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美美地睡了一觉。
睡在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铺着柔软被褥的床上——她自己的床板太硬,早就被她嫌弃地塞空间角落了。
第二天一大早,神清气爽。
她特意挑了件半新的碎花衬衣,蓝底白花,看着素净,但料子挺好。
对着空间泉水模糊的倒影照了照,嗯,气色红润,眼神清亮,就是个精神抖擞的邻家小妹模样。
她揣着几块钱零钱,准备去巷子口的国营早餐店买点油条豆浆,给爷爷也带一份。
刚走出院门,就感觉不对劲。
巷子里那几个平时见面还会打招呼的邻居大妈,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她一走过去,她们就立刻噤声,等她走远了,那窃窃私语的声音又跟蚊子似的嗡嗡响起来。
苏晚晚挑了挑眉。
哟呵。
动作挺快啊。
她不动声色,继续往早餐店走。
耳朵却竖得像天线,捕捉着风里飘来的零星碎语。
“……看着挺老实一姑娘,没想到……” “听说是被周家那小子甩了?因爱生恨?” “不止呢!听说她作风不正,跟好几个男同志不清不楚,被周伟民发现了,才不要她的……” “真的假的?看不出来啊!” “晓月那丫头亲口说的,还能有假?晓月多老实一孩子,被她打了一巴掌,委屈得首哭呢……”
苏晚晚脚步没停,嘴角却勾起一抹冷笑。
林晓月。
果然是你。
挨了一巴掌不甘心,开始玩这种下三滥的造谣手段了?
还“作风不正”、“跟好几个男同志不清不楚”?
她怎么不说我苏晚晚夜会八个小奶狗呢!
这年头,女人的名声多重要,林晓月这是想把她往死里整啊!
行。
想玩是吧?
姑奶奶陪你玩个大的!
她走到早餐店,排队买油条。
前面正好站着隔壁院的张婶,也是个有名的快嘴。
张婶看到她,眼神有点复杂,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
苏晚晚立刻换上一种欲言又止、带着点委屈又强装坚强的表情,先开口了。
“张婶,早啊。”声音轻轻的,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
张婶一看她这模样,心里的天平瞬间就偏了:“哎,早早。晚晚啊,你……你没事吧?巷子里那些闲话,你别往心里去,有些人啊,就是嘴碎!”
苏晚晚低下头,用脚尖碾着地上的小石子,声音更低了:“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昨天晓月来我家,非要我跟她一起……一起偷偷拿家里的钱,说是去买什么内部处理的紧俏货,能赚大钱。我没答应,她就跟我急了,说了些难听话,我一时没忍住,推了她一下……可能,可能她生我气了吧。”
她这话说得含糊其辞,但信息量巨大!
“拿家里的钱”?“紧俏货”?“赚大钱”?
张婶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呼吸都急促了。
这年头,投机倒把可是大罪!林晓月那丫头,看着文文静静的,背地里竟然敢怂恿人干这个?!
苏晚晚看着张婶瞬间变了的脸色,心里暗笑,又加了一把火。
她抬起头,眼圈微微发红,显得特别真诚和无辜:“张婶,这话我就跟您说了,您可千万别传出去。晓月她……她可能也是一时糊涂。我就是有点难过,她怎么能……怎么能到处跟人说我跟男同志不清不楚呢?这要是传到我爷爷耳朵里,他老人家身体不好,非得气出个好歹来不可……”
她说着,适时地用手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
完美!
既解释了昨天“打人”的缘由——是林晓月先怂恿她干坏事!又点明了林晓月现在正在造谣污蔑她!还顺便卖了个惨,立了个关心爷爷的孝女人设!
张婶听得义愤填膺,一把拉住苏晚晚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你放心,婶子心里有数!林晓月那丫头,看着就不像个安分的!竟然敢干这种事,还倒打一耙!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苏晚晚“感激”地看着张婶:“婶子,您别……别为了我惹麻烦。我就是……就是心里憋得慌,跟您说说。”
“没事!婶子明白!”张婶拍着胸脯,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架势。
买完早餐,苏晚晚拎着油条豆浆往回走。
她知道,以张婶那张堪比社区广播站的嘴,不到中午,整个巷子,不,可能半个片区,都会流传起“林晓月怂恿苏晚晚投机倒把未遂,反造谣污蔑”的全新版本。
而且可信度极高!
毕竟,她苏晚晚以前给人的印象就是娇弱、没主见,被林晓月忽悠太正常了。
而林晓月,一个没工作的社会青年,整天想着搞钱,动机十足!
苏晚晚哼着歌,心情愉悦。
跟我玩舆论战?
老娘上辈子在网上跟人对喷的时候,你还在穿开裆裤呢!
她回到院子,先把早餐给爷爷送去。
苏国栋看起来气色好了些,咳嗽也没那么厉害了。
苏晚晚心里琢磨,看来灵泉水确实有效,得坚持给爷爷喝。
伺候爷爷吃完早饭,她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
接下来,该进行第二步了。
光被动防御可不行,得主动出击,给林晓月那家伙找点“正事”干干,省得她整天闲着没事琢磨怎么害人。
她记得书里提到过,再过不久,会有一股从南边传来的所谓“内部认购国库券”的风潮。
其实就是个骗局。
用远低于面值的价格收购老百姓手里的国库券,许诺很快就能高价兑付,结果卷款跑路,坑了不少人。
林晓月和她那个游手好闲的哥哥,后来好像也掺和了一脚,想捞一笔,结果把家底都赔进去了。
苏晚晚眼珠子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个蔫坏蔫坏的笑容。
她找出纸笔,模仿着这个年代常见的、那种带着点神秘色彩的“内部消息”口吻,开始写信。
内容嘛,就是含糊地透露,最近有“上面”的人,在暗中低价收购国库券,有门路的可以囤一点,很快就有大用,能发大财。还特意强调了“保密”、“机会难得”。
她没署名。
字迹也写得歪歪扭扭,跟狗爬似的,完全看不出本来笔迹。
写好了,她把信纸折好,揣进兜里。
等到下午,估摸着张婶的“广播”应该己经初见成效,巷子里关于林晓月的风评己经开始扭转的时候。
她溜达着出了门,像个没事人一样。
走到离林晓月家不远的一个巷口,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迅速把折叠好的信纸,塞进了林晓月家那破旧院门的门缝里。
做完这一切,她拍拍手,深藏功与名。
林晓月不是想钱想疯了吗?
不是喜欢搞小动作吗?
给她指条“明路”。
就看她和她那个贪心的哥哥,上不上钩了。
要是他们真信了,把家里那点压箱底的钱都拿出来囤国库券……
苏晚晚仿佛己经看到不久之后,林晓月一家哭爹喊娘、血本无归的精彩场面了。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赶紧捂住嘴,做贼似的左右看看,然后哼着“今天是个好日子”,脚步轻快地往家走。
反击的第一步,完美。
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
至于周伟民?
别急。
一个一个来。
谁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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