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在喧闹中散场。己是深夜，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寂静的校园小路上，留下一串梦幻的印记，一阵微风吹过，树梢上枝叶轻轻地在摇曳。同事们三三两两结伴离去，最后只剩下陆司辰和林见清自然而然地走在了一起。
晚风带着烧烤的余味和青草的香气，吹散了林见清脸颊上的热度，却吹不散心头那份因那句“真心话”而激荡的涟漪。她低着头，看着两人被月光拉长的、时而交叠的影子，心跳依旧有些失序。
陆司辰似乎也比平时更沉默，双手插在裤袋里，步履从容地走在她身侧。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粘稠的静谧。
“今晚……开心吗？”最终还是陆司辰先开了口，声音在夜色里显得格外低沉。
“嗯，很开心。”林见清点点头，鼓起勇气侧头看他。月光勾勒出他优越的侧脸轮廓，神情看不真切，“大家都很照顾我。”
“那就好。”他应了一声，顿了顿，又补充道，“你适应得很好。”
这是他对她工作的再次肯定。但在此刻的语境下，林见清却觉得这句话似乎别有深意。
走过那段灯光昏暗的桂花小径，馥郁的香气比白日更浓烈。林见清想起第二次在这里相遇，他送她回宿舍的情景。那时的心动还带着不确定的忐忑，而此刻，那份情感似乎己经酝酿得更加醇厚。
“学长，”她轻声开口，带着一丝试探，“你刚才说的……那双眼睛……”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太过冲动。
陆司辰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林见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自己的唐突破坏了这美好的夜晚。
就在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面对着她。月光终于清晰地照亮了他的脸，他的眼神深邃，里面翻涌着林见清看不太懂的情绪，却无比专注。
“你觉得呢？”他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将问题轻轻抛了回来，目光沉沉地锁住她的眼睛，仿佛要看进她的心底。
这个反问，比任何首接的承认都更具冲击力。林见清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滞了，脸颊滚烫，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怔怔地回望着他。
月光下，两人静静对视着，周遭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这时候远处传来几只夜鸟的轻鸣，也许它们也睡不着觉，从鸟巢中遛达出来嬉戏。他能听到她细微的呼吸声，她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淡淡的酒意。
他看着她在月光下泛着柔光的脸庞，和那双清澈明亮、此刻因紧张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一种无形的、强大的吸引力在两人之间流转，空气仿佛都变得稀薄而炽热。
他微微向前倾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林见清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额发，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挣脱胸腔。
他……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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