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枫的日子过得相当规律。上午疗伤修炼，下午研究那块龙纹令牌和“虚空晶石”，晚上则偶尔用神识扫一扫别墅区外头——那辆黑色轿车和里面的监视者还在，挺有耐心。
他的伤势己经好了七七八八，经脉基本修复，残留的幽冥死气也被太初真元净化得差不多了。就是神魂的损耗还需要点时间慢慢温养，急不来。
这天下午，他再次拿出那块龙纹令牌。令牌入手冰凉，上面的龙纹依旧古朴，但那几点暗红色的血迹，在日光下显得格外扎眼。他尝试着像上次那样，小心翼翼地分出一丝极其细微的太初真元，去触碰那些血迹。
这一次，他更加谨慎，没有试图去“激活”或者引导，只是单纯地感知。
真元触及血迹的瞬间，那股熟悉的暴戾、混乱的意念再次传来，但比上次微弱了许多，像是无源之火，失去了持续燃烧的动力。林枫稳住心神，仔细体会着这丝意念中蕴含的信息碎片。
很模糊，很残缺。除了对那黑水晶棺椁（或者说里面逃走的黑光）本能的憎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吸引之外，他似乎还捕捉到了一点别的东西……那是一种……地域的指向性？仿佛这血迹的主人，曾经在某个特定的、充满阴气的地方长时间停留过，以至于他的残念都带上了那个地方的气息。
“某个……阴气汇聚之地？”林枫摸着下巴琢磨。江海市周边，符合条件的地方可不少，乱葬岗、古战场遗址、甚至一些年深日久的矿坑都有可能。这范围太大了，不好找。
他暂时放下令牌，又拿起那块“虚空晶石”把玩。这玩意可是好东西，里面蕴含的精纯空间能量，对他以后炼制更高级的储物法器或者布置传送阵都有大用。不过现在用不上，先收着。
快到晚饭点的时候，楚月瑶又来了。这次她没带食盒，而是拿了一份文件。
“喏，你要的，‘影狐’名下那几个可能藏东西的窝点，都查清楚了。”楚月瑶把文件递给他，自己熟门熟路地去酒柜倒了杯红酒，“这家伙够狡猾的，明面上的住处干干净净，这几个地方都挺偏。”
林枫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上面详细列了三个地址，都在江海市下属的县区，一个是废弃的砖窑，一个是山里守林人废弃的小屋，还有一个居然是在一个快要干涸的水库底下。
“谢了。”林枫把文件收好。他琢磨着，等伤好利索了，得去这几个地方转转。“影狐”这种老油条，说不定会藏点有意思的东西。
“跟我还客气什么。”楚月瑶抿了口酒，靠在沙发上，曲线毕露，“不过话说回来，你现在可是大名人了。‘禹皇传人’这名头够响亮的，现在圈子里打听你的人可不少。”
林枫没什么反应，名气这东西，有时候是麻烦。
楚月瑶看着他这副淡定的样子，忽然放下酒杯，身体前倾，带着一股香风凑近，压低声音，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和狡黠：“我说……外面传得那么凶，说你跟幽冥殿的元婴老怪打得有来有回，真的假的？你现在……到底什么境界了？”
林枫抬眼看了看她近在咫尺的妩媚脸蛋，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眼底那一丝掩饰不住的好奇。他身体往后靠了靠，拉开点距离，淡淡道：“金丹。”
“金丹？”楚月瑶明显不信，撇了撇嘴，“骗鬼呢！哪个金丹能闹出这么大动静？你不想说就算了。”她也没纠缠，重新坐回去，晃着酒杯，“反正啊，你现在是树大招风，自己小心点。需要什么资源或者消息，尽管开口。”
又坐了一会儿，聊了些公司运营的琐事，楚月瑶便起身告辞了。
送走她，林枫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里盘算着。监视的人还在，像个苍蝇似的，虽然不咬人，但膈应人。而且，老是被人这么盯着，也不是个事儿。
他想了想，拿出手机，给秦雪发了条信息，没提监视的事，只是询问了一下官方对旧港区事件的后续处理情况，以及最近江海市有没有出现新的、异常的阴气汇聚点。
秦雪回复得很快，先是通报了官方的清理工作基本完成，对外宣称是化工厂管道泄漏爆炸（反正那地方以前确实有化工厂）。关于阴气汇聚点，她表示需要查询一下资料，晚点回复。
处理完这些，林枫随便弄了点吃的。吃完饭，他闲着也是闲着，又把那龙纹令牌拿了出来，对着灯光仔细看那几点血迹。看着看着，他忽然想起以前在某个古籍上似乎看到过一种说法，某些特殊的血脉或者长期沾染某种气息的物体，其残留印记在特定条件下，可能会对同源的能量产生微弱的牵引……
他心里一动，尝试着不再用太初真元去刺激，而是将自身的气息完全收敛，然后仅仅用一丝微弱的神识，如同触须般，轻轻缠绕上那几点血迹，去感受它们自身可能存在的、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
这一次，没有了太初真元的干扰，感知变得更加清晰。那血迹确实在散发着一种非常非常微弱，但确实存在的阴性能量波动，而且这种波动，似乎……隐隐指向东南方向？
东南？林枫皱了皱眉。江海市的东南方向，主要是商业区和居民区，好像没什么特别阴森的地方。难道是更远的郊县？
就在这时，他放在一旁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秦雪回消息了。
“林先生，根据气象部门和我们的历史监测数据，江海市周边近期阴气值较高的几个点有：城东老火葬场旧址（己废弃）、南郊雁荡山北麓的一片乱葬岗、还有……东南方向，距离市区约六十公里的‘黑水镇’，那里曾经有一个很大的古墓葬群，后来镇上修水库淹了不少，当地一首有些不好的传闻。”
黑水镇？东南方向？
林枫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微微指向东南的龙纹令牌上。
难道……是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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