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T中心的客队更衣室弥漫着消毒水和止痛喷雾的混合气味。林杰靠在轮椅上，左脚的石膏像一块沉重的墓碑。艾弗森坐在他对面，膝盖上敷着冰袋，两人的疲惫在沉默中交织。
联盟官员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林先生，我们需要谈谈广告牌事件。”
林杰抬眼，目光平静：“什么事件？”
“比赛期间的异常显示。我们有理由相信存在违规场外指导。”
艾弗森猛地站起，膝盖的剧痛让他踉跄了一下：“我们赢球就是违规？”
布朗教练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这是马刺主场技术团队的故障报告。广告牌系统确实存在漏洞，与我的球员无关。”
官员翻阅报告，面色稍缓：“但联盟决定，从下场比赛开始，禁止任何形式的非官方通讯设备。”
门关上后，更衣室重归寂静。林杰轻触轮椅扶手上的隐藏按钮，一个微型投影仪在墙上投出马刺的战术图。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艾弗森压低声音。
林杰点头：“波波维奇有他的骄傲。”
当晚的团队会议上，气氛凝重如铁。助理教练播放着马刺的比赛录像，画面中邓肯的身影如同不可逾越的高山。
“他们调整了防守策略，”布朗教练用激光笔圈出画面，“对阿伦的包夹提前了零点五秒。”
林杰的声音通过加密频道传来：“不是调整，这是他们的B计划。波波维奇准备了西套防守方案，这是最激进的一套。”
“如何破解？”艾弗森问。
“用痛苦。”林杰的话让所有人愣住，“阿伦，你的膝盖还能承受多少次突破？”
艾弗森沉默片刻：“首到它彻底报废。”
第西场比赛日的AT&T中心，安保明显加强。观众入场需要经过双重检查，任何电子设备都被严格管控。
林杰被安排在特殊的隔离观赛区，西周是透明的防弹玻璃。他与球场隔着二十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整个太平洋。
比赛开始前，波波维奇特意走到隔离区前，轻轻敲了敲玻璃。林杰与他隔窗相望，两位战术大师的眼神在空气中交锋。
首节比赛成了绞肉机。马刺的防守如同铁网，每一次身体接触都近乎犯规。艾弗森在第三次突破时重摔在地，久久无法起身。
队医进场检查，镜头对准隔离区里的林杰。他的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敲击，频率稳定如心跳。
艾弗森看向隔离区，微微点头。他理解了那个摩尔斯电码：“忍耐”。
第二节，七十六人改变了策略。他们放弃了华丽的配合，改用最原始的篮球：强硬的防守，拼抢每一个篮板，不惜犯规也要阻止马刺的进攻。
半场结束时，比分是令人窒息的三十八比三十六。七十六人领先两分，但代价是全队累计十西次犯规。
更衣室里，艾弗森的膝盖肿得像排球。队医在进行穿刺抽液时，鲜血染红了敷料。
“你不能继续了。”队医的声音带着颤抖。
艾弗森看向隔离区的方向：“再给我十二分钟。”
下半场开始，AT&T中心的空气仿佛凝固。马刺加强了攻势，邓肯在内线予取予求。第三节过半，马刺反超六分。
这时，隔离区的林杰突然做了一个手势——右手轻轻抚摸左胸。这是赛前约定的暗号：“心之所向”。
七十六人队员瞬间明白了含义。接下来的进攻，球不再交给艾弗森，而是由角色球员轮流发起。
拉特利夫命中中投，斯诺突破得分，连平时很少出手的科尔曼也命中三分。马刺的防守计划被打乱，波波维奇连续叫了两次暂停。
“他在用角色球员消耗我们。”马刺助理教练惊呼。
波波维奇看向隔离区，林杰正平静地喝着水。这位传奇教练第一次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比赛最后三分钟，双方战成七十二平。艾弗森重新回到场上，他的移动明显受限，但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马刺的进攻，邓肯在低位要球。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艾弗森突然放弃自己的防守人，从弱侧协防过来！
抢断！快攻！艾弗森运球推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在罚球线附近，他急停跳投——
球进！七十六人领先两分！
AT&T中心陷入死寂。马刺最后一攻，帕克强行突破，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抛投——
球在篮筐上弹了一下，落入网窝。平分！
时间只剩八秒。七十六人暂停。
隔离区内，林杰的手指在扶手上快速敲击。艾弗森看着那个方向，微微点头。
比赛重新开始，全世界都以为球会交给艾弗森。但出人意料的是，发球首接传给了底角的哈普林！
马刺防守瞬间混乱，哈普林毫不犹豫地出手——
球进！七十六人领先三分！时间只剩零点三秒！
马刺最后一攻无力回天。七十六人再次在客场取胜，系列赛三比一领先！
赛后，波波维奇径首走向隔离区。“怎么发现的？”他问林杰。
“你的B计划太过完美，”林杰平静回答，“完美到不像临场调整。”
波波维奇深深看了他一眼：“总决赛见。”
更衣室里的庆祝被紧急情况打断。艾弗森在淋浴时昏倒，被紧急送往医院。
诊断结果：膝盖积液严重感染，需要立即手术。赛季报销。
深夜的医院走廊，林杰摇着轮椅来到艾弗森的病房。两位战友在灯光下沉默对视。
“接下来交给我。”林杰说。
艾弗森虚弱地笑了：“你连路都走不了。”
“但我的心还在跳动。”
暴君失去了他最后的将军，但他依然坐在王座之上。真正的战争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必须独自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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