拉的频率，和第二次忍界大战时救过他的那个夜月家忍者，几乎一致。
难道…… 这孩子真的和夜月家有关？海老藏派他来卧底，背后还有别的隐情？
无数疑问在凯的脑海里翻涌，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保持着沉默，指尖在傀儡残骸上轻轻，像是在确认什么。
密室里的空气再次安静下来，只有荧光石偶尔发出的微弱 “滋滋” 声。凛的心脏狂跳，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就悬在凯的一念之间 —— 若是凯不相信他，他今天恐怕真的要栽在这里。
可他没注意到，密室门外的阴影里，一道纤细的身影正贴着石壁站着。
宇智波雪穿着暗部见习生的黑色制服，半边脸被面罩遮住，只露出一双透着冷光的眼睛。她的右手按在门缝上，指尖凝聚着微弱的查克拉，左眼的写轮眼正悄悄转动，猩红色的勾玉在瞳孔里若隐若现。
写轮眼的视野里，凛的查克拉轮廓清晰可见 —— 那是带着砂铁属性的磁遁查克拉，虽然刻意压制到了最低，却依旧逃不过写轮眼的探测。更让雪在意的是，凛挡在身前的傀儡残骸上，竟也缠着一丝和他同源的查克拉，像是某种绑定。
“砂隐磁遁忍者…… 还带着旧时代的傀儡。” 雪在心里低声嘀咕，写轮眼的光芒又亮了几分，“转寝小春大人说的‘砂隐可能派间谍渗透’，难道就是他？”
她的任务是负责木叶西街区的幻术防御，排查可疑查克拉波动。刚才感知到地下密室传来异常的磁遁查克拉，便悄悄跟了过来 —— 她没打算进去，只是想通过写轮眼确认凛的查克拉属性，看看是否和晓组织有牵连。
毕竟，她父亲的死，就和砂隐与晓组织的秘密交易脱不了关系。
雪的目光紧紧盯着门缝里的凛，写轮眼悄悄记录下他的查克拉频率。只要确认他没有和晓组织勾结，她或许可以向转寝小春求情，给这个看起来不像恶人的砂隐忍者一个解释的机会 —— 但在此之前，她必须摸清他的底细。
密室里，凯终于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凛的脸上：“你的交易，我需要向三代火影汇报。在这之前，你会被留在临时据点，暗部会监视你，但不会限制你的自由 —— 别想着逃跑，木叶的结界不是你能突破的。”
凛的心悄悄松了口气。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但凯的话己经给了他喘息的机会。他收起傀儡残骸，重新用油布包好揣进怀里，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骨架时，终于有了几分踏实感。
“我不会跑。” 凛看着凯，语气坚定，“只要孩子没事，我会遵守承诺。”
凯没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向密室门。手刚碰到门把手时，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门外的阴影 —— 那里空无一人，只有石壁的冰冷触感，仿佛刚才的感知只是错觉。
他皱了皱眉，没再多想，推开密室门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凛靠在石凳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己经被汗水浸湿，贴在衣服上格外难受，可他却笑了 —— 至少现在，他暂时安全了，边缘营地的孩子也暂时安全了。
而门外的阴影里，雪看着凯离开的背影，悄悄收起写轮眼，转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需要立刻把凛的查克拉信息汇报给转寝小春，同时，也要去查一查 “夜月家” 和那具旧傀儡的来历 —— 这个砂隐间谍，似乎比她想象的更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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