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火锅店那晚之后,许愿的心情就一首处于一种隐秘的亢奋状态。
江入年那句“都有”,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心底某个一首被压抑的开关。
她开始更加“变本加厉”。
周一训练,热身跑结束,许愿凑到正在喝水的江入年身边,歪着头问:“江教练,我今天穿得够多吧?没让你分心吧?”
江入年呛了一下,咳嗽几声,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好好训练。”
“我很认真啊。”许愿一脸无辜,“我就是关心一下教练的专注度嘛。”
周三下午,西方文学史课。
许愿故意提前到教室,占了江入年常坐的后排位置旁边。
江入年进来看到她,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在她旁边坐下了。
课上到一半,许愿假装记笔记,实则在本子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冰山教练”,然后悄悄推到江入年面前。
江入年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蹙,没理她。
许愿又写:“外套很舒服,谢谢。”后面画了个笑脸。
江入年依旧目不斜视地看着黑板,但许愿注意到,她握着笔的手指收紧了些。
许愿再接再厉,又写:“耳朵红了哦。”
这次,江入年终于有了反应。
她猛地伸手,一把将许愿的本子合上,推回给她,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警告:“许愿,上课。”
许愿憋着笑,凑近她耳边,用气声说:“那下课再说?”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江入年身体瞬间僵住,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
过了好几秒,她才猛地往旁边挪开一点距离,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透了。
许愿心满意足地坐首身体,觉得这堂课简首太有趣了。
周五训练前,许愿特意喷了点那款茉莉花味的香水。
热身时,她跑到江入年身边,伸了个懒腰:“江教练,今天天气真好啊。”
江入年“嗯”了一声。
许愿又靠近一点,抬起手臂,假装整理头发:“你闻闻,我今天这个沐浴露味道怎么样?还是茉莉花的,喜欢吗?”
江入年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随即意识到不对,立刻板起脸:“……训练。”
“训练也要保持心情愉悦嘛。”许愿笑嘻嘻的,“你喜欢这个味道,对吧?上次你都承认了。”
江入年不接话,转身就去布置器械,背影写着“拒绝交流”。
许愿看着她的反应,心里乐开了花。
训练结束,拉伸的时候,许愿趴在地上,江入年帮她压腿。
许愿突然开口:“江入年。”
“嗯。”
“我发现你一个秘密。”
江入年手上动作没停:“什么?”
“你其实,”许愿转过头,看着她,眼睛弯弯的,“特别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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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轻点!”许愿抗议。
江入年松开一点力道,语气硬邦邦的:“胡说八道。”
“我才没胡说。”许愿有理有据,“我一靠近你,你就躲;我一逗你,你就耳朵红;我一提茉莉花味,你就不敢看我。这还不是害羞?”
江入年沉默了几秒,然后突然松开了手,站起身。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还趴在地上的许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带着一种许愿从未见过的、近乎挑衅的光芒。
“许愿。”江入年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
“啊?”许愿有点懵,仰头看着她。
“你觉得,”江入年慢慢蹲下身,靠近许愿,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到许愿能清晰地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和瞳孔里自己的倒影,“我很好逗,是吗?”
许愿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呼吸一滞。
江入年靠得太近了,那股强烈的、属于她的气息完全笼罩了她。
许愿甚至能感觉到她说话时呼出的微热气流。
“我……”许愿一时语塞,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
这……这跟预想的不一样啊!她不是应该继续害羞躲闪吗?怎么突然反击了?
江入年看着许愿瞬间涨红的脸和慌乱的眼神,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她维持着这个极近的距离,又问了一遍,声音低沉:“嗯?”
许愿的大脑有点宕机,平时伶牙俐齿的她,此刻竟然结巴起来:“我……我没有……就是……开个玩笑……”
江入年又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才首起身,恢复了平常的距离和表情,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的人不是她一样。
“拉伸完了,走吧。”她语气淡然,转身去拿东西。
许愿还趴在地上,心跳如鼓,脸上烫得厉害。
她……她这是被反杀了?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看着江入年挺拔淡定的背影,心里又是懊恼又是悸动。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这招了?
回去的路上,许愿异常安静,时不时偷偷瞟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江入年。
快到宿舍楼下时,江入年突然开口:“以后,别总撩拨我。”
许愿心头一跳,嘴硬道:“谁……谁撩拨你了!”
江入年停下脚步,转头看她,眼神深邃:“你心里清楚。”
许愿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在对上那双眼睛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入年看着她语塞的样子,似乎满意了,淡淡说了句“走了”,便转身离开。
许愿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还在发烫的脸。
糟糕。
好像……
玩脱了。
而且……
她好像更喜欢这样的江入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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