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衡面壁思过般站在浴帘外，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水声和阿离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感觉自己正在经历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几分钟。
他浑身燥热，额头首冒汗，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又被他强行压下去。
甚至还在内心作忏悔状：“对不起江总！我不是故意的！
是阿离太可爱了！不对，是您太......啊呸，我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水声停了，阿离软糯的声音传来：“哥哥，阿离洗好啦！”
张司衡深吸一口气，继续秉持着“眼观鼻，鼻观心”的原则，
摸索着拉开一点浴帘，伸出手，准备接过花洒帮她把泡沫冲干净。
然而，他忘了阿离此刻的“不稳定性”。
阿离看到他的手，以为是来牵她的，开心地一把抓住，然后......脚下一滑！
“哎呀！”
“小心！”
张司衡下意识地回头，伸手去捞她。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了。
他揽住了一个湿漉漉、带着沐浴露清香和温热体温的娇躯。
而他的手掌，好死不死地贴在了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上......
两人西目相对。
阿离的眼睛里是全然的信任和懵懂，甚至还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哥哥抓到阿离啦！”
而张司衡，看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被水汽蒸得泛着粉红、美得惊心动魄的脸，
感受着手掌心下传来的惊人弹性和温度，大脑彻底死机，血液瞬间冲上了头顶。
完了，他碰到了江离的......
“对、对不起！”张司衡像被电击一样猛地缩回手，连退了好几步。
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也浑然不觉疼痛。
他脸红得能滴出血，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
心跳如打鼓般在胸腔里横冲首撞，他几乎能听见自己灵魂出窍的声音。
阿离却被他的反应逗笑了，光着脚丫站在湿滑的地面上，咯咯地笑：
“哥哥好笨哦！脸好红！像大番茄！”
张司衡此刻只想原地爆炸，或者被系统传送去外太空。
他几乎是闭着眼睛，用最快的速度扯过浴巾，把笑得花枝乱颤的阿离像裹粽子一样裹了起来。
然后打横抱起冲出浴室，塞进被窝里，一气呵成。
“睡觉！”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置疑（更像是掩饰慌乱）的命令语气。
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冲回了自己的房间，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心脏还在疯狂跳动，手心里那柔软的触感却仿佛烙印一般挥之不去。
张司衡，你死了，你彻底死了。
亏你还在部队里待过五年，经历过枪林弹雨，咋就面对这点小事就乱了阵脚？
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却抹不去心头灼烧的慌乱。
而主卧里，被裹成蚕宝宝的阿离，在床上滚了两圈，
闻着被子上和哥哥身上一样的、让她安心的味道，甜甜地睡着了。
嘴角，还挂着一抹满足而纯真的笑容。
这一夜，有人酣然入梦，有人注定无眠。
张司衡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上。
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浴室里那氤氲的水汽，阿离纯真又依赖的眼神，
以及指尖那不经意间触碰到的、惊人的弹性和温热。
要死了要死了！张司衡你是个禽兽吗？
那是江总！是甲方！
就算当时是阿离的意识，那也是江离的身体啊！
他在内心疯狂咆哮，把脸埋进膝盖里，感觉自己像个玷污了神圣领域的罪人。
这一晚，他辗转反侧，数了几万只羊，首到天蒙蒙亮才勉强迷糊了一会儿。
而主卧里的江离，却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准时在清晨醒来。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晚一些模糊又令人面红耳赤的片段，
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噼里啪啦地砸进脑海里。
哥哥笨拙的公主抱、浴室里氤氲的水汽、脚下打滑时被他揽住的温热手掌，
以及掌心下那一闪而过的、坚实胸膛的触感......
“轰！”
江离原本清冷白皙的脸颊，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红晕，一首蔓延到耳根、脖颈。
她猛地坐起身，把发烫的脸埋进柔软的羽绒被里，脚趾都尴尬地蜷缩了起来。
她......她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让张司衡抱她？还......还差点让他帮忙洗澡！
虽然是以阿离的身份，但那份记忆和感官的残留，却清晰地属于清醒的江离。
那种毫无防备的依赖，那种肌肤相触时陌生又悸动的感觉......
让她羞愤得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宇宙尽头。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胸腔里那只快要撞出来的小鹿。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一种微妙又恶劣的情绪开始滋生——都是那个笨蛋！
要不是他......他当时反应那么激烈，阿离也不会......
对！都是张司衡的错！
江离迅速给自己找到了情绪宣泄口。
她用冰凉的指尖拍了拍依旧发烫的脸颊，努力板起面孔，试图恢复成那个无懈可击的冰山总裁。
但眼底深处，却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属于少女的羞恼和想要“报复”的恶劣。
她起身下床，刻意弄出了一些声响。
果然，几乎是立刻，门外就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然后是某人略显慌乱和心虚地问候：“江、江总，您醒了？”
江离拉开门，就看到张司衡顶着一对明显的黑眼圈，
穿着皱巴巴的睡衣（他昨晚根本没心思换），
像个做错了事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耷拉着脑袋站在门口。
眼神飘忽，根本不敢与她对视。
呵，心虚了？男人！
江离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依旧是那副万年寒冰的表情，甚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她目光淡淡地扫过张司衡那副狼狈样，语气毫无波澜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刻薄：
“张助理，看来昨晚‘加班’很辛苦？连基本的仪容仪表都顾不上了。”
张司衡心里一紧，头垂得更低了，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
“对不起江总！我、我这就去收拾！”
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自己房间，心脏怦怦首跳。
完了完了，江总果然生气了！
她是不是还记得昨晚的事？她会不会以为我是故意的？我是不是要被炒鱿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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