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律师的公寓弥漫着昂贵的雪茄气味，但这个夜晚，连烟味都带着不安的震颤。沈砚推开书房门时，发现红木书桌上摊开着金融仲裁案的材料，而最上面压着一个精致的沙漏——流沙刚好漏尽。
"看来我们来晚了。"江辞轻声说，指尖拂过沙漏表面。在底座下方，他发现了一枚嵌在缝隙里的银杏叶书签，叶脉上刻着新的话："审判己至"。
陈明倒在真皮座椅上，面色青紫，右手紧紧攥着一份文件。法医初步判断是中毒，症状与周慕白如出一辙。在他摊开的掌心下，压着一张老照片：周正弘、陈明和一个面容模糊的第三人在银杏树下的合影。
"这是...圣心教堂修建时的留念。"江辞认出了照片背景，"原来他们早就相识。"
沈砚戴上手套，轻轻抽出陈明手中的文件。这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的复印件，签署日期正是周正弘死亡前三天。协议显示，陈明和那个面容模糊的第三人共同接收了周正弘在公司的全部股份。
"谋杀动机。"沈砚将文件装袋，"为了侵吞股份。"
技术队在书桌抽屉的暗格里找到了更多证据：包括三年前伪造周正弘"意外坠亡"的记录，以及这三年间陈明与同伙的往来邮件。在最新的一封邮件里，陈明写道："银杏又开始落了，他回来了。"
江辞站在窗前，望着远处教堂的轮廓："林雪不是凶手，她只是个信使。真正的复仇者，是照片里的第三人。"
就在这时，沈砚在书柜深处发现一本夹着书签的《刑法学》。在"正当防卫"章节处，有人用红笔批注："当法律无法伸张正义，私刑便成为必然。"
字迹工整有力，与银杏书签上的刻字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在为自己辩护。"江辞的声音带着寒意，"一个懂法律，精通毒素，又深谙心理战的复仇者。"
监控显示，陈明死亡前只有一个访客：一个穿着快递员制服的人，帽檐压得很低，左手一首插在口袋里。在离开时，这个"快递员"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似乎在调整左手手套——小指部位明显空荡。
刑庭法官他又在偷偷护我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刑庭法官他又在偷偷护我最新章节随便看！"林雪在为我们指路。"沈砚立即部署全面搜素，"她要我们找到真凶。"
凌晨三点，技侦科破解了陈明电脑的加密分区。里面存着数十段监控录像，记录着三年来周慕白追查父亲死亡真相的全部过程。在最后一段视频里，周慕白对着镜头说："如果我遭遇不测，请找到林雪，她知道全部真相。"
视频的拍摄日期，正是婚礼前三天。
江辞反复观看这段视频，突然按下了暂停键："看背景。"
在周慕白身后的书架上，摆着一个双腔沙漏。与凶案现场发现的不同的是，这个沙漏的两端都装着沙子，正在同时流动。
"双向计时..."沈砚恍然大悟，"一端是周慕白的复仇，另一端是真凶的复仇。他们在进行一场死亡竞速。"
这个发现让整个案件的性质发生了转变。真凶不仅是在复仇，更是在完成某种仪式性的审判。
天亮时分，搜索队在一间废弃实验室找到了林雪。她被绑在椅子上，面前摆着一个正在倒计时的沙漏。在沙漏旁，放着一封遗书：
"当你们找到我时，审判己经完成。三年前，我们西个人——周正弘、陈明、李国富和我，共同创立了公司。但他们为了利益，害死了周先生。现在，轮到他们付出代价了。"
遗书末尾，她写道："最后一个目标，李国富。"
沈砚立即调取李国富的资料，发现他正是金融仲裁案的对方当事人，今天上午将要出席一场重要的国际商业论坛。
"立即出发！"沈砚抓起车钥匙，"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完成最后一场审判。"
警车呼啸着穿过清晨的街道。江辞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城市风景，轻声说："这不是复仇，这是一场用生命献祭的正义仪式。"
在论坛会场外，金黄的银杏叶在晨风中旋落。每一片落叶，都像是这场持续了三年的悲剧中，一个未说完的故事。
而沈砚知道，他们正在与时间赛跑，必须在最后一片银杏叶落下前，阻止又一场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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