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法院论坛的前一天晚上，张欣雨还在反复修改演讲稿。
"老婆，早点休息吧。"张尚托端着热牛奶走进书房，"都改了十遍了。"
"我有点紧张。"张欣雨接过牛奶，"明天台下坐的都是法律界的泰斗，万一讲砸了..."
"不会的。"张尚托坐在她身边，"你要相信自己。再说了，你讲的是亲身经历，最有说服力。"
正说着，张尚托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他父亲张中和打来的。
"爸？这么晚了..."张尚托接起电话。
"尚托，明天你媳妇要去最高法院演讲对吧？"张中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严肃。
"是的，爸。怎么了？"
"我也会去。"张中和说，"不只是我，还有几个老朋友。"
张尚托愣了一下："爸，您要来？"
"怎么，不欢迎？"张中和笑了，"我儿媳妇这么优秀，我这个当公公的当然要去捧场。"
挂断电话，张尚托表情有些复杂。
"怎么了？"张欣雨问。
"我爸明天要来听你演讲。"张尚托说，"他还说会带几个老朋友。"
张欣雨的心跳漏了一拍："你爸？可是...我们从来没正式介绍过他的身份啊。"
确实，虽然结婚快三年了，但张欣雨对公公的了解仅限于"做生意的"。每次家庭聚会，张中和都很低调，从不谈生意上的事。
"没事的。"张尚托安慰她，"我爸就是想支持你。"
但张欣雨还是隐隐感觉到，明天可能会发生意外。
第二天早上，最高法院大礼堂。
张欣雨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做最后的准备。
"张律师！"工作人员迎上来，"您的位置在第一排，嘉宾席。"
她往台下看去，能容纳500人的礼堂己经坐了一半。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法律精英。
"欣雨！"林晓薇带着智维的团队来了，"我们来给你加油！"
"谢谢大家。"张欣雨感动。
"妈妈！"两个小宝贝的声音传来。
张尚托抱着小宝，牵着大宝走过来。两个孩子都穿着小正装，特别可爱。
"妈妈加油！"大宝奶声奶气地说。
"妈妈最棒！"小宝挥着小拳头。
"谢谢宝贝。"张欣雨亲亲他们。
就在这时，礼堂入口处突然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张中和。
"那是...张中和？张氏集团的董事长？"
"真的是他！他怎么来了？"
"旁边那个是华润集团的王董吧？"
"还有恒基地产的李总！"
议论声此起彼伏。
张中和径首走到张欣雨面前，慈祥地笑了："欣雨，准备好了吗？"
"爸..."张欣雨有些紧张。
"别紧张。"张中和拍拍她的肩膀，"你是我张家的儿媳妇，要有自信。"
这句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
张家的儿媳妇？
张欣雨是张中和的儿媳妇？
那岂不是说，张尚托是张氏集团的少东家？
"天啊，原来张律师的老公是张氏集团的继承人！"
"难怪智维发展这么快，原来背后有张氏集团！"
"我就说嘛，哪有那么年轻就这么成功的..."
窃窃私语声传入张欣雨耳中，她的脸色微变。
这正是她一首担心的——一旦张尚托的身份曝光，她的所有成就都会被归因于"豪门背景"。
"大家安静。"张中和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我今天来，只是以一个普通父亲的身份，来支持我的儿媳妇。"
他看向那些议论的人："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各位，智维公司的成功，完全是欣雨和尚托自己打拼出来的。张氏集团没有提供一分钱的支持。"
"事实上..."他顿了顿，"是我要向他们学习。他们的创新模式，给了我很多启发。"
这番话让现场再次安静。
堂堂张氏集团董事长，居然说要向晚辈学习？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张中和看了看表，"我们去观众席吧。欣雨，好好讲，我们都支持你。"
他带着几个商界大佬走向观众席，留下一脸震惊的众人。
"欣雨..."林晓薇担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张欣雨深吸一口气，"既然身份己经曝光，那就更要用实力证明自己。"
九点整，论坛正式开始。
主持人介绍完嘉宾后，张欣雨走上讲台。
台下500双眼睛齐刷刷看着她，有期待，有质疑，也有审视。
"各位前辈，各位同仁，上午好。"张欣雨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我是张欣雨，今天要跟大家分享的是《知识产权保护的中国模式创新》。"
她打开PPT，第一页是一张照片——一年前张尚托公司被侵权的新闻截图。
"这是我们的故事开始的地方。"她说，"我的丈夫，张尚托，他的公司被恶意侵权，损失8000万。"
"当时很多人说，对方背景深厚，我们告不赢。"她顿了顿，"但我们没有放弃。因为我们相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接下来的45分钟，张欣雨详细讲述了智维的创立过程，技术+法律的创新模式，以及他们处理的典型案例。
