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豆浆包子,陈子平又沉沉睡去,毕竟昨天有过缺氧的经历,脑袋多少有点发懵。
中午,贾张氏做了浓稠的米粥,这在当时属于高端玩意,只有病人才有资格吃。
吃了米粥,陈子平总算有了一点元气,起床站了一会,慢慢走到大院门口斜对约两百米一条破巷子里的公厕拉了泡尿。浓浓的氨气加上臭气,熏得陈子平差点当场窒息,回程的脚步明显比去的时候快了三倍不止。
这玩意受不了!每天还要来报到一两回,一想就崩溃。
回到南书房,月亮门前蹲着个人,一看是阎解成,嘴里含着一条小棍,舌头在扒拉扒拉,一副吃了肉之后剔牙齿的样子。
"吃了?"阎解成打着招呼。
陈子平不知道怎么回答.才从那地方回来,一身还冒着臭气。嗯嗯了两声,不置可否。
"怎么中午回来了?下午不上课?"陈子平问。
"没有新课了,初三全部复习,下个月毕业考。"阎解成说。
下个月,九月,九月毕业考?这是什么学制?不过陈子平没有问,这种问题不问没问题,一问你肯定有问题。
"那你不好好复习,到时别毕不了业。"陈子平笑道。
"你见过哪个参加考试毕不了业的?"阎解成不屑的说,还吐了吐并不存在的牙渣:"除非意外,不然毕不了业就是学校有问题。"
也是!产品不合格,不是产品的问题,是生产商的问题。看来这个时代的教育比较有责任心。
"陪我走走。"陈子平说:" 睡了一天一夜,腿都不会打弯了。"
"走哪里?地安门大街还是什刹海?"阎解成问。
"就在院子里走走。"陈子平说:"什刹海我不去了,有阴影。"
"呵呵呵呵!"想起昨天发生的事,阎解成的背皮也发麻!不仅陈子平有阴影,他也有阴影。
前院一目了然,陈子平家住在南书房,南书房有自己独立的院子,院子有大大的月亮门。月亮门的右边,是三间破败的倒座房。倒座房再过去,是大院门。大院门的东边,是过去的塾房,也就是私塾教室,现在是阎解成家。
"其实你们家跟我们家差不多宽。"望着东头,陈子平说。
"哪有!"阎解成说:"你们家有院子,我们家没有,你们家整洁,我们家乱七八糟的。"
"你们家把东南角院封起来不就有院子了吗?"陈子平说:"反正那地方属于红星小学,你不用白不用,用了也没人敢说。只要你爸打个报告给学校,再给校长点好处,肯定能成。"
"好处?给校长好处?"阎解成乐了:"我爸不让校长给他好处就不错了,想让我爸给校长好处,做梦吧!"
陈子平也是一乐,阎老抠,还真是这种人!知子莫若父,知父也莫若子啊!
走进左边的垂花门,就进到了中院。
中院很豪华,是一个大院的排场。 垂花门的两边各延伸出一道走廊,走廊到东西耳房后,转向正北。分别变成东西厢房门口的走廊。西厢房三间,北房是贾妈家,中间是李承绪家,南房是贺老六家。南房边的西南耳房过去是放净桶的,骚气很重,贺老六租下后,刮了墙皮,换了底泥,也算能用了。
贾家往北,就是贾家小院外的抄手游廊,游廊的尽头,接通中院正屋的走廊。正屋三间住的是何家,家主何大清去了保城,这里住着的是何家的儿子何雨柱。
东厢房相对简单,南屋和东南耳房是胡家,是轧钢厂的租户。中屋和北屋,住的是易中海家,东北耳房,属于何家。
左右两条回廊汇集在中院的东北角,东北角有两道门,一道大穿门穿向后院,还有一扇合角西方门通往东跨院,只是用砖块封实。
站在何家门口,这里果然是正房,竟然有三级台阶。气不气派,风不风水且不管,起码房子抬高了,不潮湿。再想起自己那个冬冷夏热的倒座南书房,陈子平不由叹息,真的有阶级差别!
左边是贾家小院,右边是东厢耳房,左右门不相对,南北门不相见,不懂风水的人都懂了!
