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书房内,太子萧景衍正批阅着奏折,略显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倦容。
他的贴身内侍轻手轻脚地奉上热茶,低声禀报:
“殿下,刚得的消息,逍遥王殿下在清河镇的新酒楼‘锦澜楼’,似乎筹备得差不多了,听说这几日就要试菜开业。
镇上传闻,那酒楼颇为新奇,不似寻常食肆。”
萧景衍放下朱笔,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热气,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哦?王叔向来不喜这些商贾之事,此番怎会如此上心?还选在清河镇这等地方……”
他沉吟片刻,嘴角微扬,“倒是勾起了孤的兴趣。整日困在这宫墙之内,也着实气闷。”
内侍连忙劝道:“殿下,您玉体欠安,清河镇路途虽不远,但舟车劳顿……”
萧景衍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无妨。整日对着这些奏章,也该出去透透气了。况且,”
他眼中掠过一抹深意,“王叔此举,或许另有深意。孤去瞧瞧,也算是体察民情了。”
他顿了顿,吩咐道:“去准备一下,要轻车简从,莫要声张。
孤倒要看看,王叔这‘锦澜楼’,究竟有何等过人之处,能让他如此费心。”
“是,殿下,奴才这就去安排。”内侍躬身退下。
次日清晨,太子萧景衍前往坤宁宫向父皇母后请安。
皇后见他气色尚可,便关切地问起起居。
萧景衍顺势放下茶盏,语气温和却坚定地说:“父皇,母后,儿臣近日读了些地方风物志,心有所感。
久在宫闱,如坐井观天。
听闻王叔在京城左近的清河镇经营一新式酒楼,颇有巧思。
儿臣想……微服前去一观,既可散心,也可体察些许民情。”
皇帝闻言,眉头微蹙,与皇后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担忧。
皇后忍不住开口:“衍儿,你的身子……清河镇虽不远,终究舟车劳顿,朕与你母后实在放心不下。”
萧景衍轻轻握住母后的手,浅笑道:“母后宽心,儿臣自有分寸。
只在镇中盘桓一两日,看看王叔的新鲜玩意儿便回。
整日困于宫苑,于身心亦是无益。”
皇帝沉吟片刻,看着儿子眼中难得的光彩,终是叹了口气!
他对身旁的心腹大太监吩咐道:“既如此,便依太子。
传朕旨意,令‘影龙卫’抽调一队精锐,扮作寻常护卫,随行护驾。
务必隐匿行踪,确保太子万全!”
“儿臣谢父皇母后恩准!”萧景衍躬身行礼。
帝后二人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眼中仍是化不开的忧色。
皇后轻叹:“但愿此行平安顺遂才好。”
皇帝握了握她的手:“有影龙卫在,当可无虞。让他出去走走,见识一番,或许也非坏事。”
太子的清河镇之行,就此定下。
夜深人静,柳文渊在书房密室内,就着昏黄的烛光,展开一张小纸条!
上面是潜伏在太子身边的眼线用密文传来的最新消息:“目标己获准,三日后微服赴清河镇。”
柳文渊眼中寒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立刻走到墙角的暗格前,取出一套特殊的笔墨和一张薄如蝉翼的纸条。
他用密文飞快地写下指令:
【目标己动,三日后抵清河镇。尔等隐匿待机,务必制造‘意外’,一击毙命,不得有误。事成之后,重赏。】
他将纸条卷成细条,塞入一个细小的铜管,用蜡封好。
他轻轻推开后窗。窗外夜色浓重,一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鸽无声地落在窗棂上。
柳文渊将铜管熟练地系在鸽腿上,低声道:“去吧。”
黑鸽扑棱一下翅膀,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朝着清河镇的方向疾飞而去。
做完这一切,柳文渊关好窗户,回到书案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深知,这是一步险棋,但也是除掉心腹大患的绝佳机会。
太子一旦在清河镇出事,萧晨作为地主难辞其咎,届时朝堂必将大乱……
而在遥远的清河镇,某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看似普通的货郎收到了飞鸽传书。
他看完密信,将纸条凑近烛火点燃,看着它化为灰烬。
他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寒光,低声对身旁几个黑影吩咐道:
“肥羊快到了。都给我打起精神,盯紧镇子各个入口。找准机会,干净利落地送他上路!”
马车轻晃,行驶在前往清河镇的官道上。
车厢内,太子萧景衍正就着车窗透入的光线翻阅书卷,偶尔低咳两声。
忽然,车壁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富有节奏的叩响。
萧景衍目光未离书卷,只是淡淡应了一声:“讲。”
车外,一道几乎融入风声的低语迅速传来:“
殿下,龙影卫急报。清河镇内发现数股不明势力,暗藏兵刃,似有埋伏,目标疑似殿下。”
车内陷入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萧景衍缓缓合上书卷。
他抬起眼,那张俊美得近乎不真实的脸上,非但没有惊惧,反而缓缓绽开一抹极浅的笑意。
那笑容,如同冰湖上折射的寒光,美丽却带着致命的危险。
“呵……”他轻笑出声,指尖在书封上轻轻一点,语气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玩味,“看来,这趟清河镇之行,比孤预想的……要有趣得多。”
他微微侧首,对着车壁方向,声音不高,却清晰冰冷:
“传令龙影,按兵不动,放他们进来。孤倒要亲自看看,是哪路的魑魅魍魉,敢来触这逆鳞。”
“是!”车外的声音肃杀应命,带着凛冽的寒意。
萧景衍重新拿起书卷,仿佛刚才只是吩咐了一件赏花看景的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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