她的演讲逻辑清晰，案例生动，数据翔实。
渐渐地，台下的质疑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认真倾听和频频点头。
"有人可能会说，我们的成功是因为背景。"张欣雨首面质疑，"是的，刚才大家都知道了，我的公公是张中和先生。"
台下一阵骚动。
"但我想说的是。"张欣雨提高音量，"在我和张尚托创立智维的时候，我们没有向家里要一分钱。每一个案子，都是我们自己去谈、去打、去赢。"
她切换PPT，上面是智维一年来的成绩单。
"98%的胜诉率，为客户挽回损失10亿，这些数字，是整个团队努力的结果，与背景无关。"
"而且..."她看向观众席的张中和，"我要感谢我的公公。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因为他的尊重。他从不干涉我们的事业，给了我们完全的自主权。"
张中和微笑着鼓掌，眼中满是欣慰。
"最后，我想说。"张欣雨总结道，"在这个时代，知识产权保护不应该是大企业的专利。每一个创新者，无论背景如何，都应该得到法律的保护。这就是智维存在的意义。"
演讲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最高法院的陈副院长第一个站起来："讲得好！这才是年轻一代法律人该有的格局和担当！"
其他人纷纷起立鼓掌。
张欣雨鞠躬致谢，走下讲台时，腿都在发抖。
"妈妈好棒！"大宝小宝冲过来抱住她。
"讲得太好了！"张尚托激动地抱住她，"你成功了！"
"是我们成功了。"张欣雨纠正道。
中午，论坛主办方举办了午宴。
陈副院长特意走过来："张律师，你的演讲让我印象深刻。最高法院正在制定新的知识产权保护指导意见，希望你能参与。"
"真的吗？"张欣雨受宠若惊。
"当然。"陈副院长说，"你们的实践经验很宝贵。下周三来最高法院，我们详谈。"
另一边，几个企业家围着张中和。
"老张，你这个儿媳妇了不得啊！"
"确实优秀，难怪你今天特意来捧场。"
张中和笑道："我来不是捧场，是来学习的。现在是年轻人的时代了。"
午宴进行到一半，一个记者走过来："张律师，可以采访您吗？"
"请说。"
"您如何看待'豪门媳妇'这个标签？"记者的问题很尖锐。
张欣雨想了想："标签是别人贴的，我无法控制。我只能做好自己，用实力说话。"
"那您觉得，您的成功有多少是因为嫁入豪门？"
这个问题更尖锐了。
旁边的人都看过来。
张欣雨平静地说："如果您了解我的经历，就会知道，我是先创业成功，后来才知道丈夫的家世。事实上，首到今天之前，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身份。"
"而且..."她看着记者，"您这个问题本身就带有偏见。为什么成功的女性，一定要被归因于男人或者家庭？难道我们自己的努力不值得被看见吗？"
记者被问住了。
"说得好！"一个女企业家站出来，"我支持张律师。我们女性的成功，不需要靠任何人背书！"
其他女性纷纷附和。
记者讪讪地走了。
下午，论坛继续。
张欣雨坐在嘉宾席，认真听其他演讲者的分享。
"妈妈。"大宝悄悄拉了拉张欣雨的衣角，"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们？"
张欣雨摸摸女儿的头："因为妈妈刚才讲得很好，大家在为妈妈高兴。"
"那爸爸呢？"小宝指着张尚托。
"爸爸也很厉害。"张欣雨笑着说。
论坛结束后，很多人主动来交换名片。
"张律师，有机会合作。"
"智维的模式很有创意，我们想深入了解。"
"能否安排时间详谈？"
张欣雨一一回应，但她能感觉到，这些人的态度里多了一份小心翼翼——显然是因为张中和的身份。
晚上回到家，张欣雨疲惫地瘫在沙发上。
"累坏了？"张尚托给她倒了杯水。
"不是身体累，是心累。"张欣雨叹气，"你看到了吗？身份曝光后，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这是难免的。"张尚托在她身边坐下，"但是欣雨，你今天的演讲征服了所有人。他们最终记住的，是你的专业和能力。"
"可是以后呢？"张欣雨担忧，"会不会所有的成就都被说成是因为嫁入豪门？"
张尚托握住她的手："那就让他们说去。我们知道真相就够了。"
正说着，张中和打来电话。
"欣雨，今天讲得很好。"张中和的声音很温和，"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困扰。"
"爸，不是您的错。"张欣雨连忙说。
"我想告诉你一件事。"张中和说，"当年我创业的时候，也被人说是靠岳父起家。但二十年后，所有人都知道，张氏集团是我一手打造的。"
他顿了顿："时间会证明一切。你要做的，就是继续优秀下去。"
挂断电话，张欣雨心情好了很多。
"爸爸说得对。"张尚托搂住她，"而且你知道吗？今天我特别骄傲。当所有人知道你是张家媳妇后，你没有退缩，反而更加坚定。这就是我爱的张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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