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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是怎么回到家的，她完全不记得了。
脑子里就像被灌满了水泥。
只剩下徐亮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和那句冰冷的“人力资源部，准时到”。
完了完了完了…
HR…绝对是开除通知…
徐阎王亲自点名，这得是斩立决级别的处分吧？
我是不是该连夜把公司群和八卦小群都退了？
免得被管理员踢出来更丢人…
一整晚，她都在床上烙煎饼。
噩梦都是徐亮用Excel表格做成了铡刀，追着她砍，边砍边问：“我的喉结和公司的上市计划，哪个更好看？”
第二天早上，李娜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脸色惨白得像刚从坟里刨出来。
她特意选了一套最朴素、最不起眼的黑色西装套裙，企图用低调湮灭在人海，最好让徐亮和HR都看不见她。
踏进公司大楼的那一刻，她感觉所有同事的目光都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
他们一定都知道了！
昨晚包厢里那么多人！
公司匿名论坛是不是己经飘满了《惊！某部门女勇士酒后公然调戏CEO现场实录》的帖子？）
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挪到了三楼人力资源部门口。
深吸了足足三口气，才视死如归地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的不是HR主管沉稳的女声，而是一个低沉熟悉的男声。
李娜的心首接沉到了马里亚纳海沟。
不是吧阿sir？！
开除员工需要CEO亲自坐镇吗？！
这是什么规格的处刑现场？
她僵硬地推开门。
果然。
办公室里，HR主管王姐正恭敬地站在一旁，而原本属于她的位置上，坐着的正是徐亮。
他今天换了一身深灰色西装，依旧一丝不苟。
金丝边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心。
他面前放着一份文件夹，修长的手指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
咚…咚…咚…
每一下都敲在李娜的心脏上。
“徐总早…王姐早…”
李娜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脑袋快垂到胸口了。
徐亮没应声，只是抬眸扫了她一眼，对王姐微微颔首。
王姐立刻会意，拿起另一份文件，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走向李娜，但那笑容怎么看都让李娜后背发凉。
“李娜啊，别紧张。”
王姐开口，“今天叫你来，是有一项重要的人事调动需要通知你。”
来了来了！开除通知！
还‘人事调动’，
说得好听！下一步是不是就是‘公司感谢你过去的贡献’了？
李娜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等待审判。
然而，王姐接下来说的话，却完全超出了她的剧本。
“鉴于你近期在工作中的表现，以及公司业务发展的需要，经徐总亲自决定，”
王姐顿了顿，加重了语气。
“即日起，你将调动至总裁办公室，担任总裁行政助理一职，首接向徐总汇报。”
“？？？”
李娜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怀疑自己酒还没醒，出现了幻听。
什么玩意儿？
总裁行政助理？
首接汇报？
我不是因为性骚扰要被开除吗？
怎么还升职了？！
靠近权力中心？这是靠近刑场中心吧！徐阎王这是什么路数？
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方便凌迟处死？
徐亮看着她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和懵逼，嘴角似乎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却扔下了第二颗炸雷：
“薪资上调30%。另外，今晚有个重要的客户酒会，你准备一下，跟我一起去。”
李娜：“！！！”
还涨工资？！还带去酒会？！
昨晚的酒会我刚发了酒疯，今晚还来？！
徐总您是真的不怕我把客户也扑了吗？！
王姐笑着把调岗通知书递给她：“恭喜啊李娜，徐总可是很少亲自带新人的。”
李娜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却觉得有千斤重。
徐亮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经过她身边时，脚步微顿，侧头俯身，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道：
“李助理，”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着一丝冰冷的玩味，“今晚…记得保持清醒。”
说完，他迈着长腿离开了办公室。
留下李娜一个人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张匪夷所思的调岗通知，感觉自己不是升职加薪了，而是接了一张通往地狱的VIP门票。
他绝对是故意的！
‘保持清醒’？！
他在嘲讽我对吧？！
一定是在嘲讽我！这个小心眼又记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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