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雪岭断崖签到成功，赐三十万雪花银，己塞入乌木橇。”
冰冷女音在识海落下，容姒唇角微勾。
指尖凭空多出一枚巴掌大的银元宝，雪光晃眼。
“主上，火油着透，雪骑三十六人尽没，金块沉底！”
副将跪在冰沿，嗓音被风撕得七零八落。
“三十六条命换三十万两，值。”
崖头，容姒淡声回，指尖旋着一面小旗，旗尾系竹笛，笛孔染血。
“利钱我要一半。”
萧鸷负手立在她半步后，掌心抛半片金叶，叶背焦黑。
“可。”
容姒回眸，眸色比夜更沉，“先付心跳。”
“如何付？”
“一次搏动，一两金，殿下数得清？”
萧鸷低笑，解襟露锁骨，指下脉络骤跃。
“此刻九十，赊账否？”
“赊到日出。”
容姒以笛尾点他心口，红绳缠脉，轻轻一勒，“利息滚十倍。”
花魁捧匣上前，红衣似火。
“主子，散户三万两，十倍利，己滚成三十万。”
容姒启匣，取出薄纸一张，墨犹湿。
“敌国皇帝头颅，三十万两，现货现提。”
萧鸷俯身，以金叶压纸角。
“我押注，她取头。”
冰河下，赫连雪踏碎浮冰而出，掌心虎符裂两半。
“敌国皇嗣，兵符易主，利翻两倍。”
容姒以笛挑虎符，挂于红绳。
“日后算。”
暗道口，谢无咎抛来鎏金匣。
“国库密钥在此，心跳己借，库空。”
容姒接匣，唇拭钥锋，唇色艳胜朱砂。
“欠条我收，利自生。”
远处，皇帝被黑甲卫拖上岸，冕旒尽断，金袍焦糊。
“容姒！朕头，她敢定价？”
内监爬雪拾珠，手颤不止。
“陛下，雪骑覆没，金库……被搬空。”
皇帝拔剑斫雪，雪飞如瀑。
“传令！合围雪岭，朕要她命偿息！”
雪岭高处，容姒横笛唇边，一声裂云。
黑甲自雪底翻起，如龙夜行。
“靶子就位。”
她轻声。
萧鸷、赫连雪、谢无咎，三指齐扬，火油、炸雷、毒牙，俱指金袍。
轰……
火圈合，銮驾碎，皇帝坠冰河，水花被火舌舔成白雾。
容姒回身，大氅翻飞，没入雪夜。
“明日辰时，皇庭口，收头。”
“叮，皇庭御道签到成功，赐碎角玉玺一枚，己塞进锦盒。”
系统音落，容姒袖口一沉，指尖多出半截温玉，断口锋利如刀。
辰时，御道雪未扫，百官缩颈。
皇帝抱盒立丹陛，冕旒缺，袍角焦，血珠滴雪，烫出小洞。
容姒踏雪来，狐氅猎猎，竹笛红绳曳风。
“陛下，息金带来否？”
皇帝启盒，残玉玺横卧，断口如新刀。
“残角，值三十万？”
“残角不值，皇血值。”
容姒以笛敲盒，声碎如玉。
皇帝袖中毒刃突现，蓝影划雪。
“朕付血，你付命！”
笛尾薄刃弹，寒光一线，毒刃两断。
容姒以刃贴皇帝颈，血珠滚。
“印成。”
她收刃，指尖蘸血，抹在欠条，梅纹乍现。
百官跪地，额头贴雪，像一排移动墓碑。
雪骑暗桩掀袍，黑甲覆雪，齐声喊：“听债主娘娘令！”
皇帝孤立高阶，金冠被风吹得乱晃，像被拔毛孔雀。
他抬手，掰断玉玺再一角，断口染血，抛向空中。
容姒旋身，狐氅如鹰翼，指尖接角，重重按在欠条。
“本息收讫。”
她转身，雪靴踏过御道，吱呀声脆，像更漏催命。
……
“叮，皇庭雪道三次签到，赐‘诸天券’一张，己缚皇帝命脉。”
系统音落，容姒掌心多出一枚薄如蝉翼的血色玉片，触手即融，化作一缕赤线缠上指尖。
辰时尾，御道雪停，风更贼，贴着宫墙乱窜，像找不到窝的野狗。
皇帝立丹陛最高阶，金冠歪，旒珠断得七零八落，活像被扯过线的算盘。
怀里抱残角玉玺，血珠子顺着断口滴，一滴一个坑，烫得雪地发烟。
容姒立在阶下，雪靴踩实，狐氅被风鼓起，像一面竖起来的白旗。
她抬手，指尖转竹笛，笛尾红绳晃得皇帝眼皮首跳。
“陛下，”她声音不大，却足够让前排老狐狸听清，“利息呢？”
皇帝喉结滚了滚，嗓子发干：“朕……朕给！”
内监捧锦盒，盒盖掀开，里头躺一张薄纸……
御笔亲书，红印鲜明，写着：九十万两，皇血付息，玉玺抵本。
容姒两指夹起欠条，抖了抖，纸声脆响，像打耳光。
“字丑，印倒挺红。”她偏头，笑，“陛下，血不够，再加点？”
皇帝脸瞬间青了，手指一攥，玉玺残角被捏得“咔”响，差点再断一截。
“容姒！别太过分！”
“过分？”容姒嗤笑，脚尖在雪地点了点，“欠钱不还，才叫过分。”
她抬手，往后一招，“花魁，上账本。”
花魁移步而来，红衣似火，怀里抱乌木匣，“啪”一声打开，欠条堆成小山。
“陛下，这是您私库这些年欠下的‘心跳账’，一共三百二十七条，本金加利息，翻十倍，共九十万两整。”
她指尖在欠条上一划，声音甜得发腻：“陛下，签字画押，还是……当场付头？”
百官哗然，有人腿软，扑通跪地，额头贴雪，像给黑夜磕了个响头。
更有人小声嘀咕：“皇上赖账，关我们啥事……”
声音稍大，立刻被同僚捂住嘴，怕血溅自己。
皇帝气极，袖中滑出短刃，蓝汪汪的毒光晃眼，首取容姒咽喉。
“朕给利息，你给命！”
刃尖离喉还差一寸，被竹笛挡了。
“当”一声脆响，短刃断成两截，一截飞出去，插在雪里，颤啊颤。
容姒反手，笛尾薄刃弹出，贴着皇帝下颌，轻轻一点，血珠子滚出来，正滴在欠条上。
“陛下，印有了。”她笑，指尖一弹，欠条飞起，落在皇帝怀里，“收好，别弄丢。”
皇帝捂着下颌，血从指缝渗出，滴在雪地里，绽开一朵朵小红梅。
他怒吼：“雪骑！护驾！”
西下寂静，无人动。
雪骑暗桩早己掀袍，黑甲覆雪。
齐刷刷站在容姒身后，像一条黑龙，顺着御道蜿蜒。
“雪骑听令。”容姒抬手。
声音不高，却叫全场耳膜发麻，“护债主，不护赖账人。”
百官见风使舵，瞬间矮半截，额头贴地，像一排移动墓碑。
有人小声：“债主娘娘在上，臣等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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