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潜清风遇蛊哨，地牢暂抑牵心毒
清风门的后墙爬满枯藤，夜色中像无数条蛰伏的蛇。沈砚踩着墙砖的缝隙往上攀，指尖扣住墙头时，能摸到砖缝里残留的蛊虫卵——青黑色的细小颗粒，沾在手上有种黏腻的触感，他赶紧用袖口擦去，借着月光往下望：庭院里每隔十步就站着一个灰布衫守卫，手里握着短笛，腰间挂着竹筒，显然是负责放蛊的“蛊哨卫”。
“按计划，我去引开西边的守卫，”苏清瑶从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铜哨，轻轻吹了声——声音模仿的是夜枭叫，在寂静的庭院里格外清晰，“你们趁机往大殿走，佛像后的地砖是松动的，就是地牢入口。”
话音未落，西边的两个守卫果然被夜枭声吸引，举着灯笼往墙角走。沈砚和林风趁机翻身落地，脚下运起“踏沙步”，身影轻得像两片落叶，贴着廊柱往大殿溜去。廊下挂着的灯笼泛着昏黄的光，照得地面的青砖忽明忽暗，偶尔能看到砖缝里爬出几只青黑色的蛊虫，顺着守卫的裤脚往上爬——那是毒影教的“护身蛊”，能预警外人靠近。
快到大殿时，林风突然拉住沈砚，指了指殿门两侧的石狮子：狮子的眼睛是用黑曜石做的，此刻正泛着微弱的绿光，“是‘窥心蛊’的阵眼，只要有人靠近，石狮子会射出蛊虫，得先破了它。”
沈砚点头，从怀里掏出苏清瑶准备的“驱蛊粉”——用艾草、硫磺和漠北的沙棘混合制成，专克阴邪蛊虫。他将药粉撒在石狮子周围，绿光瞬间黯淡下去，石狮子里传来一阵细微的“滋滋”声，像是蛊虫被药粉灼烧的惨叫。
两人趁机溜进大殿，殿内弥漫着一股腐霉味，正中央的佛像被推倒在地，佛龛里放着一个黑色的陶罐，罐口飘着淡淡的青烟——是用来养蛊的“聚阴罐”。沈砚走到佛像残骸旁，果然发现一块松动的地砖，他用剑鞘撬开地砖，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隐约的锁链声。
“下面就是地牢，”林风掏出火折子点燃，照亮了往下延伸的石阶，“我下去探路，你在上面守着。”
林风刚走下几级石阶，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笛声——是蛊哨卫发现了异常！殿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喊：“有人闯进来了！快去大殿！”
“来不及了，一起下去！”沈砚拉着林风跳进洞口，刚落地，就见地牢深处的铁栅栏后，两个穿着白衣的人被铁链锁在墙上，正是清风门门主夫妇！他们脸色惨白，双眼无神，脖颈后有一个淡青色的蛊印，正是牵心蛊的标记。
“门主！”林风冲过去，想要打开铁栅栏，却被沈砚拦住：“别碰！栅栏上涂了‘蚀骨蛊’的毒液，一碰就会被蛊虫钻进皮肤。”
就在这时，地牢入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走了下来，手里握着一支骨笛，正是毒影教的蛊哨卫统领！他看到沈砚两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敢闯毒影教的分坛，你们胆子不小，正好把你们的血用来养‘噬心蛊’！”
骨笛响起尖锐的笛声，地牢的墙壁上突然爬出无数青黑色的蛊虫，朝着两人涌来。沈砚赶紧将驱蛊粉撒在周围，暂时挡住蛊虫，同时拔出青锋剑，莹白的剑光泛起——沙魂融剑的纯阳之力能克制阴邪，蛊虫刚靠近剑光，就纷纷蜷缩成一团，不再敢上前。
“这是什么剑法？”统领脸色一变，笛声变得更急，试图催动更强的蛊虫。林风趁机抽出短刀，用刀背撬开铁栅栏的锁——他特意避开栅栏上的毒液，只碰锁芯的铜制部分。
“快压制他们的牵心蛊！”林风打开铁栅栏，沈砚立刻走到门主夫妇面前，将青锋剑贴在他们的胸口。莹白的剑光顺着剑身传递到两人体内，门主夫妇脖颈后的蛊印渐渐变淡，眼神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沈……沈少侠？”门主虚弱地开口，“毒影教的人……要把我们带去总坛，用我们的血来炼制‘万蛊丹’，解药……解药的线索在聚阴罐里的蛊谱上……”
沈砚刚要追问，殿外传来更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喊：“影使大人到了！快把闯入者抓起来！”
影使来了！两人脸色一变，沈砚扶起门主夫妇：“先出去再说！苏清瑶在殿外接应，我们从后山走！”
西人刚走到地牢入口，就见苏清瑶冲了进来，手里的箭射死了两个追来的蛊哨卫：“快走！后山有小路，刘福在那里等着！”
众人跟着苏清瑶往殿外跑，刚出殿门，就见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人站在庭院里，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扇子，扇子上画着无数蛊虫，正是毒影教的影使！他看到沈砚等人，扇子轻轻一摇，扇子里飞出十几只红色的蛊虫，首逼门主夫妇：“想走？把人留下！”
“拦住他！”沈砚将门主夫妇推给林风，青锋剑一挥，剑光挡住蛊虫，“你们先去后山，我随后就来！”
影使冷笑一声，扇子再次摇动，更多的蛊虫涌来。沈砚知道不能恋战，他将驱蛊粉撒向空中，趁着蛊虫混乱，转身就往后山跑。影使想要追赶，却被苏清瑶射出的带火硝箭拦住——箭在空中炸开，火焰逼退了蛊虫，也为沈砚争取了逃跑时间。
后山的小路崎岖难行，众人跑了半个时辰，才在一处山洞里停下。刘福早己牵着马在那里等候，看到门主夫妇，激动得差点哭出来：“门主！你们没事就好！”
门主靠在石壁上，喘着气说：“蛊谱……聚阴罐里的蛊谱记载，牵心蛊的解药需要‘无心草’，这种草只在清溪镇的‘断魂崖’上有，而且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开花，明天就是月圆……”
沈砚心里一沉——断魂崖以险峻闻名，常年云雾缭绕，还有不少毒虫猛兽，而且毒影教肯定会在那里设伏。他握紧青锋剑，眼神坚定：“明天我去断魂崖采无心草，你们在这里等着，苏清瑶留下保护门主夫妇，林风跟我一起去。”
夜色渐深，山洞里的火折子渐渐熄灭，只有远处传来的虫鸣，提醒着他们，一场围绕着解药的生死较量，即将在月圆之夜的断魂崖上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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