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上，许愿还在被窝里赖床，手机就响了。
她迷迷糊糊地摸过来一看，是“父皇大人”的视频通话。
她打了个哈欠，按下接听键，屏幕里立刻出现许清如和苏晴笑眯眯的脸。
“愿愿，还没起啊？太阳都晒屁股了！”许清如的声音洪亮。
“爸，妈，早……”许愿把手机拿远一点，揉揉眼睛，“这才九点不到……”
苏晴看着女儿睡眼惺忪的样子，温柔地说：“愿愿，快放假了吧？具体几号考完试？今年我和你爸开车去学校接你。”
许愿算了算日子：“大概一月二十号左右吧。不用接啦，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很方便的。”
“那怎么行！”许清如立刻反对，“年底路上车多，你拿着行李挤地铁多辛苦！必须接！把具体时间发给我，我和你妈准时到！”
“好吧好吧，听你们的。”许愿妥协，心里暖暖的。
聊了几句家常，许清如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愿愿，你那个体育生‘朋友’，江入年，她什么时候放假？家是本地的吗？”
许愿心里一动，机会来了。
她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她啊，应该也差不多时间吧。她家是本地的。”
“哦，本地的挺好。”苏晴点点头，随口问，“那孩子挺优秀的，有男朋友了吗？”
许愿眨眨眼，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叹了口气，语气带着点夸张的忧愁：“妈，你这思想就落后了吧？现在啊，优秀的女孩子，不一定非要有男朋友。”
“什么意思？”许清如挑眉。
许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跟你们说个事儿哦，我有个学姐，女生，特别优秀，长得也好看，今年过年啊，她要带女朋友回家见父母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许清如率先反应过来，声音提高了八度：“什么？女朋友？！”
苏晴也愣住了：“愿愿，你说的是……那种女朋友？”
“对啊！”许愿一脸“你们大惊小怪”的表情，“就是谈恋爱的那种女朋友呗。现在很常见的，你们不会歧视吧？”
许清如和苏晴对视了一眼，表情有点复杂。
许清如清了清嗓子，试图展现开明：“歧视倒不至于……就是有点意外。你那个学姐……她父母能接受吗？”
“听说一开始也挺难的，”许愿继续编故事，“但后来看自己女儿开心，对方也是个好孩子，慢慢也就接受了。毕竟现在社会开放了嘛，对不对，爸？”
许清如被女儿点名，有点措手不及，支吾着：“啊……这个……理论上是的，只要是真感情……嗯……”
苏晴比较细心，她看着屏幕里女儿看似随意实则带着试探的眼神，心里琢磨出点味道来。
她笑了笑，语气平和地说：“愿愿，你突然跟我们说这个，是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啊？”
许愿心里一咯噔，赶紧否认：“没有没有！就是闲聊嘛！分享个新鲜事儿！你们不会连这个都接受不了吧？也太古板了！”
许清如立刻被激将了：“谁古板了？你爸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我就是担心……两个女孩子在一起，以后的路会不会比较难走，社会压力啊什么的……”
“路难不难走，是自己选的，也是自己走的。”许愿反驳，“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开不开心，能不能互相支持。跟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
苏晴点点头，表示赞同：“愿愿这话说得对。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确实不好过多评判。”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许愿一眼，“不过愿愿，你突然对这个问题这么有见解，该不会是……”
“是什么是！”许愿赶紧打断妈妈的话，脸有点热，“我就是问问，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万一以后我身边这样的朋友越来越多，你们别一惊一乍的就行！”
许清如大手一挥：“放心吧！你爸我开明得很！只要你朋友幸福，带回来吃饭都没问题！是吧，老婆？”
苏晴笑着点头：“对，只要是好孩子，我们都欢迎。”
许愿看着爸妈的反应，心里松了口气，又有点窃喜。
看来爸妈的接受度比她想象的要高。
这时，许清如突然话锋一转，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不过愿愿，你绕了这么大圈子，不会是在给你自己打铺垫吧？说！是不是谈恋爱了？男的女的？”
许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爸！你胡说什么呢！我没有！”
“真没有？”许清如眯起眼睛，一脸不信，“那你干嘛这么关心人家带女朋友回家的事？”
“我……我那是关心朋友！”许愿强行解释，“再说了，我就算谈恋爱，也不会现在告诉你们！免得你们瞎操心！”
苏晴打圆场：“好了好了，愿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咱们啊，就尊重她，支持她就行了。对吧，老许？”
许清如哼哼两声，没再追问，但眼神里的探究意味一点没少。
又聊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许愿放下手机，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次试探，结果比她预想的要好。
爸妈虽然惊讶，但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反对，尤其是妈妈，似乎还看出了点她的心思。
她拿起手机，给喻枝发消息：
「许愿：汇报战况！」
「许愿：刚跟我爸妈打了个预防针，提了嘴我有个“学姐”要带女朋友回家过年。」
「许愿：我爸一开始震惊，后来假装开明，我妈好像察觉到了什么……」
「许愿：总体反应还算良好！革命有望！」
喻枝很快回复：
「喻枝：可以啊许愿！步步为营！」
「喻枝：所以你呢？打算什么时候带你的“江朋友”回家？」
许愿看着屏幕，笑了笑，回复：
「许愿：急什么？路要一步一步走。」
「许愿：先看看……某块大冰，什么时候能彻底化开再说。」
放下手机，许愿心情不错。
至少，家里这边，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现在，就看体育馆那边那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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