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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梁愿偷方

小说: 嫡女归   作者:越宣蓓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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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乐被关进柴房的第二日,梁府的空气里还飘着未散的紧绷。陈嬷嬷在听竹轩的廊下晒着被褥,指尖捻着被角的针脚,压低声音对春桃道:“柴房那边守得紧,黄乐昨夜闹了半宿,喊着要见将军,被张护卫堵回去了。只是二姑娘那边,今早派人来问了三回‘黄管事为何没来账房’,瞧着倒是比谁都急。”

春桃刚给窗台上的兰花浇完水,闻言冷笑一声:“她能不急吗?黄乐是潘家的狗,也是她的眼线,如今狗被抓了,她不定多怕自己被牵扯出来。”

两人正说着,梁如意捧着本线装医书从屋里出来,晨光落在她素色的衣襟上,衬得眉眼愈发沉静。“不必理她,越是急着打探,越容易露马脚。”她指尖划过书页上的药材图谱,语气平淡,“昨夜阿福来报,潘家药材铺的仓库己经被官府封了,密信和违禁品都搜出来了,只等提审黄乐,就能把潘家连根拔起。”

春桃眼睛一亮:“那真是大快人心!只是二姑娘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吓得睡不着觉吧?”

“她不会就这么坐以待毙的。”梁如意合上书,目光望向梁愿居住的“晚晴轩”方向。那里的海棠树正开得盛,粉色的花瓣落了一地,看着温婉,底下却藏着刺。“黄乐手里定有梁愿勾结潘家的证据,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拿到那张假金疮药方——她以为那是能和潘家谈条件的筹码,却不知道那是催命符。”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苏氏身边的丫鬟青禾。她神色慌张地走进来,福身道:“大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趟,说……说二姑娘刚才来给夫人请安,话里话外总打听黄乐的事,还问起了夫人房里的药方。”

梁如意眼底闪过一丝了然,果然来了。“我这就过去。”她转身进屋换了件素雅的布裙,又叮嘱春桃,“你去告诉阿福,让他今晚多派几个人盯着晚晴轩,梁愿定会有动作。”

静姝院里,苏氏正坐在梨花木桌边生气,桌上的青瓷茶杯还在微微晃动。见梁如意进来,她立刻拉着女儿的手,语气带着几分后怕:“如意,你可来了!梁愿那丫头太不对劲了,刚才问黄乐是不是偷了东西,我说‘是偷了些要紧物件’,她脸都白了,还追问是什么物件,是不是‘带字的册子’。”

“母亲别急,她这是不打自招。”梁如意扶着苏氏坐下,给她续了杯热茶,“黄乐偷的是假金疮药方的事,咱们没对外说,她却精准问到‘带字的册子’,说明她早就知道黄乐要偷药方,甚至……说不定这事儿就是她撺掇的。”

苏氏愣了一下,随即脸色沉了下来:“她一个姑娘家,怎么敢和黄乐、潘家搅和在一起?难道她忘了,潘家是咱们的仇人吗?”

“在她眼里,怕是只有‘输赢’,没有‘仇人’。”梁如意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嫉妒我是嫡女,嫉妒父亲看重我,便想借着潘家的势力压过我,甚至……取代我。只是她太蠢,不知道潘家只是把她当棋子,等利用完了,就会弃如敝履。”

正说着,门外传来梁愿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娇柔:“母亲,姐姐在吗?女儿刚炖了些银耳羹,想着母亲爱吃,特意送过来。”

梁如意与苏氏对视一眼,苏氏立刻敛起怒容,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梁愿提着食盒走进来,穿着件月白色的襦裙,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只是眼底的慌乱藏不住。她将食盒放在桌上,亲手盛了碗银耳羹递给苏氏:“母亲,您尝尝,女儿特意加了您爱吃的莲子。”

苏氏接过碗,却没动勺子,只是淡淡道:“有心了。只是你身子弱,往后这些事让丫鬟做就好,不用亲自跑腿。”

“女儿想着母亲近日心情不好,能为母亲做点事,女儿心里高兴。”梁愿说着,目光偷偷瞟向梁如意,见她正低头翻书,便状似无意地问道,“对了母亲,黄管事到底偷了什么东西啊?府里都在传,说偷了很贵重的物件呢。”

“不过是些旧信件,没什么要紧的。”苏氏语气平淡,故意含糊其辞,“官府己经接手了,往后别再提这事了,免得惹祸上身。”

梁愿的眼神暗了暗,还想再问,却被梁如意打断了:“妹妹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母亲刚歇下,需要安静。”

梁愿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强撑着道:“那女儿不打扰母亲休息了,母亲要是想吃什么,随时派人告诉女儿。”说着,便提着空食盒,悻悻地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苏氏气得手都抖了:“这丫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明摆着就是冲着药方来的!”

