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己经迫不及待地拿起裙子，在姜棠身上比了比：“小姐，你快试试！
肯定特别好看！”
姜棠笑着点头，在青禾的帮忙下换上裙子。
果然如影风所说，尺寸刚刚好，腰间不用系额外的丝带也很合身，裙摆长度到脚踝，走动时轻盈灵动，完全不像柳心雨给的那套旧衣服那样呆板。
她走到铜镜前，插上那支点翠步摇，戴上珍珠耳坠，镜中的少女瞬间褪去了几分混世小魔王的桀骜。
多了几分端庄清丽，却又不失眼底的灵动，恰好是寿宴上既不会被忽视，又不会引来过多非议的模样。
“小姐，你穿这套衣服，明日肯定能压过二小姐的风头！”
青禾兴奋地说，“看二小姐还怎么嘲笑您穿旧衣服！”
姜棠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却没说话。
她知道，谢清晏送这套衣服，不止是为了让她撑场面，更是为了让她在宫里能安心。
有了这套衣服，她不用再为衣着的事分心，可以更专注地应对寿宴上的各种状况，也能更从容地和他讨论治腿的细节。
她轻轻抚摸着裙摆上的珍珠，心里暗道：谢清晏，你这份人情，我记下了。
明日治腿，我定不会让你失望。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伴随着丫鬟压低的说话声：“你看，棠溪苑的灯还亮着，大小姐不会还没睡吧？
二小姐让咱们来看看，大小姐是不是在伤心。
姜棠眼神一冷，对青心使了个眼色。
青心立刻走到门边，故意提高声音：“小姐，这衣服穿着正好，你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入宫呢！”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随即传来慌乱的离去声。
姜棠冷笑一声，姜柔果然派人来窥探了，还好影风来得隐秘，没被发现。
她脱下裙子，小心地叠好放在托盘里，又将首饰放回锦盒，对青禾说：“把衣服和首饰收好在衣柜最里面，明日一早再穿。
别让府里的人看见，省得又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青禾连忙应下，小心翼翼地捧着托盘往内室走。
青雨看着门外，语气带着几分担忧：“小姐，二小姐既然派人来窥探，明日入宫，她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找您麻烦，咱们得更小心些。”
姜棠点头，走到窗边，看着院外沉沉的夜色。
远处主院的灯火还亮着，想来柳心雨还在和姜柔商量明日如何让她出丑。
她眼底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她想找我麻烦，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本事。
明日入宫，我不仅要守住治腿的秘密，还要让她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欺负的。”
夜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却吹不散她眼底的坚定。
烛火摇曳，映着托盘里的云锦长裙，那抹石榴红，像是暗夜里悄然绽放的花，既藏着谢清晏的细心，也藏着姜棠即将展，开的反击。
明日的皇宫寿宴，注定不会平静。
晨光刚漫过丞相府的飞檐，青石板路上己停着三辆乌木马车。
车帘边角绣着暗金色的姜字纹，在晨雾里泛着沉敛的光。
姜棠由青禾扶着走出棠溪苑，石榴红的云锦长裙在晨光下格外惹眼，缠枝莲暗纹随步履轻晃，裙摆珍珠隐没又浮现，恰如晨露落于花枝，不张扬却难掩精致。
刚到府门口，一道淬了冰的目光便射了过来。
姜柔站在第二辆马车旁，身着柳心雨特意为她准备的水绿色云锦裙，领口绣着成片的白梅，本以为能压过所有人，可看见姜棠的瞬间，她攥着帕子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母亲不是说，只给她找了套前年穿过的深灰旧裙吗？
姜柔咬着牙，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目光扫过姜棠裙角的银线云纹，嫉妒像藤蔓般缠上心口，“难道母亲还是偏着她？
我在这府里，倒成了外人不成！”
她正想上前发难，却见一道身影先一步走到姜棠面前。
姜文龙身着宝蓝色首裰，腰束玉带，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目光落在姜棠身上时满是赞叹。
妹妹今日这身 真是好看，石榴红衬得你肤色胜雪，入宫定能让旁人眼前一亮。
这话像根刺，狠狠扎进姜柔心里。
她刚要开口，旁边又传来一声轻嗤。
姜文东斜倚在马车辕上，手里把玩着一块玉佩，语气里满是不屑：“漂亮有什么用？
京城里谁不知道，咱们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个只会闯祸的，前几日还把李尚书家的公子推进了湖里，今日就算穿得再好看，名声也是一塌糊涂。”
“文东！”
一声沉呵突然响起。
姜远志走过来，身着藏青色朝服，面容严肃，眼神扫过姜文东时带着明显的怒意，你当街对妹妹说这种话，成何体统？
再敢阴阳怪气，等从宫里回来，就去祠堂领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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