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的笑声在空旷的教堂里回荡，祭坛下沉露出的密道如同怪兽张开的巨口，散发着陈腐的血腥气。沈砚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枪口抵住他的后背："带路。"
"何必着急呢，沈队长。"魏明歪着头，残缺的左手在密道墙壁上轻轻一按，"好戏才刚刚开场。"
密道两侧的壁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线下，可见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银杏叶图案，每一片叶子的脉络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林雪紧握着U盘，脸色苍白地跟在江辞身后。
"周慕白在哪里？"江辞问。
"就在你们最熟悉的地方。"魏明露出神秘的笑容，"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吗？"
沈砚突然停下脚步。密道墙壁上一片银杏叶的刻痕格外新鲜，边缘还带着石屑。她用力按下那片叶子，墙壁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后面的监控室。
监控屏幕上，周慕白安静地躺在一张病床上，胸口规律地起伏着。房间的布置很像医院ICU，但窗外的景色...
"这是教堂的钟楼。"江辞立即认出视角，"他把钟楼改造成了医疗室。"
魏明赞赏地点头："聪明。谁能想到，我们要找的人就在案发现场的正上方呢？"
"我们？"沈砚敏锐地抓住他的用词。
突然，所有监控屏幕同时切换画面，显示出李国富被绑在椅子上的实时影像。他所在的空间布满银杏叶装饰，正中央悬挂着一个巨大的双腔沙漏，上端的流沙即将漏尽。
"首播要开始了。"魏明兴奋地舔了舔嘴唇，"全网首播。"
江辞迅速操作控制台，却发现系统被加密锁死。"密码是什么？"
"当然是‘审判日’。"魏明大笑，"但输错一次，李国富就会失去一根手指。你们要试试吗？"
林雪突然开口："我知道密码。周慕白告诉过我，是‘银杏之约’的全拼。"
她快速输入密码，系统应声解锁。但为时己晚——沙漏的最后一粒沙己经落下。
屏幕中的李国富开始剧烈抽搐，嘴角溢出白沫。与周慕白中毒的症状完全一致。
"不！"沈砚一拳砸在控制台上。
"别急，好戏还在后头。"魏明歪着头，享受地看着屏幕，"看看在线人数，己经突破百万了。观众都在期待下一个环节。"
江辞冷静地调出首播后台数据，发现信号源竟然来自警局内部网络。"有内鬼。"
就在这时，主屏幕突然切换，显示出周慕白病房的实时画面。病床上的周慕白不知何时己经坐起，正对着镜头整理衣领。
"晚上好，各位观众。"他的声音通过扩音系统在教堂每个角落回荡，"抱歉让各位担心了。这场假死，是为了引出三年前杀害我父亲的真正凶手。"
沈砚立即联系指挥中心："周慕白在教堂钟楼，立即实施救援！"
"不必了，沈队长。"周慕白的声音从扩音器传来，"我很好。倒是你们，该看看这个。"
所有屏幕同时切换，播放出一段经过修复的监控录像。画面显示，三年前的天台，魏明神父将周正弘推下栏杆的全程。
"是你！"林雪惊恐地看向魏明。
"精彩吗？"魏明陶醉地眯起眼，"周正弘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他最信任的兄弟会对他下手。"
江辞快速操作控制台，试图切断首播信号，但系统再次被锁定。这次跳出的密码提示是："正义的代价"。
"来不及了。"周慕白的声音带着冰冷的笑意，"是时候完成最后的审判了。"
钟楼突然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沈砚和江辞冲出监控室，沿着密道向钟楼狂奔。魏明在他们身后疯狂大笑："去吧！去见证这场伟大的审判！"
当他们推开钟楼的门时，看到的景象让两人同时愣住——
周慕白站在巨大的彩绘玻璃前，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他面前的手术台上，李国富己经停止了呼吸。
"欢迎来到审判庭。"周慕白转身，露出温和的微笑，"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三年。"
窗外，最后一片银杏叶缓缓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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