“她越是急,我们越要沉住气。”梁如意安抚道,“母亲,您今晚还是让张妈和李妈守在主卧外,再让阿福派两个身手好的护卫藏在暗处——梁愿今晚定会派人来偷药方。”

苏氏点点头:“听你的。这丫头真是被我宠坏了,今日定要让她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夜色像墨汁般泼满了梁府,亥时刚过,晚晴轩的侧门悄悄开了条缝。一个穿着灰布短褂的小厮缩着身子溜出来,手里揣着个布包,借着树影的掩护,飞快地往后院跑去——正是梁愿身边最得力的小厮,狗剩。

狗剩在府里待了五年,对各处的地形熟得很。他知道静姝院的正门有婆子守着,便绕到后院的墙角,这里的墙比别处矮些,墙根还有棵老槐树,正好能借力翻墙。他从布包里掏出副手套戴上,又摸出根铁钩,刚要往墙上爬,就听见不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吓得立刻蹲在树后。

等脚步声走远,狗剩才松了口气,手脚并用地爬上老槐树,又顺着树枝翻上墙头。墙那头就是苏氏的主卧窗外,月光正好照在窗台上,他眯着眼看了看,门口的两个婆子正靠在柱子上打盹,呼吸均匀——正是梁愿特意交代的“时机”,她早就买通了给婆子送茶的小丫鬟,在茶里加了些让人犯困的草药。

狗剩心中一喜,从墙头纵身跳下去,落地时特意放轻了脚步。他走到窗边,从怀里掏出根细铁丝,学着黄乐之前教他的样子,开始撬窗缝。铁丝刚插进缝里,就听见“咔嗒”一声轻响,窗闩开了。

他小心翼翼地推开窗户,一股淡淡的兰花香飘了出来。主卧里黑漆漆的,只能隐约看见梳妆台的影子——梁愿说过,药方就在梳妆盒的夹层里。狗剩猫着腰钻进去,刚摸到梳妆盒,就听见窗外传来大喝:“谁在里面?!”

是张妈的声音!狗剩吓得魂飞魄散,他明明看着婆子们睡着了,怎么会突然醒过来?原来梁如意早就料到梁愿会买通丫鬟,特意让婆子们假装喝了加药的茶,实则早就把茶换了,就等着狗剩自投罗网。

张妈和李妈举着灯笼冲进来,灯光照亮了狗剩的脸。狗剩慌不择路,转身就往窗外跑,却没注意脚下的门槛,重重地摔在地上,脚踝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差点晕过去。

“抓住他!”张妈大喝一声,和李妈一起扑上去,死死地按住了狗剩。藏在暗处的护卫也立刻跑出来,将狗剩团团围住。

狗剩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李妈按住肩膀,动弹不得。张妈从他怀里搜出个紫檀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放着那张假金疮药方——正是狗剩刚从梳妆盒里偷出来的。

“好啊!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偷夫人的东西!”张妈气得脸色发白,“带回去见夫人!”

护卫们架着狗剩往正屋走去,狗剩疼得龇牙咧嘴,心里却只剩下绝望——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怕是小命不保了。

正屋里,苏氏和梁如意早己等候多时。见狗剩被押进来,苏氏一拍桌子,厉声问道:“狗剩!是谁派你来偷东西的?!说!”

狗剩趴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他知道梁愿的性子,若是招供了,不仅自己要死,家人也会受牵连;可要是不招,今晚也过不去。

梁如意坐在一旁,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威压:“狗剩,你在府里待了五年,按理说夫人待你不薄。你要是说实话,夫人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要是敢撒谎,就别怪府里不客气——偷主家的东西,按规矩,是要打断腿送官的。”

狗剩的身子猛地一颤,打断腿送官,那他这辈子就毁了!他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苏氏:“夫人,小人……小人是被二姑娘逼的!二姑娘说,要是小人不帮她偷梳妆盒里的药方,就把小人的母亲赶出府去!小人也是没办法啊!”

苏氏气得浑身发抖:“果然是她!我真是白疼她了!”

梁如意早就料到是这个结果,她示意护卫把狗剩带下去,又对苏氏道:“母亲,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梁愿就算想抵赖也难了。只是她毕竟是您的女儿,您想怎么处置?”

苏氏叹了口气,眼神里满是失望:“还能怎么处置?把她叫过来,问问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多时,梁愿就被丫鬟叫来了。她穿着件粉色的睡裙,头发还没梳整齐,脸上带着惺忪的睡意,可看到地上的紫檀木盒和被押着的狗剩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母亲,这……这是怎么回事?”梁愿强装镇定,眼神却不敢看苏氏。

“怎么回事?你问狗剩!”苏氏指着狗剩,声音里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他说是你逼他来偷药方的!梁愿,你告诉母亲,你为什么要偷药方?!你是不是和黄乐、潘家勾结在一起了?!”

