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里，青禾伺候她洗漱完，又端来一碗莲子羹。
姜棠喝着羹，心里却没闲着，她太了解姜柔了，那人表面柔弱，心里却满是算计，这次被老夫人接回来，定是要找机会报复自己。
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姜柔要是敢来惹她，她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姜棠刚洗漱完毕，换上一身月白暗纹锦袍，就见院里的小丫鬟来报：“大小姐，老夫人派人来请您去荣安院请安。”
姜棠放下梳子，对青禾说：“走吧，该来的总会来。”
荣安院的气氛比昨日还要压抑，刚进院门，就见几个丫鬟低着头站在廊下，连大气都不敢喘。
姜棠走进正屋，就见老夫人姜氏坐在上首的太师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眉头拧成了疙瘩，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显然是在气头上。
而姜柔，则站在老夫人身边，穿着一身水绿色的衣裙，头发上插着一支碧玉簪，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眼眶红红的，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姜棠身上时，眼底却飞快地掠过一丝挑衅的笑意，那笑意像针一样，刺得姜棠心里发寒。
姜棠依着规矩，躬身行礼：“祖母，孙女给您请安。”
话音刚落，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茶杯“哐当”一声撞在桌沿上，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明黄色的桌布上，格外刺眼。
“请安？”
老夫人冷笑一声，声音尖利得像刮玻璃，“你个不知廉耻的小贱蹄子，还有脸来给我请安！”
姜棠猛地抬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却依旧平静：“祖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女做错了什么，值得您如此辱骂？”
“做错了什么？”
老夫人指着她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你自己做的好事，还敢问我是什么意思！
前几日在皇宫的太后寿宴上，你竟敢和外男私会，躲在假山后面说悄悄话，当我不知道吗？
柔儿好心劝你，让你注意分寸，你不仅不领情，还反过来冤枉柔儿，让你父亲把柔儿赶到乡下受苦！
你说，你安的是什么心！
你是不是就见不得柔儿好！”
姜棠顺着老夫人的目光看向姜柔，正好对上她那双满是得意的眼睛，姜柔微微扬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仿佛在说“你看，祖母还是信我”。
一股火气瞬间从姜棠心底涌了上来，她挺首了脊背，眼神锐利如刀，首视着老夫人，声音清亮而坚定。
“祖母，我叫您一声祖母，是因为您是父亲的母亲，我尊重您的辈分。
可您张口就骂我是，小贱蹄子，那依着您的逻辑，我是小贱蹄子，您这个做祖母的，又是什么？
难道是大贱蹄子吗？”
这话一出，满屋子的人都惊呆了。
连姜柔都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姜棠敢这么跟老夫人说话。
站在廊下的丫鬟们，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低下头，生怕被老夫人迁怒。
老夫人气得脸色瞬间惨白，手指着姜棠，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竟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反了天了！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
还有没有丞相府的规矩！”
“规矩？”
姜棠冷笑一声，往前走了一步，语气里满是嘲讽，“祖母口中的规矩，就是不分青红皂白听信一个外人的谗言，冤枉自己的亲孙女？
就是任由一个冒牌货在丞相府里挑拨离间，破坏家庭和睦？
姜柔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要是真想知道，就去问父亲！
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把姜柔送走！
问问他姜柔，到底是不是丞相府的孩子！”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老夫人铁青的脸，又看向姜柔，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既然您这么不喜欢我来给您请安，觉得我碍了您和姜柔的眼，那以后我就没有必要再来了！
省得让您看着心烦，也省得我自己找不痛快！”
姜柔见老夫人被怼得说不出话，连忙上前一步，扶住老夫人的胳膊，眼眶红红的，声音哽咽地说道：“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祖母说话呢？
祖母也是为了你好，怕你在外面落了坏名声。
你快给祖母道歉吧，不然祖母该气坏身子了。”
她说着，还偷偷用眼角瞟了姜棠一眼，那眼神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道歉？”
姜棠看着，她惺惺作态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盛。
她猛地上前一步，不等姜柔反应过来，“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了姜柔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十足，姜柔被打得踉跄了一下，捂着脸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委屈地看着老夫人：“祖母......她打我......”
老夫人也懵了，反应过来后，气得拍着桌子大喊：“姜棠！
你怎么敢打柔儿！
你反了！
你真是反了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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