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案：沉默的证人
深秋的银杏叶如同碎金，铺满了圣心教堂前的石阶。午后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新娘雪白的头纱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沈砚站在宾客席的后排，手指无意识地着请柬的边缘——这是她第一次以朋友的身份，而非刑警的身份参加婚礼。
新娘苏晚是她的高中同学，而新郎周慕白则是本市最年轻的金融新贵。一切都完美得如同童话，首到交换戒指的那一刻。
“我...我不能...”周慕白突然面色惨白，手中的戒指盒坠地。在所有人的惊呼声中，他像一尊倒塌的雕塑，重重砸在祭坛前。
沈砚第一个冲上前。多年的职业本能让她立即封锁现场，同时拨通了指挥中心的电话。在她俯身检查时，注意到周慕白嘴角残留的白色泡沫，以及他右手无名指上一个微小的针孔。
“封锁所有出入口！”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教堂里格外清晰，“在场所有人暂时不能离开。”
宾客席顿时一片哗然。在混乱的人声中，沈砚抬起头，恰好看见熟悉的身影穿过教堂拱门。江辞穿着深灰色西装，胸前别着宾客的百合花，目光与她交汇的瞬间，微微颔首。
“你怎么在这里？”她低声问。
江辞蹲下身，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痕迹：“新郎是金融仲裁案的当事人，今早刚开庭。”
他的视线落在周慕白手上的针孔，眉头微蹙：“看来，有人不希望他活着走出教堂。”
法医初步判断是神经毒素中毒。在等待取证人员时，沈砚注意到祭坛旁散落着几片银杏叶——这个季节不该出现在室内。她小心地将叶片收进证物袋，转头发现江辞正在观察彩绘玻璃投射的光斑。
“阳光的角度不对。”他轻声说，“按照现在的季节，这个时间的光线应该更偏南。”
沈砚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一处玻璃有明显的擦拭痕迹。就在她准备进一步查看时，伴娘惊慌失措地跑过来：
“戒指...戒指不见了！”
原本应该戴在新郎手上的铂金婚戒，此刻不翼而飞。而在戒指盒坠地的位置，取证人员发现了一小片深蓝色的布料纤维。
沈砚站起身，目光扫过满堂宾客。在她身后，江辞不动声色地靠近，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看来，我们要开始第二回合的合作了。”
教堂的钟声突兀地响起，惊起窗外栖息的鸽群。在纷飞的羽毛中，沈砚看见江辞眼中映出自己的身影——这一次，他们的距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接近。
取证人员在祭坛下发现了一个微型注射装置，而在教堂后排的座位上，找到了一本被遗弃的《金融法规》。江辞翻开书页，在某个条款处发现了用铅笔做的标记。
“果然...”他合上书，眼神深邃，“这场谋杀，从今早的庭审就开始了。”
夕阳西下，将教堂的彩绘玻璃染成血色。沈砚站在祭坛前，看着取证人员抬走尸体。在她身旁，江辞轻声说：
“这个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
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温暖转瞬即逝。沈砚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突然意识到，这场始于婚礼的命案，或许将揭开这座城市最深的秘密。
而她和江辞，注定要再次并肩，走进迷雾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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