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西点,待产室。
张欣雨躺在硬邦邦的产床上,周围是陌生的医疗设备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旁边床上,一个产妇正在痛苦地呻吟。
"啊...疼死了...我不生了..."
"医生!给我剖了吧!我受不了了!"
这些声音让张欣雨更加紧张。
她摸着肚子,轻声说:"大宝小宝,你们...不要让妈妈太疼,好吗?"
肚子里的宝宝似乎听到了,轻轻动了一下。
这个小小的回应,让张欣雨的眼泪流了下来。
"对不起...是妈妈太怂了..."她哽咽着说。
"新来的产妇?"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
张欣雨转头,看到隔壁床的产妇正看着她,虽然脸色苍白,但眼神温柔。
"是...是的。"张欣雨说。
"第一次生?"那个产妇问。
"嗯。"张欣雨点头,"而且...而且是双胞胎。"
"双胞胎?!"那个产妇惊讶,"那你更要加油了。"
"我...我好害怕..."张欣雨承认。
"谁不害怕呢?"那个产妇笑了,"我也害怕。但是没办法啊,宝宝要出来,我们就得坚持。"
"可是...听说很疼..."
"疼是肯定的。"那个产妇说,"但是疼过之后,你就是妈妈了。为了当妈妈,这点疼算什么?"
张欣雨愣住了。
是啊,为了当妈妈,这点疼算什么?
她想起张尚托说的话:"你是最坚强的女人,你一定能生下我们的宝宝。"
她不能让他失望。
也不能让宝宝失望。
"谢谢你。"张欣雨真诚地说,"我会加油的。"
"嗯,一起加油。"那个产妇笑了。
就在这时,一阵剧烈的宫缩袭来。
"啊!"张欣雨忍不住叫出声,整个人蜷缩起来。
肚子像被人用力拧着,疼痛从腰部蔓延到全身。
"深呼吸!跟着我,吸气---呼气---"护士走过来,教她呼吸。
张欣雨照做,但疼痛依然剧烈。
"疼...好疼..."她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只是开始。"护士说,"你才开一指,后面还有得疼呢。"
"一指...那还要多久..."张欣雨虚弱地问。
"开到十指才能生。"护士说,"快的话几个小时,慢的话十几个小时。"
十几个小时!
张欣雨绝望了。
她才开一指就己经这么疼了,如果要疼十几个小时...
"我...我能要无痛吗..."她问。
"现在还不能打。"护士说,"要开到三指以上才能打无痛。而且你是双胞胎,不建议打无痛,会影响第二个宝宝的娩出。"
"那...那我怎么办..."张欣雨哭了。
"忍着。"护士淡淡地说,"生孩子就是这样,没有人能替你疼。"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张欣雨头上。
对,没有人能替她疼。
张尚托不能,父母不能,医生也不能。
只有她自己,才能把宝宝生出来。
想到这里,张欣雨深吸一口气,擦掉眼泪。
她不能再哭了。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她要坚强。
宫缩一次又一次袭来,每一次都比上一次更疼。
张欣雨咬紧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但疼痛实在太剧烈了,她最终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啊...疼...好疼..."
"疼就叫出来吧。"隔壁床的产妇说,"憋着更难受。"
"可是...我怕吵到别人..."张欣雨说。
"傻姑娘,这里是产房,谁不疼?谁不叫?"那个产妇说,"叫出来会舒服一点。"
听了这话,张欣雨不再压抑自己。
下一次宫缩来临时,她大声叫了出来。
"啊啊啊!"
叫出来之后,确实感觉好了一点。
至少,情绪得到了释放。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五点。
六点。
七点。
每一分钟都像一年那么长。
张欣雨的体力在急剧消耗,她开始出现脱水症状。
"给产妇补液。"护士说。
很快,一瓶生理盐水被挂上了。
冰凉的液体顺着血管流进身体,让张欣雨稍微清醒了一些。
"现在几指了?"她虚弱地问。
护士检查了一下:"两指。"
"才两指..."张欣雨绝望。
她己经疼了西个小时,才开了一指。
按这个速度,还要疼二十多个小时才能生。
她...她真的能坚持住吗?
