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金銮殿上,皇帝神色如常地处理完政务后,对身旁太监使了个眼色。
大太监上前一步,展开一道明黄圣旨,朗声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柳文渊之女柳如烟,娴熟大方、温良敦厚,朕闻之甚悦。今安国公次子沈浩,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柳如烟待字闺中,与沈浩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柳如烟许配沈浩为妻。择吉日完婚。钦此!”
圣旨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愣,随即纷纷向柳文渊和安国公沈谦道贺。
安国公沈谦面色平静,恭敬领旨谢恩。
柳文渊脸上虽也挤出笑容,躬身谢恩,但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阴沉!
他万万没想到,皇帝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他的女儿指给沈家那个出了名的纨绔次子?这简首是羞辱!
消息飞快传回柳府。
柳如烟正对镜梳妆,做着嫁给太子的美梦,听到圣旨内容,如遭雷击!
她猛地站起,打翻了妆奁,脸色煞白,尖声叫道:
“不!不可能!我不嫁!
我要嫁的是太子殿下!怎么会是沈浩那个废物?!”
传旨太监面无表情地提醒:“柳小姐,此乃陛下天恩,抗旨不尊,可是大罪。”
柳文渊下朝回府,脸色铁青。
柳如烟扑上去抓住他的衣袖哭喊:“爹!我不要嫁!您去求皇上收回成命啊!”
“闭嘴!”柳文渊厉声喝止,眼中寒光闪烁,“圣旨己下,岂容儿戏!这婚事,你必须嫁!”
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
“眼下局势微妙,不可节外生枝!
沈浩再不堪,也是安国公之子。
这桩婚事,未必没有可利用之处。
你若抗旨,整个柳家都要为你陪葬!”
柳如烟看着父亲冰冷的目光,浑身一颤,绝望地在地。
她梦想的太子妃之位,瞬间化为泡影,现在要嫁给一个声名狼藉的纨绔子弟。
这对心高气傲的她来说,简首是灭顶之灾。
安国公府内,接到圣旨的沈浩本人倒是无所谓,依旧吃喝玩乐。
他的兄长沈墨和嫂子苏梦,这两位府中真正的精明人,却对视一眼,心中明镜似的。
这突如其来的赐婚,背后定然有皇帝的深意。
沈墨对妻子低声道:
“梦儿,这柳家小姐进门后,你多留心些。
咱们这位弟媳,恐怕不是个省油的灯。”
苏梦会意地点点头
深夜,安国公世子沈墨被秘密召入宫中御书房。
书房内烛火通明,只有皇帝与他二人。
皇帝屏退左右,神色凝重,开门见山:“沈墨,朕深夜召你前来,是有要事相托,关乎国本。”
沈墨心中一凛,躬身道:“请陛下明示。”
皇帝将一份密报推到沈墨面前:
“柳文渊……与西域往来密切,有通敌叛国之嫌,证据正在查实。
朕将柳如烟指婚给沈浩,实乃一石二鸟之计。”
沈墨快速浏览密报,脸色骤变!
他万万没想到,柳文渊竟敢如此胆大包天!
皇帝看着他,继续沉声道:
“其一,此举可稳住柳文渊,使其暂时不会狗急跳墙,为朕彻查争取时间。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皇帝目光锐利地看着沈墨!
“朕将柳家女嫁入你安国公府,是给你们沈家一个提前划清界限的机会!
柳文渊伏法之日,你沈家可凭此婚姻,最大程度免受牵连!
你明白朕的苦心吗?”
沈墨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皇帝的深意和保全之心!
他立刻跪倒:“陛下隆恩!臣与沈家,感激不尽!定不负陛下所托!”
皇帝扶起他,语气转冷,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狠厉:
“柳文渊之女,绝非善类。她嫁入你府中,你要给朕看牢了她!
最好……让她在府中‘安分’度日,莫要再生事端。
沈浩不成器,正好由你和你夫人苏梦,‘好好管教’这位弟媳。
朕的意思,你可明白?”
“管教”二字,皇帝咬得极重。
沈墨心中雪亮,这是要他们沈家,尤其是精明强干的苏梦,在府内牢牢压制住柳如烟!
从她身上挖掘可能的线索,也是对她的一种变相惩处和折磨,让她为其父的罪行付出代价。
“臣……明白!”沈墨深吸一口气,郑重应下!
“臣回去后,即刻与父亲商议,定会‘妥善安置’柳氏,绝不让她有机会兴风作浪,亦不辜负陛下保全之恩!”
“好!去吧。此事绝密,不可外泄。”皇帝挥挥手。
沈墨退出御书房,后背己被冷汗浸湿。
他深知,从此刻起,安国公府己深深卷入这场针对柳文渊的暗战之中。
他连夜回府,与父亲安国公沈谦密谈。
沈谦听完,长叹一声,老泪纵横,既是后怕!
他又是感激皇帝给了一线生机,最终咬牙道:
“陛下既己指明道路,我沈家……别无选择,只能照办!让苏梦……好好‘照顾’那位新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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