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
姜远志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柳心雨，又看向哭闹不止的姜柔。
“她想毁了棠儿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自己的下场？
今日若不是太后明察秋毫，棠儿的清白就没了，我们姜家的名声也会被她毁于一旦！
到时候，别说她，整个丞相府都得跟着完蛋！”
就在这时，二公子姜文冬匆匆进来。
刚回府就听闻父亲，要把姜柔送走，还想处置母亲，连忙赶来正厅。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皱了皱眉，上前对着姜远志躬身行礼：父亲，儿子回来了。”
姜柔见姜文冬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哭喊：“二哥！
你快劝劝父亲！
父亲要把我送到乡下！
我不去！
二哥，你快帮我求求情啊！”
柳心雨也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姜文冬：“文冬，你快跟你爹说说，柔儿还小，她知道错了，不能把她送走啊！”
姜文冬沉默了片刻，他虽平日里与姜柔关系尚可，也念着柳心雨是母亲，但今日宫宴之事。
他在宫中早就知道，姜柔在太后面前造谣姜棠私会外男，柳心雨不仅不劝阻，还帮着姜柔求情，差点让父亲丢了丞相之位。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柳心雨和姜柔的那点情分，也淡了几分。
他看向柳心雨，语气带着几分无奈：“母亲，今日之事，是柔儿做得太过分了。
她在太后面前撒谎，不仅差点毁了姐姐的清白，还让爹在皇上面前失了颜面，甚至险些丢了官职。
父亲这么做，也是为了姜家，为了给皇上和太后一个交代。”
“你说什么？”
柳心雨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文冬，“文冬，你怎么能这么说？
柔儿是你妹妹啊！
你不帮她，反而帮着那个野丫头说话？”
“母亲！”
姜文冬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妹妹不是野丫头，她是你和父亲的亲生女儿，是我们姜家名正言顺的嫡小姐！
您怎么能这么称呼她？
今日若不是妹妹运气好，被太后护着，后果不堪设想。
您一味地偏袒柔儿，难道就没想过，这么做会给姜家带来灭顶之灾吗？”
柳心雨被姜文冬说得哑口无言，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趴在地上，无助地哭泣。
姜柔见姜文冬也不帮自己，哭得更凶了，她一边哭，一边对着姜远志喊道：“父亲！
你偏心！
你就知道护着，那个从外面找回来的野丫头！
我才是你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啊！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住口！”
丞相姜远志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被震得发出清脆的声响，“谁让你这么说你姐姐？
棠儿是丞相府嫡女，你不仅不尊重她，还想方设法地害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偏心？”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更加坚定：“刘管家，还愣着干什么？
把姜柔带下去，看好她，明日一早，必须准时出发，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老爷！”
刘管家连忙应道，对着旁边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
两个婆子上前，架着还在哭闹的姜柔，朝着西跨院走去。
姜柔的哭嚎声越来越远，最后渐渐消失在夜色里。
柳心雨看着姜柔被带走，心中的绝望越来越深。
她知道，姜远志这次是铁了心要处置姜柔，若是自己再求情，恐怕也无济于事。
可她实在不忍心看着女儿去乡下受苦，犹豫了片刻，她再次抬起头，对着姜远志磕了个头：“老爷，求你再想想，柔儿她……”
“你不用说了。”
姜远志打断她的话，语气冰冷，“我己经决定了，谁也别想改变。
柳心雨，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再为姜柔求情。
你若是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休了你，让你回柳家去！”
“休了我？”
柳心雨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姜远志，她的眼睛因为过度悲伤而变得通红，泪水不停地往下掉，“老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我们夫妻几十年的情分，你说断就断吗？
就因为那个名声不好的女儿，你要把柔儿送走，还要休了我？
你忘了，当年你落魄的时候，是谁家帮你东山再起的？
你忘了，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付出了多少？”
“我没忘。”
丞相姜远志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坚定取代，“柳家对我的恩情，我记在心里，也从未亏待过柳家。
你为姜家付出的，我也知道。
可你不该偏心到这个地步，不该纵容姜柔害棠儿，更不该在太后面前失仪，让丞相府蒙羞。
这次若不是皇上开恩，我这个丞相之位早就保不住了，整个姜家也会跟着遭殃。
你若是还念着我们夫妻的情分，念着姜家，就乖乖地去京城郊外的庄子上禁足三个月，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三个月后，若是你想明白了，再回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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