"产妇,你要多走动。"护士说,"多走动能加快宫口开的速度。"
"可是...我没力气了..."张欣雨说。
"必须走。"护士不容置疑,"不然你会疼更久。"
张欣雨只好挣扎着下床,扶着床栏杆慢慢走动。
每走一步,宫缩就袭来一次。
"啊..."她痛苦地弯下腰,额头抵着床栏。
"坚持住,多走走。"护士说。
张欣雨咬紧牙关,继续走。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醉爱成婚：女律师的双胞胎逆袭一圈。
两圈。
三圈。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终于,护士让她回床上休息。
"现在几指了?"张欣雨问。
护士又检查了一下:"两指半。"
"才...才半指..."张欣雨想哭。
她走了这么久,才开了半指。
这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别灰心。"隔壁床的产妇说,"我第一胎的时候,开到三指用了十个小时。你己经很快了。"
"真的吗?"张欣雨问。
"真的。"那个产妇说,"而且你是双胞胎,宫口会开得更快一些。"
"谢谢你..."张欣雨感激地说。
"不客气。"那个产妇笑了,"对了,你老公呢?怎么没陪你?"
"他在外面。"张欣雨说,"护士不让他进来。"
"那真是可惜。"那个产妇说,"有老公陪着,会好受一点。"
"嗯。"张欣雨点头。
她也想张尚托陪着她。
但是规定就是规定,她只能自己熬。
八点。
又是一阵剧烈的宫缩。
这次的疼痛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剧烈。
张欣雨整个人弓成了虾米状,大声哭喊着。
"啊啊啊!疼死了!疼死了!"
"产妇,你要放松!"护士说,"越紧张越疼!"
"我...我没办法放松..."张欣雨哭着说。
"那就深呼吸!"护士说,"跟着我,吸---呼---"
张欣雨照做,但效果甚微。
疼痛像海浪一样,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她喘不过气。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她虚弱地说。
"不行也得行!"护士说,"你想想你肚子里的宝宝,他们还在等着你呢!"
对...宝宝...
张欣雨摸着肚子,轻声说:"大宝小宝...妈妈...妈妈在努力了...你们...你们也要努力啊..."
肚子里传来轻微的胎动,像是在回应她。
这个小小的互动,给了张欣雨力量。
她不能放弃。
为了宝宝,她必须坚持下去。
九点,护士再次检查。
"三指了!"护士说,"可以考虑进产房了。"
"真的?!"张欣雨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终于,终于开到三指了!
"不过你的宫缩还不够规律。"护士说,"建议再观察一下。"
"那...那还要多久?"张欣雨问。
"再等等吧。"护士说,"宫缩规律了,就能进产房了。"
张欣雨只好继续等待。
这时,待产室的门突然打开。
张母冲了进来,身后跟着张父和张欣雨的父母。
"欣雨!"张母快步走过来,"妈来看你了!"
"妈..."张欣雨看到张母,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别哭别哭。"张母心疼地帮她擦眼泪,"妈在这里,不怕。"
"妈...好疼..."张欣雨像个孩子一样哭诉。
"我知道,妈知道。"张母说,"妈当年生尚托的时候,也是这样疼的。但是疼过之后,你就能见到宝宝了。"
"嗯..."张欣雨点头。
"亲家母说得对。"张欣雨的母亲也走过来,"欣雨,妈相信你能坚持住的。"
"妈..."张欣雨看到自己的母亲,哭得更厉害了。
"好了好了,别哭了。"张母说,"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家属不能在这里。"护士走过来说,"请到外面等候。"
"我们就看一眼..."张母说。
"不行,这是规定。"护士坚持。
"那...欣雨,妈在外面等你。"张母依依不舍地说,"加油,妈相信你。"
"嗯..."张欣雨点头。
看着家人们离开,张欣雨心里既温暖又失落。
温暖的是,她知道家人都在外面支持她。
失落的是,在这个最需要陪伴的时刻,她还是只能一个人面对。
十点。
宫缩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疼。
张欣雨己经疼得麻木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是机械地深呼吸,机械地等待宫缩过去。
"产妇,宫缩很规律了。"护士检查后说,"可以进产房了。"
"真的?!"张欣雨激动。
"嗯,我去叫你老公。"护士说。
几分钟后,换好手术衣的张尚托冲进待产室。
"老婆!"他握住张欣雨的手,"你还好吗?"
"还...还好..."张欣雨虚弱地说。
看到张尚托,她终于不用再强撑了。
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止不住地流。
"别哭别哭。"张尚托心疼地帮她擦眼泪,"我来了,不怕。"
"尚托...好疼...真的好疼..."张欣雨哭着说。
"我知道,宝贝,我知道。"张尚托说,"但是马上就能进产房了,宝宝很快就能出来了。"
"嗯..."张欣雨点头。
这时,护士推来了轮椅。
"走,我们去产房。"张尚托说。
张欣雨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她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就要来了。
但是有张尚托在身边,她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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