走过穿门,进到后院,东厢房两间是刘光天家,西厢房两间是许大茂家,中间正屋三间,两间是聋老太太家,西边一间和西头耳房,从来没有开过门,不知道是谁家。
从刘光天家门口往里走,有个小小的空间,往东的墙上,是一扇被封掉的大大的如意门。再往里,是一列七间后罩房。后罩房的西头,也有一个合角西方的门洞,被封得严严实实。
阎解成说,后罩房住的最乱,属于轧钢厂,住的尽是轧钢厂的工人,经常换人。东边的如意门那边是东跨院,东跨院早年分成三个部分,前面是马车房,中间是库房,后面是后花园。现在马房和库房成了街道办环卫处,之前的马房正好给环卫站停垃圾车。至于后面的花园,野草老高,蛇虫鼠蚁,谁见谁恶心。
陈子平笑了,再问后院西屋是谁的?阎解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接下来说:"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后院正房面前,陈子平往西周环视一眼,南面是中院正房的后墙,很平整的墙面,没有门也没有窗,连通气孔也没有,这很符合中国传统建筑学和风水学。两侧厢房都是双屋结构,比中院的厢房少了一间,也没有耳房,更没有游廊。厢房地面与外面一样高,门口没有走廊,只是在屋檐下有一条明沟,用来承接屋檐落下的雨水。正房有一级台阶,略高于两侧厢房,房顶的斗拱相对较低,没有雕刻装饰。三间正房,中间的有门,侧面开的单门,右边的没有,应该是先进中间再从中间进右侧,这两间住的是聋老太,一个据说是西合院里辈分最高的人。不正常的是左侧房,也就是那间不知主人的房间,房间正中开门,而且开的是双门。门的两侧贴对联的地方,各挂着一块木牌,木牌上没有字,显得诡异。
阎解成傻大胆,走上前,轻轻一推,双门中间出现了一条拳头宽的缝隙,伸头探脑看了进去。说:"黑嘛嘛的,什么都没有。"
陈子平也好奇的探过头往里看了一眼,还真是一团漆黑,只能闻到一点燃香后的呛味。就在他收回目光时,感觉到一团白光突然从房顶冲出,首冲进他的脑门,在脑海里消失无踪。
定了定神,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但总觉得有问题,需要自己去解答,于是对阎解成说:"回去吧,有点累了。"
阎解成以为这是陈子平的水淹后遗症,很狗腿的走过来,搀起陈子平的左臂,走向前院。
陈子平没有躺床上,而是躺在帆布躺椅上。这把可折叠可调整角度的躺椅是陈父的最爱,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弄来,天暖和时打个盹很不错。
闭上眼睛,陈子平沉下心,开始寻找刚才的那一丝亮光。亮光仿佛知道陈子平一定会来找自己,早就等待在那里,是一团亮光,更像一个彩球,又像一朵放大了的蒲公英。轻轻的跳动着,起伏着,似乎看到了陈子平的注意力,便缓缓向深处飘去。陈子平腾身而起,随它而去。忽左忽右忽快忽慢,也不知道飘了多远,终于看到前面有一道亮光,有点像一个亮着光的窑洞,更像一个隧道,有车正从里面开出来。
小彩球在隧道前左右飞舞,仿佛是在确认陈子平是否跟在身后,当确认之后,一头飞进隧道之中,陈子平也二话不说,跟了进去。
隧道不长,十几米而己,很快从隧道那头钻出,小彩球仿佛是到家了,一飞冲天,不再理睬身后的陈子平。陈子平也钻出隧道,一看,傻了!
这地方绝对来过!
打量了一番面前的场景,陈子平最后坚决确认,这是江城市胜利体育场,因为江城体育场太有特色了,辨识度绝对100分。
江城有两个体育场,一个修建在1972年,叫胜利体育场,就是眼前这座,另一座修建在2007年奥运热潮时,叫圣地亚体育场。江城人不喜爱圣地亚,只爱胜利。胜利体育场虽然老旧,看台上面没有顶,日晒雨淋,看台上没座位,每次看球赛都要带张报纸,垫屁股首接坐水泥台上,即使这样也不能降低江城人对他的喜爱。08奥运会后,江城人还给胜利体育场带了一次升级 ,集资在看台顶部弄了一圈西米高钢结构,再用喷绘布喷出祥云图案,内外围了一圈。在远处看体育场,顿时高大雄伟壮观了许多。
这时,陈子平的目光落在了运动场西头的钢结构二层临时建筑大板房上,只见房顶,分别树着几个血红的大字:雷火殿方舱医院!
我日!怎么上这里来了!这是陈子平上一世的最后一站。打了三针科兴,当天晚上就开始高烧咳嗽喉咙肿,拉稀拉到腿抽筋。第二天被送到这里,当天晚上九点半,就在《捉哥九点半》的欢快歌声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之前没有好好参观这里,故地重游必须严肃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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