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折沙·番外4 天衍秋祭话剑心
天衍剑派的秋日总裹着一层金，山门后的千年银杏落了满地，叶片铺在青石板上，踩上去沙沙响，像碎金在脚下滚动。沈砚牵着踏雪走到山门时，就见秦长风拄着拐杖站在银杏树下，手里握着一把磨得发亮的旧剑，剑鞘上的纹路虽浅，却透着岁月的温润——是当年围剿玄阴宗时用过的“镇岳剑”。
“可算来了！清玄子掌门在晒剑台等着呢，今年秋祭的练剑会，就等你们俩撑场子了。”秦长风笑着拍了拍沈砚的肩，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青锋剑上，“这剑跟着你闯了极北、红河，倒是越用越亮，沙魂融剑的灵气，全显在刃上了。”
林风早按捺不住，提着流云剑往晒剑台跑：“秦长老，今年练剑会我可不会输！去年在桃花坞比剑，沈砚还欠我一局呢！”沈砚无奈摇头，跟在后面，眼角却带着笑意——自从江湖安稳后，林风总爱找机会和他比剑，说是“切磋”，实则不过是想找个由头热闹热闹。
晒剑台在天衍剑派后山，台上整齐排列着数十柄剑，阳光洒在剑刃上，反射出一片冷光。清玄子掌门正站在台中央，手里拿着一块“淬剑石”，见众人来，笑着招手：“沈砚、林风，过来试试这石，是刚从漠北采来的‘寒铁石’，能让剑刃更利，还能驱邪。”
沈砚接过淬剑石，青锋剑在石上轻轻划过，刃身瞬间泛起一层淡白微光，沙魂融剑的纹路更清晰了。林风也凑过来，流云剑划过石头，剑气竟带起几片银杏叶，绕着剑刃转了一圈才落下：“有意思！用这石淬过的剑，连剑气都带着秋意！”
另一边，苏清瑶和阿古拉正跟着天衍剑派的弟子打栗子。后山的栗子树长得高大，阿古拉踮着脚，用沙棘枝够树枝，栗子“啪嗒啪嗒”落在铺好的布上，滚得满地都是。苏清瑶蹲在布旁捡栗子，偶尔抬头叮嘱：“小心点，别被树枝划伤，我带了伤药。”
“清瑶姐，你看这个栗子多大！”阿古拉举起一个拳头大的栗子，脸上沾了点泥土，“烤着吃肯定香，比漠北的烤羊肉还好吃！”弟子们忍不住笑：“阿古拉兄，我们剑派的栗子是用松针烤的，烤出来带着松香味，等会儿给你烤一串！”
正午时分，练剑会正式开始。沈砚和林风站在晒剑台中央，青锋剑与流云剑相击，剑气卷起满地银杏叶，像一场金色的雨。两人的招式早己没了当年对战邪祟时的凌厉，反而多了几分从容——沈砚的沙力裹着银杏叶，化作柔和的屏障；林风的剑气带着松针的轻，点到即止。
“好！”台下的秦长风拍手叫好，“这才是剑的真意——不是为了厮杀，而是为了守护，为了这份安稳的日子！”清玄子也点头：“当年我年轻时，总想着用剑扬名，后来才明白，能让百姓安稳，让朋友相聚，才是剑心所在。”
练剑会结束后，众人围坐在后山的石桌旁，弟子们端来烤栗子和银杏茶。栗子外壳烤得焦黑，剥开后里面的果肉泛着金黄，咬一口，又甜又糯，还带着松针的清香。阿古拉吃得满嘴是渣，苏清瑶递过一块手帕，笑着说：“慢点吃，还有很多，没人跟你抢。”
沈砚喝着银杏茶，茶里加了点沙棘蜜，是阿古拉特意带来的，酸甜中带着银杏的清苦，回味悠长。他看向身边的伙伴：林风正和弟子们讨论剑法，手里还拿着半个栗子；苏清瑶在给大家分栗子糕，糕上撒了点银杏粉；阿古拉则趴在石桌上，数着捡来的栗子，嘴里念念有词。
“还记得去年在玄阴地宫，我们以为走不出来了，那时候我想，要是能活着，一定要再喝一次天衍剑派的银杏茶。”秦长风喝了口茶，语气带着感慨，“现在好了，不仅喝到了，还能看着你们年轻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清玄子掏出一本旧剑谱，递给沈砚：“这是我派先祖的‘守心剑谱’，里面讲的不是招式，是如何守住剑心，不被邪祟所扰。你带着这谱，以后若遇到迷茫，翻翻或许能有启发。”
夕阳西下，银杏叶被染成橙红，晒剑台的剑刃反射着最后的霞光。众人收拾好东西，往山门走，阿古拉还抱着一袋烤栗子，嘴里哼着漠北的小调；林风扛着流云剑，和弟子们说着玩笑；苏清瑶走在中间，手里提着装栗子糕的食盒；沈砚握着青锋剑，怀里揣着那本剑谱，心里满是平和。
走到山门时，秦长风突然说：“明年春天，你们再来，后山的桃花会开，比桃花坞的还艳。”众人齐声应好，阿古拉还补充：“我带漠北的沙棘果来，我们做沙棘桃花糕！”
夜色渐浓，天衍剑派的灯火渐渐亮起，像落在山间的星星。沈砚回头望了一眼，晒剑台的剑还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仿佛在守护着这份安稳。他知道，只要剑心不改，朋友在侧，这样的好日子，会一首延续下去——这便是他们用剑守护的，最珍贵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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