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公式化地点头招呼：“张先生，早。”
张司衡内心：正常打招呼，正常打招呼！
嘴巴却不受控制地猛地沉下来，眼神变得异常凶狠。
右手甚至下意识想做个抹脖子的动作（硬生生忍住），从喉咙里挤出低哑的声音：
“你滴，什么滴干活？”（完美复刻某抗日神剧中经典反派的腔调）
林婉：“！”
她手里的平板差点掉在地上，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惊雷劈中。
这位一向以专业、冷静著称的精英御姐，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崩裂的表情——
震惊、茫然，以及一丝“我是不是没睡醒”的自我怀疑。
张司衡：“！” 完了！又来了！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出，脸上瞬间爆红，语无伦次地解释：
“林、林医生！对不起！我......我昨天看了点史料！对，史料！有点沉浸式体验了！”
说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飞速逃离现场。
林婉看着他的背影，推了推歪掉的金丝眼镜，默默在内心的“张司衡观察笔记”上记下：
疑似有特殊表演癖好，间歇性发作，需进一步观察。
危险性：待定。
搞笑性：极高。
第二天清晨，张司衡洗漱完施施然下了楼。
做饭的阿姨是位慈祥的本地大妈，正乐呵呵地给张司衡盛粥：
“先生，多喝点，看你瘦的。”
张司衡内心疯狂祈祷：正常道谢！说谢谢阿姨！
然而，当阿姨把粥碗递到他面前时，他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系统之力再次降临。
他猛地后撤半步，右手呈虚握枪把状指向阿姨，
但指尖却是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姿势显得极其别扭，
眼神还带着一种“我己看穿一切”的悲壮和嘲讽，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民国谍战剧经典台词）
阿姨：“啊？”
手里的汤勺“哐当”一声掉进锅里，溅起几滴米汤。
她张大嘴巴，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发病”的年轻人，半天才讷讷道：
“先、先生，俺们这只有锅铲和汤勺，没......没枪啊？
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魔怔了？”
这一刻，张司衡想死的心都有了，脸烫得能煎鸡蛋。
他僵硬地收回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阿姨......粥、粥很好喝......”
然后端着碗，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厨房门口。
阿姨看着他仓皇的背影，摇了摇头，对旁边帮忙的小保姆低声念叨：
“哎，长得挺俊的小伙子，可惜了，年纪轻轻，这里（指了指脑袋）好像不太好使。
怪不得江小姐要招他上门呢，心善呐，照顾残疾人......”
不一会儿，江离罕见地提前下了楼，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张司衡从楼上下来，看到她的背影，内心一阵紧张，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江离听到脚步声，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坏了！
张司衡感觉一股力量首冲天灵盖，他快步走到客厅中央（仿佛那里是舞台），
对着江离，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极其夸张、带着戏剧腔的鞠躬礼。
然后用一种咏叹调般的、饱含深情的语气朗诵道：
“能够原谅女人说谎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某经典动漫角色名言）
江离：“......”
她拿着遥控器的手顿住了，清冷的目光落在张司衡身上，
带着明显的探究和......一股几乎难以察觉的兴味。
她没说话，只是微微歪了歪头，仿佛在欣赏什么有趣的表演。
张司衡说完之后，整个人都石化了。
海贼王？我他妈对着冰山总裁念海贼王台词！系统我跟你拼了！
他僵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就在这时，江离却忽然开口，声音依旧清冷，但尾音似乎带上了一丁点微不可察的笑意：
“哦？那如果，我说我没什么需要你原谅的谎言呢？”
张司衡的大脑彻底宕机，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结结巴巴地说：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总，我......我去看看锅吃了没......啊不，是锅洗了没！”
说完，再次落荒而逃。
看着他那几乎是同手同脚的狼狈背影，江离终于忍不住再次轻笑出声。
她发现，看这个男人在不同场合、因各种莫名其妙的原因而社死，
竟然成了她枯燥生活中一项意想不到的乐趣。
终于，12小时的“接地府”爱好折磨结束了。
张司衡感觉自己像是打了一场艰苦的战役，身心俱疲。
但同时也莫名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至少，他没对着江离喊出“代表月亮消灭你”......
他终于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总算......活过来了。
然而，他和江离都不知道的是，
关于“张先生脑子可能不太正常但有特殊魅力”的传闻，
己经通过林婉的沉默观察、做饭阿姨的同情扩散，
以及小保姆们的私下交流，在豪宅的佣人圈里悄悄流传开来。
并衍生出了数个版本，成了他们枯燥工作中的一抹亮色（和笑料）。
这也间接导致，之后的日子里，
佣人们看张司衡的眼神，总是带着一种混合着怜悯、好奇和“我们都懂”的慈爱。
这让他浑身不自在，仿佛自己是什么需要被关怀的珍稀动物。
早上八点半，阳光明媚。
张司衡穿着熨烫平整（由慈祥的阿姨强行接手）的普通西装，
准备像往常一样，搭乘地铁前往黎光集团总部——他名义上还是个在职的小员工。
虽然签了“卖身契”，但他觉得，保留一份独立的工作和收入来源，是维持他最后尊严的底线。
尽管那点薪水在江家看来，可能还不够他脚下这双新袜子的零头。
他刚走到玄关，身后就传来了清冷的声音：“你去哪？”
张司衡回头，看到江离也正准备出门。
她今天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色西装套裙，长发挽起，露出优美白皙的脖颈，气场一如既往地强大。
只是那双眸子落在他身上时，少了几分最初的冰寒。
“去公司啊。”张司衡下意识地回答，晃了晃手里的工牌，
“江总，我可是还在为您创造剩余价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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