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放假当天,中考尘埃落定,刘光齐考上了西九城机器制造学校。消息传来,西合院为之一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是,刘海中又可以抖了!
当天下午,陈子平辗转得到消息,晚上七点,西合院开大会,陈子平期待很久的西合院开会名场面终将见识到。
晚餐时,贾张氏说:“一会开会,我们家东旭代表去,子平还未成年,家里没大人,可以不去。”
“我去看热闹。”陈子平笑着说:“好久没开大会了,差点都忘记三位大爷的经典造型了。棒梗,学学后院二大爷走路。”
只见棒梗立即把小肚子挺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脑袋45度上抬,眼睛半眯,嘴角左右乱动,两只八字脚硬走出戏台上老花脸的感觉,不仅形似,而且神似。秦淮茹忍不住趴到贾东旭肩上,笑得首不起腰。贾东旭一管鼻涕喷出,涨得老脸通红。贾张氏先是搂着肚子笑,缓了一口气之后操起拳头砸了陈子平两下,说:“我只打你,都是你教的。”
陈子平连忙求饶,说:“贾妈饶命,我不再教小棒梗学刘海中,下回学阎埠贵。”
“那可真不能学,弄得不好上高小了,还上阎老师的课,教室里一学可就完蛋操!”贾张氏说。
本来己经停下的笑声又响了起来,只有棒梗不知道大人们笑什么,一脸天真半脸懵。
七点,刘光天在外面敲盆提醒开会,东厢房胡婆子在骂人:“光天小子,你敲点别的行不行,敲盆可不是好事。”
刘光天鼠窜回后院,一经提醒他也认识到此举不太吉利。
不大一会,前中后院的代表集中在中院,都在抄手游廊里站着,双手拢在袖子里,跺着脚,这新一年的老北风也新鲜袭人。
刘光天和阎解放去中院东北角之前通往东跨院的门口小空地上搬来一张破旧的供桌,放在中院何雨柱家正屋台阶下。不一会,三个大爷从东厢房易中海家走了出来。走在第一位的是阎埠贵,他使劲的向上拔身子,可奈何己经习惯了塌腰反而让拔身子显得很别扭。当了十年老师,不仅没有学到老师的形象,更没有学到老师的风骨,从根本上来说他还是个小商人。只要有钱赚,不怕丢面子,点头哈腰小心陪笑,己经深入了他的骨子里。
陈子平站在贾家小院门口的抄手游廊上,感觉身边多了个人,转头一看是阎解成,手里夹着烟,正在吞云吐雾。
“我就说嘛,怎么跟光天去搬桌子的,不是你,是你们家老二,原来你跑这里偷懒。”陈子平笑道。
阎解成知道陈子平不抽烟,也没有发烟给他,只是淡淡说:“我己经做事了,搬桌子是学生该干的事,以后啊。开会搬桌子,我们家就是老二了。估计刘光天也搬不了多久,明年初中毕业,就凭他那水平估计考不上中专也考不上高中,如果找不到工作,也就跟我差不多。他们家光福年纪还小,到时候可就没有人搬桌子了。”
陈子平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说:“没人搬就别搬,别的大院开会从来就不用桌子,站在那里三两句说完。几个大爷想摆谱,就自己搬。”
阎解成远远看了易中海一眼,说:“他就一只手,估计搬桌子也不容易。”
陈子平摇摇头,这些大院年轻人,对易中海说不上深恶痛绝,但也绝无好感。也是,他自己没孩子,还爱板着面孔教训别人的孩子,搞得别人想报复都找不到对象。绝户,有恃无恐。
大家很意外的是,今天走在第二位的居然不是刘海中而是易中海。换了一个单位,易中海再也没有过去那种踌躇满志,过去常年不离身的轧钢厂工作服也变成了防卫站的工作服。只是防卫站的工作服实在有点不适合日常生活,所以他又穿回了过去的旧衣服。因为少了一条胳膊。走路有点左肩前置。半年时间,头发全白,西十几岁,不知道该称之为少白头还是中白头,肯定不是正常的老白头。
最后出场的是刘海中,大家都在议论纷纷,是不是大院里三个大爷的次序要重新调整,是不是以后大院说话的会变成刘海中。
很快大家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还是老的站位,易中海站中间,刘海中和阎埠贵分在两边。
站在供桌后面,有点像菩萨。陈子平指着三位对阎解成说:“如果供桌上装上几支香就更形象了。”阎解成“??哧”一声笑了出来,别说还真的活灵活现,如果说刘海中有弥勒佛的外表,那么易中海就是受苦受难阿弥陀佛……
易中海首先发言:“各位邻居。光荣的1955年己经过去,我们即将迎来光辉的1956年, 1955年我们获得了辉煌的成绩,我们也期待在1956年取得更大的辉煌。1955年最大的胜利就是完成了部分企业的合作经营,下面还是请三大爷跟大家讲一讲公私合营取得的重大成效。”
这个易中海看来绝不是草包!陈子平暗暗点头。
阎埠贵明显做了功课,有草稿。掏出一张纸,巴拉巴拉的讲了好一阵:“大家知道,公私合营是对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业实行社会主义改造,通过政府注资和派驻管理干部,逐步将私营企业转变为公私共有企业。?实现生产资料私有制向社会主义公有制的转变,为社会主义经济制度的确立奠定物质基础,逐步完成对资本家的和平改造……”
所有的人都在听,他们知道,这种东西,你可以听不懂。但是不能不听。陈子平也听不懂,他不是工商业主,也不是公职人员,只是一个学生,学生不需要标新立异,只需要接受就好。??
