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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心底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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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时衍僵立在书桌前,台灯的光线将他挺拔的身影投在身后的墙壁上,拉出一道沉默而僵硬的影子。他的指尖,无意识地、反复地着并排放在桌上的两样东西——左边是泛黄脆弱、承载着过往的匿名信,右边是崭新温暖、代表着现在的感谢卡。

冰与火,过去与现在,以一种如此突兀又如此紧密的方式,碰撞在了一起。

他的心里,像是被投入了一团乱麻,无数个细小的、带着尖刺的疑惑,密密麻麻地泛起,纠缠不休,扎得他心口又麻又胀,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如果这封信真的是苏念星写的……

这个假设本身,就足以颠覆他过往的许多认知。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早在高中时期,在他还对她毫无印象、甚至可能根本不认识她这个人的时候,就己经认识了他?不仅认识,还曾那样细致地观察过他的困境,在他最低谷的时候,用这样一种匿名而温柔的方式,递出了支撑他的力量?

那么,报道日那天,她画板里掉出来的、那张画着他高中侧影的草稿,就绝不是什么“临摹陌生人”!那是她真实注视过的、存在于她记忆里的、属于他的影像!

她为什么要否认?为什么要撒谎说画的是陌生人?

无数的细节,如同散落的拼图碎片,在这一刻,被这个惊人的可能性吸引着,在他脑海里疯狂地旋转、飞舞,然后试图拼凑出一个模糊却令人心惊的轮廓。

他想起苏念星每次看到他时,那总是下意识躲闪的、带着慌乱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起初他只当她是性格内向社恐,或是报道日尴尬的后遗症。

他想起在图书馆里,无数次他抬起头时,捕捉到的她偷偷望向自己、又迅速低下头假装看书的模样,那绯红的耳根从未逃过他的眼睛。他曾以为那是被抓住走神的窘迫。

他想起她面对他时,那种种不自然的反应,结巴的话语,无处安放的手指……

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源于单纯的紧张或尴尬呢?

如果这一切的背后,都藏着一个更深的、从高中时代就开始的……秘密?

这个模糊拼凑出的答案,带着巨大的冲击力,让陆时衍感到一阵陌生的眩晕。他需要扶着书桌边缘,才能稳住有些发软的身体。

他看着感谢卡上那棵温柔的香樟树,和树下细碎的光影,看着那颗她亲手画下的、闪着微光的小星星。

所以,图书馆里那些安静的陪伴,那些关于星空的讨论,那些番茄炒蛋的默契,那些闭馆后并肩走过的路……这一切的一切,是否都建立在一条从更早之前就开始延伸、而他一首未曾察觉的轨迹之上?

心底的疑惑,如同疯狂滋生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

他需要答案。

他必须知道,那个在他低谷时递出光芒的“陌生人”,那个偷偷画下他侧影的女孩,那个此刻会因为他一句“早”而脸红半天的苏念星……她的心里,究竟藏着怎样一个,关于他的,漫长而沉默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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