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的时代广场早己被人流填满，暖黄的路灯与无数手机屏幕的冷光交织，织成一片流动的星河。寒风裹着热可可的甜香与人们的笑语掠过，孩子们举着荧光棒在人群缝隙里穿梭，情侣们相互依偎着整理围巾，每个人脸上都漾着掩不住的期待 —— 跨年倒计时的烟花，还有十分钟就将绽放。
人群忽然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呼。数十架无人机从楼宇间缓缓升起，机翼的微光在夜色中勾勒出整齐的队列，很快便在空中拼凑出硕大的数字 “十”。那数字白得耀眼，衬着墨蓝的天幕，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
“你看，快开始了！” 慕容溪的声音里满是雀跃，身体不自觉地往司徒钰川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蹭到他的胳膊。她仰头望着天空，眼睛睁得圆圆的，像盛了碎钻的深潭，连睫毛上沾着的细小白霜都看得一清二楚。为了看得更清楚，她微微张开嘴，呼吸间呵出的白气袅袅升起，很快消散在风里。
司徒钰川垂眸看向她，指尖无意识地拂过她被风吹乱的额发，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他的目光落在她亮晶晶的眼底，那里映着无人机的光，也映着漫天细碎的星光，比任何烟火都要璀璨。“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低沉温润，带着笑意。
天空中的数字随着人群的倒数声缓缓变化。“九 ——” 周围的人声渐渐汇聚成整齐的浪潮，慕容溪也跟着抬手捂住嘴，大声加入倒数，脸颊因为用力而泛起红晕。
司徒钰川没有跟着喊，只是侧着头，目光一首落在她脸上，看着她眼里的光一点点变亮，看着她嘴角扬起的弧度越来越大，自己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八！七！” 无人机的队列变换得越来越快，数字在天空中短暂停留便消散，又迅速拼凑出新的模样。慕容溪感觉到司徒钰川的手轻轻覆上了她举着手机的手腕，帮她稳住微微颤抖的胳膊。他的指尖带着微凉的温度，却让她莫名安定下来，原本有些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稳。
“西！三！” 慕容溪握紧了司徒钰川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纹路，感觉到他轻轻回握的力度，那默契的触碰让她心里暖暖的。周围的欢呼声几乎要盖过风声，她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却依旧执着地跟着倒数。
“二！一！” 最后两个数字落下时，整个广场都沸腾了。就在 “一” 的尾音消散的瞬间，“砰 ——” 的一声巨响划破夜空，第一朵烟花在天际炸开，金红的光焰像牡丹般盛放，瞬间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紧接着，无数烟花接二连三地升空，红的、粉的、蓝的、紫的，有的像流星坠落，有的像星云扩散，绚烂的光海将夜空染得五彩斑斓。
慕容溪忍不住惊呼出声，怔怔地望着天空，眼里映满了流动的烟火。司徒钰川没有看烟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看着烟火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看着她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
“新年快乐。”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声音被淹没在漫天的烟火声和欢呼声里，却清晰地传到了彼此耳中。慕容溪转头，撞进司徒钰川温柔的眼眸，他的嘴角噙着浅笑，眼底的温柔比烟火更动人。
她也笑了，眉眼弯弯，鼻尖微微泛红，美得不可方物。两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对视着，任由烟火在身后绽放，任由人群在身边欢呼，这一刻的温柔与默契，足以定格成永恒。
周围的人们也纷纷相拥道贺，“新年快乐” 的声音此起彼伏，手机拍照的快门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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