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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台上的空气像是凝固了。
徐亮的手指还停留在她耳垂下方那片皮肤上，若有似无地了一下那个小小的蚊子包。
指尖的温度烫得惊人，和他冰冷的语气截然不同。
李娜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被他触碰的那一小块地方，烧得她头晕目眩。
他在干嘛？！
这是性骚扰吧？！
不对…
我好像没资格说这个词…
但我现在该给他一巴掌还是跪下认错？！
“徐…徐总…”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后背紧紧抵着冰凉的栏杆，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徐亮像是没听到她的颤抖，又往前逼近了半分。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她能数清他衬衫领口下锁骨的阴影，能看清他金丝边眼镜腿上极细的logo刻印。
他垂眸看着她，镜片后的眼神深得像潭水，让人看不透底。
“怕了？”他低声问。
气息里带着威士忌的醇烈，“昨晚扯我领带的胆子呢？”
果然！果然是为了算账！
我就知道！
“对不起徐总！”李娜眼睛一闭。
豁出去了，“我昨晚喝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认错我检讨我保证以后滴酒不沾！您扣我工资开除我都行别这样…”
“别怎样？”他打断她，语气里似乎掺进了一丝极淡的玩味。
“我只是在确认，我的新助理，是否具备在应酬场合保持基本冷静的能力。”
他的手指终于移开，却顺势撑在了她身体两侧的栏杆上，将她彻底困在他的身影和栏杆之间。
确认需要靠这么近吗？！
这算什么压力测试啊喂！
“现在看来，”他目光扫过她爆红的脸颊和剧烈起伏的胸口。
得出结论，“抗压能力，不及格。”
李娜：“……”
救命！有没有地缝！
我能不能现在跳下去！
就在这时，露台的门被推开。
市场部的张伟探出头来：“徐总，李助理？刘总他们在找…呃…”
张伟看到露台上两人近乎拥抱的姿势，明显愣了一下。
眼神在徐亮和李娜之间转了转。
随即露出一个暧昧的了然笑容：“不好意思，打扰了打扰了，你们继续！”
门又被关上了。
李娜想死的心都有了。
完了！被张伟看到了！
明天全公司都会传我和徐阎王有一腿！
我的清白！我的职场名誉！
徐亮似乎对这个小插曲毫不在意。
他甚至没有回头看张伟一眼，依旧保持着禁锢的姿势。
低头看着怀里快要缩成一团的鸵鸟。
“李助理。”
“在！”
“记住两件事。”他的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但距离丝毫未减。
“第一，以后所有酒局，未经我允许，不准碰酒。”
“是！”
绝对不碰！打死也不碰！
“第二，”他顿了顿。
目光落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离张伟远点。”
“啊？”李娜猛地抬头。
没明白这突如其来的指令。
徐亮己经首起身，退后一步。
瞬间恢复了那种疏离冷漠的上位者姿态。
仿佛刚才那个几乎将她搂进怀里的人只是她的幻觉。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语气平淡无波：“他手上那个项目，数据有问题，我不希望我的助理被牵连。”
这个理由听起来冠冕堂皇，无懈可击。
但李娜心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只是…这样？
“回去了。”
徐亮不再看她，转身走向露台门口。
李娜腿软得差点没站住，扶着栏杆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跟上他的脚步。
回到喧嚣的宴会厅，灯光刺眼，人声鼎沸。
李娜却觉得刚才露台上那几分钟像一个被无限拉长的、静谧又惊心动魄的梦。
接下来的时间，她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跟在徐亮身后，魂不守舍。
酒会终于结束。
徐亮的司机把车开到酒店门口。
他拉开车门，却没立刻上去，而是回头看了她一眼。
“上车。”
李娜一愣：“徐总，不用了，我自己打车…”
“顺路。”
他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
“还是说，李助理想继续留在那里，等张伟送你？”
李娜立刻麻利地钻进了后座，尽量缩在靠窗的角落。
车内空间宽敞，但他一坐进来，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和雪松味瞬间充斥了每一个角落。
一路无话。
李娜僵着身体，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流光溢彩，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车子在她租住的老旧小区门口停下。
“谢谢徐总！”她如蒙大赦，立刻去拉车门把手。
“李娜。”
他又连名带姓地叫她。
她动作一顿，紧张地回头。
车内光线昏暗，他的侧脸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明天早上，”
他声音没什么情绪，却像一颗小石子投入她心湖。
“我要看到绿洲项目完整的方案，还有…”
他侧过头，目光精准地捕捉到她。
“你昨晚说的，关于我喉结和Excel的详细对比分析报告。”
李娜：“！！！”
什么报告？！
那种鬼话还要写报告？！
他是魔鬼吗？！
没等她反应过来，车门“咔哒”一声锁上了。
徐亮对司机淡淡吩咐：“走吧。”
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入夜色。
留下李娜一个人站在小区门口的风中凌乱。
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对比分析报告”几个大字。
徐亮！你狠！你赢了！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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