梁愿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道:“母亲,您冤枉女儿了!女儿没有勾结黄乐和潘家!是狗剩撒谎!女儿只是让他来拿些常用的药膏,他却弄错了地方,偷了梳妆盒!女儿真的不知道啊!”

“你还敢狡辩!”苏氏气得拿起茶杯摔在地上,碎片溅了一地,“药膏在药箱里,不在梳妆盒里!你当我是傻子吗?!”

梁愿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磕头:“母亲,女儿真的知道错了!是女儿没交代清楚,才让狗剩犯了错!求母亲饶了女儿这一次,女儿再也不敢了!”

她哭得声嘶力竭,看起来委屈极了。苏氏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是自己从小疼到大的女儿,就算犯了错,也狠不下心真的送官。

梁如意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知道母亲心软了。她走上前,扶起梁愿,语气缓和了些:“妹妹,母亲也不是真的要怪你,只是你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偷东西可是大忌,若是传出去,不仅丢你的脸,还丢咱们梁家的脸。”

梁愿连忙抓住梁如意的手,哭着道:“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帮我求求情,让母亲饶了我这一次!”

“起来吧。”梁如意扶着她站起来,又对苏氏道,“母亲,妹妹既然知道错了,就饶了她这一次吧。只是得让她禁足在晚晴轩,好好反省反省——没有您的允许,不许出来。”

苏氏叹了口气,终究是软了心:“就按你说的办。梁愿,你给我回院子里好好反省!要是再敢胡作非为,我定不饶你!”

梁愿连忙磕头谢恩,又哭着看了梁如意一眼,才被丫鬟扶着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梁如意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梁愿根本就没反省,只是暂时蛰伏罢了。但没关系,潘家很快就要倒台了,梁愿没了靠山,就算想兴风作浪,也翻不起什么水花了。

狗剩被打得二十大板,赶出了梁府。临走前,阿福按照梁如意的吩咐,给了他些银子,让他带着母亲离开京城——梁如意知道,狗剩只是个棋子,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梁愿和潘家。

处理完这一切,己是子时。梁如意回到听竹轩,春桃连忙迎上来:“姑娘,您回来了!二姑娘真的被禁足了?”

“嗯。”梁如意点头,“母亲心软,没重罚她,只是禁足罢了。”

“那也太好了!至少她不能再出来捣乱了!”春桃高兴地说,“对了姑娘,阿福刚派人来报,说官府己经提审黄乐了,黄乐刚开始还嘴硬,后来看到潘家的密信,就全招了!说他是受潘家指使,私改账目,偷药方,还帮着潘家往边关运送违禁品,甚至……甚至还招出了二姑娘!”

“招出梁愿了?”梁如意眼中闪过一丝锐光。

“是啊!”春桃点头,“黄乐说,二姑娘早就和潘家勾结了,潘家答应她,只要扳倒您,就让她嫁给陆公子,还帮她在将军面前说好话。宫宴上让您出丑的主意,就是二姑娘和潘家一起想的!”

梁如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真是狗咬狗一嘴毛。黄乐这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想拉着梁愿一起垫背。”

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官府方向,那里的灯火还亮着。潘家倒台,黄乐招供,梁愿被禁足,这场复仇之战,她终于快要赢了。

“春桃,明日一早,你去官府一趟,把梁愿派狗剩偷药方的事告诉知府大人。”梁如意沉声道,“既然黄乐己经招供了,我们就不能让梁愿逍遥法外——她犯下的错,总得付出代价。”

“是,姑娘!”春桃应下,眼中满是兴奋。

梁如意看着窗外的月光,心中百感交集。前世的她,被梁愿和陆欢联手背叛,家破人亡,死得不明不白;这一世,她终于靠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一步步扳倒了仇人,护住了家人。

只是,还有陆欢。

陆欢到现在都还没露面,他肯定知道潘家倒台的消息,却一首躲着不出来——他在等什么?

梁如意的眼神沉了下来。陆欢比梁愿和黄乐都要狡猾,他绝不会轻易认输。这场复仇之战,还没结束。

“春桃,你再去告诉阿福,让他盯着陆府的动静——陆欢要是敢离开京城,立刻来报。”梁如意吩咐道。

“是,姑娘!”

春桃离去后,梁如意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纸,提笔写下“陆欢”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大大的叉。她看着纸上的字迹,眼神坚定——陆欢,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纸上,将字迹照得清晰。梁如意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是最后的决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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