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溪侧头看了她一眼，阳光落在她兴奋的侧脸，连睫毛都泛着浅金：“一会就能看到了，不止这幅，还有他早期的写生作品，朋友说这次展会连他的收笔作都放出来了。”
“真的？！” 余盛糖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更大了，伸手抓住慕容溪的胳膊晃了晃，“溪溪你太好了！”
慕容溪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坐好，别晃了，安全第一。想谢我，就好好看展。”下午三点整，两人落地 B 国机场。
艺术展览馆门口。展览馆是栋复古的红砖建筑，门口立着两尊白色的雕塑，玻璃橱窗里贴着巨大的画展海报，不少人正排队往里走。余盛糖刚解开安全带就推开车门，差点摔下去，还好慕容溪及时拉住她的后领：“慢点，别急。”
两人走进展览馆，慕容溪从包里拿出两张票，指尖捏着票的边缘。她递一张给余盛糖，指尖碰到对方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手指：“走吧，小糖糖，进去看看你的偶像作品。”
余盛糖接过票，紧紧攥在手里，指腹都快把票边捏皱了。她跟着慕容溪走进展厅，瞬间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 展厅不算大，但光线打得恰到好处，柔和的顶光落在一幅幅画作上，胡桃木画框衬得画面更显精致。
从入口处开始，依次挂着约克早期的写生作品：有清晨的麦田，麦穗上还沾着露珠；有午后的咖啡馆，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木质桌面上；再往里走，便是他最著名的生活系列画，挂在展厅中央的是生活系列的《下午茶》。
余盛糖慢慢走到画前，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画中的景象。她伸出手，指尖几乎要碰到玻璃展柜，却在离玻璃还有半寸的地方停下，眼神里满是惊叹与珍视：“原来原作这么美……” 她轻声说。
慕容溪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眼底的光，嘴角也跟着弯起来。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余盛糖的肩膀，给她留出独自欣赏的空间。
展厅里很安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轻声交谈和脚步声，余盛糖沿着画作的顺序慢慢走，每一幅都看得格外认真，有时会停下来，指尖轻轻点在自己的下巴上，小声嘀咕：“这里的笔触跟画册里不太一样，原作更细腻……”
展厅尽头比别处更静些，顶光柔和地漫过深色木质画框，在地面投下窄窄的阴影。最里侧挂着约克的收笔作《晚安》，画框边缘雕着浅淡的缠枝纹，摸上去该是温润的木质触感 —— 余盛糖的目光落在画布上，连呼吸都放轻了。
画里的小木屋床是浅胡桃木色，木纹清晰得像能摸到凹凸，床垫铺着米白针织毯，边角垂着小小的流苏；床两侧的床头柜矮矮的，左边摆着个花瓶，插着两支干了的向日葵，右边就是一盏灯 —— 暖黄色的光晕从磨砂玻璃灯罩里漫出来，不是刺目的亮，是像刚温好的牛奶那样的软光，连玻璃展柜的反光都沾着暖意，真像要冲破画布，轻轻落在看画人的衣襟上。
“溪溪，你看这幅画上的光 ——” 余盛糖的指尖轻轻戳了戳身侧慕容溪的胳膊，指尖带着刚摸过展柜玻璃的微凉，眼神还黏在画上，语气里满是惊艳，“像是要打在我身上一样，软乎乎的。”
她话音刚落，一声温和的男声突然在旁边响起：“我也觉得。”
余盛糖猛地转头，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指尖攥了攥衣角。说话的男人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穿件浅灰羊毛衫，袖口卷到小臂，手里捏着本展会画册，目光正落在《晚安》旁边的小画框上。
她脸颊瞬间热起来，慌忙摆了摆手，幅度不大，带着点无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我以为是我朋友在旁边……” 声音越说越轻，耳尖都泛了红。
男人闻言转过头，嘴角弯了点浅淡的弧度，语气没半分在意：“没关系。” 他指了指《晚安》旁边那幅小画 “这幅的光也很特别，你继续看。” 说完便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余盛糖看着他淡然的样子，心里的窘迫才慢慢散了点，只是指尖还下意识捻着衣角，目光重新落回《晚安》上时，倒比刚才多了点不自在，连之前想跟慕容溪说的话都卡了壳。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伴着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 —— 慕容溪从展厅拐角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杯刚接的温水，杯壁凝着细密的水珠。
她走到余盛糖身边，把一杯水递过去，另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语气带着点笑意：“怎么样糖糖？刚才看你蹲在那边看《下午茶》，还以为你要跟画说话呢。”
余盛糖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温凉的杯壁，心里的不自在瞬间散了大半，连忙拉着慕容溪的手腕，把她往《晚安》画前带，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惊艳，连刚才的小插曲都忘了提。
“溪溪你快看这个！就是这幅《晚安》—— 你看床上的针织毯，还有那盏灯，它的光好像真的能飘出来似的，刚才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 她说着还伸手指了指画里的灯，指尖离玻璃展柜只有半寸，生怕碰坏了似的，眼睛亮得像落了画里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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