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她被留堂了。
和她一块留堂的还有曹成妍，曹家二小姐。
只不过她是被迫的，曹成妍是主动的。
每天短暂的课时，陆昀从不会多分一个眼神到她这里，只有每次课下请教功课，陆昀的目光才会短暂地在她身上停留。这也是她经常留堂的原因。
隐晦的少女心事，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一遍遍藏在课后提出的问题里。
今日不同，太傅从不主动留人，唯独这个姜三小姐例外。
陆昀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想敲打敲打裴苑，虽然是我强迫你来上课的，但你也差不多点，别败坏我师门名声。再者他也想问问，她是怎么劝动她爹那个老古板的。
裴苑听着先探讨问题的曹陆二人，不禁感叹，到哪都有卷王。
正当裴苑无所事事，数着外头飞来飞去的麻雀时，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
“先生，今日怎么多了一位留堂啊？”男子笑意盈盈，随口一问。
“太子殿下。”曹成妍先道。
太子殿下？裴苑这才回神。
眼前男人剑眉星目，谈吐中自成一股天家的威严，乃是当朝太子李桓。
“这位姑娘不曾见过。”指的是裴苑。
“见过太子殿下，这是姜尚书的千金，姜三小姐。”陆昀道。
“见过太子殿下。”裴苑学着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今日孤只是来找老师聊些闲话的。”
“先生，下周就是春宴了，今年您参加吗？”
春宴是自己设定的一个固定节目，也可称为作妖的大舞台，无数次剧情的转折点都在春宴上。
“今年是陛下五十寿辰，臣会献上一曲。”
陆昀玉笛技艺天下冠绝，但却极少展示，听过的人都说，听此一曲，胜过人间百年。
“那孤可有耳福了。”太子爽朗一笑。
两人相谈甚欢，裴苑就想悄悄溜走，头还没探出屋门，就被陆昀拽回来了。
“跑什么？我话训完了吗？”陆昀垂眸。
“没，没有……”
裴苑又老实坐了回去。
李桓看着这一幕，不禁觉着有意思，在他眼里，老师一首是个和风霁月的人，再差的学生也不会过分苛责，更何况是个女子，但这个姜三小姐似乎有些不同……
其实也不怪陆昀，他和姜苑互相见过对方的卑劣，不论是下药还是威胁，在他眼里，二人的劣根性是无需隐藏的。
他本就不是个光风霁月的人，在抹去了伪装的防线后，暴露在裴苑眼里的，就是他的本性。
曹成妍也对姜苑的防心卸下不少，陆昀先生对她过于苛责，不禁让曹成妍觉着，她可能只是实在不顺陆昀意的倒霉蛋。
“曹小姐，对今天的课程还有什么疑问吗？”陆昀问。
“没有了先生。”
“好，那便早些回去吧。”
送走了曹成妍和太子，陆昀看向裴苑。
少女无所事事地望着窗外。
“啊！”裴苑头被戒尺敲了一下。
刚想发火，看见陆昀冷漠的眼神，还是怕了。
真窝囊，裴苑悄悄掐了自己一把。
“我上课很无聊吗？”
“不无聊……”才怪。
“那为什么不听？”
作者“平平真是平平”推荐阅读《穿书后我成了我cp最大的绊脚石》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听不懂……”是真的……
……，陆昀掐了掐眉心。
“下次我会讲的通俗些……”
“你怎么说服你爹的？”
“没说服啊？”
陆昀看着裴苑瞪着疑惑的大眼睛，感觉这天没法聊了。
“我就提了一嘴，就来了。”
自己为什么要费劲威胁她？
陆昀头一次对自己的策略产生了怀疑。
“……没什么事了，你回去吧。”
“哦好。”裴苑歪头，就问这么些不痛不痒的，白担心了。
……
回姜府路上，裴苑看见一个胖胖的身影在小巷里蛄蛹。
张扬？
她悄悄走到张扬身后，想看看他在做什么。
张扬警惕心也很重，东张张西望望，手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首到和一个大姨碰面。
“好货！”张扬拍拍怀里的包袱。
“孩儿，恁确定？姨替你卖的货没赚几个子儿都。”
“哎呀，这次是真的，绝对热销！”
“什么热销？”
裴苑突然出声把张扬吓得一跳，手里包袱都甩出老远。
“你怎么在这儿？”
“路过看见你鬼鬼祟祟的，就跟来了。”
“什么鬼鬼祟祟的？我这是干正经事！”说着捡起地上的包袱。
“看，这是我搜罗来的好书，我家书局卖不得，就通过大姨这种流动商贩替我赚钱。”
“赚到了吗？”裴苑问到点子上了。
“……那你别管，这批肯定大卖！”
裴苑拿来读了读，其实不是什么特别违禁的书目，只是不太符合主流审美，当然一样无聊就是了。
裴苑突然有个想法。
“那你帮我把这本也出售试试。”
“什么书？我看看。”张扬拿过裴苑的同人小说。
“这这这，这谁写的？卖这种东西我是嫌活的久了吗？”卖当今太子太傅和风光无限小将军的恋爱故事？这不纯造谣吗？
“那你别管，我一个幕僚写的，你就说卖不卖吧。”
“不卖！我还想多活几年。”
“印书的钱我全出，收益你我三七分，怎么样，稳赚不赔的买卖吧？”
裴苑也是看重流动商贩分散且行踪不定，想要查到谁写的更是难上加难。
“……”确实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西六分，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成交。”最近的话本子确实不赚钱，不如试试，反正没有成本。
“你这个幕僚什么笔名？”
“叫贺嘉。”
谁也没想到，随口一想的名字会成为后来的一阵风潮。
有了共同的秘密，二人在学堂里都亲近不少，张扬也会主动把还没发行的话本子借给裴苑看。
但很快张扬就发现，这个蠢货不会藏着看，从裴苑手里被没收的话本子都能摞半个人高了。
陆昀也很无语，自己全是圣贤书的屋子里摞了高高的一叠话本子。
但是每次看到裴苑小脸埋在话本子里他又气不打一处来，生性顽劣！
日子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去，马上到了春宴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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