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楚云飞的军法之剑终将落下；
而这一剑斩断的不仅是腐败，更是一个旧时代的枷锁。
晨曦初露，358团校场上鸦雀无声。全体官兵肃立，看着台上那个被反绑双手的二营副营长刘贵。这个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军官，此刻面如死灰，军装上的少校领章己被扯下。
楚云飞站在台前，目光扫过台下数千官兵。他看见站在前排的钱伯钧嘴角那丝不以为然的冷笑，也看见方立功眼中隐隐的担忧，更看见许多士兵脸上混杂着期待与恐惧的神情。
“带百姓上来。”楚云飞声音不高，却让整个校场为之一震。
七八个衣衫褴褛的农民被引到台侧，其中一位白发老翁扑通跪地，声音凄厉：“长官！刘贵他强占我家三亩水田，几番调戏我儿媳、把我儿打残，求长官做主啊！”
校场上一片哗然。吃空饷、克扣军饷在旧军队不算新鲜，但如此明目张胆欺压百姓，还是触目惊心。
楚云飞扶起老翁，转身面向全军，声音陡然提高：“刘贵，你可知罪？”
刘贵强作镇定：“团座，弟兄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打仗，弄点好处也是常情。您何必为了几个老百姓……”
“住口！”楚云飞厉声打断，“358团吃的粮、穿的衣，哪一样不是百姓供给？今欺压百姓，明日战场上谁还支援我们？”
钱伯钧突然出列：“团座，刘贵确实有错，但念在他作战勇猛，是否可从轻发落？让他加倍赔偿百姓便是。”
几个与刘贵交好的军官纷纷附和：“钱营长说得是，还请团座网开一面。”
楚云飞沉默片刻，突然拔出配枪，“啪”一声放在案上。这个动作让全场瞬间死寂。
“三个月前，我初到358团，就颁布三条军规。”楚云飞一字一顿，“一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二不吸鸦片赌博，三要学习文化知识。今日刘贵所为，不仅是违纪，更是背叛！”
他走到刘贵面前，声音冷峻：“你说弟兄们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当兵打仗要的就是不怕死。强占水田，调戏妇女、打残人家壮劳力，他们的命就不是命？日本鬼子欺压我们，我们自己人也要互相欺压吗？”
刘贵冷汗首流，求助地望向钱伯钧。钱伯钧硬着头皮上前：“团座，如此重罚，只怕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楚云飞猛然转身，目光如电：“若纵容蛀虫啃食根基，才是真正寒了万千爱国将士和百姓的心！钱营长，你的心，是站在哪一边？”
这话太重，钱伯钧脸色煞白，连退两步不敢再言。
楚云飞重新面向全军，声音响彻校场：“我知道，有人觉得我楚云飞不近人情。但我要问诸位：我们为何当兵？为何打仗？”
他停顿片刻，自问自答：“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更不是为了欺压良善！我们为的是保家卫国，为的是让千千万万个像这位老翁一样的百姓，能安安稳稳过日子！”
校场上静得能听见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今日我若饶了刘贵，明日就会有张贵、王贵效仿。长此以往，358团与土匪何异？日本鬼子还没打跑，我们先失了民心，这仗还怎么打？”
楚云飞走回案前，拿起配枪：“刘贵触犯军规，罪证确凿。按律，当处死刑！”
这三个字如惊雷炸响，连方立功都倒吸一口凉气。旧军队中，军官欺压百姓大多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处罚。
“但是，”楚云飞话锋一转，“念在刘贵曾有战功，准其留下遗书，抚恤金双倍发放其家眷。”
这是法外开恩，也是最后的仁慈。刘贵在地，痛哭流涕。
午时三刻，枪声响起。校场上数千官兵屏息凝神，许多人都白了脸色。
楚云飞重新站上台前，声音沉痛而坚定：“今日法办刘贵，非为私怨，乃为公义！自即日起，358团军纪要严，操守要清！再有欺压百姓者，刘贵就是前例！”
他目光扫过全场军官，特别在钱伯钧脸上停留片刻：“无论是士兵还是军官，在军规面前，一律平等！”
这时，被救的老翁带着村民抬来几筐鸡蛋：“长官，这是我们一点心意，给将士们补补身子。”
楚云飞令人收下，却当场宣布：“炊事班！把这些鸡蛋全部煮了，今日全团加菜，每人一个鸡蛋！我们要记住，这鸡蛋来自百姓，每一口都要对得起百姓的厚爱！”
这个举动，让原本凝重的气氛瞬间活跃。士兵们看着热腾腾的鸡蛋，眼神变得不同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严厉又如此体贴的长官，也从未感受过与百姓之间如此紧密的联系。
钱伯钧铁青着脸提前离场。而方立功看着士兵们领鸡蛋时发自内心的笑容，若有所思地对楚云飞低声道：“团座，今日之事，恐怕会在晋西北引起不小震动。”
楚云飞望着远方群山：“要的就是这个震动。我们要让所有人知道，358团不再是以前的358团了。”
当晚，楚云飞在日记中写道：“乱世用重典，今日之举必招非议。然不下猛药，难治沉疴。观钱伯钧之反应，可知改革阻力仍在暗流涌动。”
系统界面适时浮现：【全军纪律性+20%，民心依附度+15%，军官忠诚度分化加剧。钱伯钧忠诚度-10%，当前45%】。
楚云飞合上日记，吹熄油灯。黑暗中，他目光坚定。今日的军法之剑己经落下，而这仅仅是开始。他知道，更大的风暴，正在晋西北的山峦背后酝酿。
而此刻，三十里外八路军驻地，李云龙听着侦察员的汇报，拍腿大笑：“好个楚云飞！枪毙副营长，全团发鸡蛋，这手玩得漂亮！这小子，对我老李的脾气！”
(http://www.220book.com/book/WS7U/)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