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折沙·番外2 漠北沙棘映星河
漠北的夕阳把黄沙染成金红时，沈砚一行终于抵达阿古拉的沙族牧场。远远望去，成片的沙棘林在风中摇曳，橙红的果子缀满枝头，像撒了一地的碎玛瑙——这是阿古拉说的“沙族宝藏”，比江南的桃花多了几分野性的热闹。
“到家了！”阿古拉勒住马，声音里满是雀跃。他翻身下马，朝着牧场里的帐篷挥手，几个穿着兽皮袄的沙族少年立刻跑了出来，手里还举着刚烤好的羊肉串，见到沈砚等人，兴奋地喊：“阿古拉哥！你带朋友回来啦！”
苏清瑶跳下马，伸手碰了碰身边沙棘枝上的果子，指尖沾了点酸甜的汁液：“这就是你说的沙棘果？比在落霞谷见的更红，闻着就很新鲜。”阿古拉立刻摘了几颗递过来：“尝尝，首接吃能生津，清瑶姐要是用来做果酱，肯定比桃花酱还好吃！”
林风早就被烤羊肉的香味勾住了，跟着沙族少年往帐篷走，流云剑还别在腰间，却没了往日的凌厉，倒像个普通的游侠：“阿古拉，你们沙族的烤羊肉是不是用的沙棘枝当柴？闻着有股特别的香味！”阿古拉笑着点头：“没错！用沙棘枝烤的肉，一点都不膻，等会儿让阿爸多烤几串！”
沈砚牵着踏雪，慢慢跟在后面。漠北的风比极北柔和，裹着沙棘的清香，吹在脸上暖融融的。他望向远处的沙丘，夕阳下，沙丘的轮廓像流动的金浪，和记忆里黑风崖的冷峻、红河的诡谲截然不同，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透着安稳。
进了主帐篷，阿古拉的阿爸正忙着煮奶茶，铜壶在火上咕嘟作响，奶香味混着茶香飘满帐篷。阿古拉的阿妈则拿出沙族的银饰，要给苏清瑶戴上：“姑娘生得俊，配我们沙族的银镯子正好。”苏清瑶笑着道谢，手腕上的银镯子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和她药箱里的瓷瓶声相映成趣。
“沈少侠，听说你们在极北救了冰灵？”沙族长老拄着拐杖走进帐篷，手里握着一串沙棘果干，“阿古拉都跟我们说了，冰灵是沙族的守护神，你们帮了它，就是沙族的恩人。”沈砚接过长老递来的果干，咬了一口，酸甜中带着阳光的味道：“我们只是做了该做的，若不是阿古拉带路，我们也找不到冰核洞。”
傍晚时分，牧场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沙族牧民围着篝火跳舞，阿古拉拉着林风一起跳，林风学得笨拙，踩了好几次阿古拉的脚，惹得众人笑作一团。苏清瑶则和阿古拉的阿妈一起，用新鲜沙棘果做果酱，搪瓷盆里的果子被捣成泥，拌上蜂蜜，甜香飘得很远。
沈砚坐在篝火旁，手里拿着一根烤好的沙棘枝，枝尖还留着炭火的温度。他看着不远处的苏清瑶，她正笑着给沙族小孩分刚做好的沙棘饼；林风则和阿古拉比赛射箭，箭矢稳稳扎进远处的草靶；长老坐在一旁，用沙族语言唱着古老的歌谣，歌声里满是对土地的热爱。
“想什么呢？”苏清瑶走过来，递给沈砚一块沙棘饼，“刚做的，还热着，你尝尝。”沈砚接过饼，咬了一口，沙棘的酸甜和面粉的麦香在嘴里散开，比在桃花坞吃的桂花糕多了几分漠北的厚重。
“在想去年此时，我们还在玄阴地宫和宗主对峙。”沈砚轻声说，“那时候总想着，要是能有这样的日子就好了——没有邪祟，没有厮杀，只有朋友在身边，有好吃的，有安稳的风景。”
苏清瑶坐在他身边，望着天上的星河——漠北的星空格外亮，星星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和极北冰原的星空一样璀璨，却少了几分寒意。“现在不就有了吗？”她笑着说，“以后我们还能去更多地方，看江南的桃花，看漠北的沙棘，看极北的冰灵，只要我们在一起，哪里都是好风景。”
林风和阿古拉也走了过来，手里拿着剩下的烤羊肉。林风递给沈砚一串：“别光顾着聊天，快吃！等会儿还要看沙族的‘祭沙礼’，长老说会给我们祈福，保我们以后都平平安安的。”
篝火渐渐暗了下去，长老带着沙族牧民举行祭沙礼，手里的沙棘枝在篝火上轻轻一点，火星落在黄沙上，像星星落了地。长老嘴里念着祈福的话语，声音低沉而虔诚，沈砚和伙伴们站在一旁，心里满是平和。
夜深时，他们躺在帐篷外的草地上，看着星河缓缓转动。阿古拉己经睡着了，嘴里还念叨着沙棘果；林风靠在流云剑上，哼着不成调的曲子；苏清瑶把一件厚外套盖在沈砚身上，轻声说：“漠北的夜里凉，别着凉了。”
沈砚握住她的手，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他知道，江湖或许还会有小风波，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伙伴，有漠北的沙棘林，有江南的桃花坞，有彼此守护的心意，这样的安稳时光，就会一首延续下去。
星河之下，沙棘林的影子轻轻晃动，像在守护着这片土地上的温暖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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