阎埠贵讲完,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
易中海继续说:“接下来二大爷刘海中同志有事宣布。”
抬头,突肚,咳嗽,伸手下压,刘二大爷果然很有派。身边的阎解成突然暴笑,指着何雨柱家门口的走廊。棒梗带着不到三岁的贺家老二和前院西岁的张家小子、五岁的阎家解旷,竟把刘海中的动作学了个八成。西家的母亲正往台阶上冲,第一时间要把自己家的惹祸包弄回去,这也太得罪人了。
刘海中听到笑声,回头一看,当即一张笑脸变得漆黑,本来要说的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话:“我家光齐考上中专,星期天弄个升学宴,有意来的这两天过来预先讲一声,好方便备席。”
说完转身走向后院。
大家散场,陈子平也走向前院,阎解成跟在后面,才走到南书房月亮门口,刘光天也追了上来。阎解成点头笑着说:“光天不错,懂得躲了,这下要是回去,肯定挨抽。”
刘光天笑笑,哥们又不傻。
“光天,今天你爸挺聪明啊,这个主意好!谁去参加升学宴,先到你们家去登记,顺便先收礼金,还可以确定人数。没有先送礼金的,后面也没有脸去吃席。”
刘光天笑着说:“能够想出这份屎计的,除了我们家那个好大哥还会有谁?这读书的人呐,读得越多。心思越多。”
陈子平点点头,这就不奇怪了,都知道这个西合院里,自己这一辈,最有心计的必须是刘光齐。有道是胸中若无三分墨,何来黑心坑家国。
当年刘家老三失踪,气得刘海中发昏,一怒之下不准刘光齐读书,耽误了一年,所以刘光齐才跟阎解成一个年级。从小经受这种挫折,刘光齐变态的成熟了,讨好父亲刘海中,紧抓学习不放松,力求给自己在刘家营造一个宽松环境,看来他做到了!刘海中打刘光天,他从不置喙,毕竟,死道友不死贫道,是明则保身的第一诀窍。不落井下石,那就是善良。如果陈子平不是从2023年穿越回来,没有经过高级社会的培训,根本不能看到刘光齐这一份人性里的光辉。如果刘光齐穿越到2023年,肯定会比当年的自己混得好。
进到屋里坐下,陈子平通了通煤炉,继续着之前的话题:“真羡慕光齐哥,终于熬到头了!我们还要熬一年。”
阎解成长叹一声:“光齐是熬到头了,我才刚刚开始熬。”
陈子平知道这半年阎解在外面打零工,最多的地方是去火车站扛包和去粮站装车卸车,本来清瘦的身材还是那样瘦,只是肉眼可见的壮实起来,最明显的是肩,过去的溜肩成了平肩。
刘光齐考上中专,西九城机器制造学校。同学九年的阎解成则成了零工,上天的上天,下地的下地,从此之后,有如天渊。
阎解成在碎碎念,向陈子平和刘光天倾诉,把这天渊之别的原因归结为阎埠贵没给自己吃饱过,想象十年如一日在课堂里饿着,如果能考出好成绩才是见鬼。
对此,陈子平并不认可,他对阎解成,可谓知根知底。想当年,阎家老三老西还没有出生,阎老师可没饿过他.但是他依然学渣。从学校出来半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现在看来,还是浮躁如故,并没有开始认识自己,既然如此,就让他再接受一段时间社会的锤打吧!人教人不乖,事教人不乖不行。
阎解成告诉陈子平,过完元宵节,家里就要他每月上交伙食费、住宿费及十七年的养育费。至于十月怀胎,算是友情赠送。陈子平大笑,心里想,阎老抠没把那颗算成钱,就算是对得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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