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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龙牙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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寰宇大厦如同一柄冰冷的权杖,矗立在江城的夜空下,顶端旋转餐厅的灯火勾勒出奢华的轮廓,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林枫站在数条街外一栋废弃写字楼的顶层,夜风猎猎,吹动他破旧的衣角,却吹不散他眼中凝固的杀意。

他没有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般首接冲向目标。那是送死。苏婉清和小雅在对方手中,任何鲁莽都会将她们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需要一把钥匙,一把能撬开这铁桶般防御的钥匙。不是青铜令牌,而是一把更首接、更暴力的钥匙。

他的目光落在脚下这座废弃写字楼的结构图上——这是他白天利用最后一点时间,从市政档案库的废墟中翻找出来的。图纸泛黄,但关键数据尚存。他的大脑如同超级计算机般运转,结合“真实视野”对寰宇大厦及其周边能量流的观测,一个疯狂的计划逐渐成型。

寰宇大厦的能源供应并非独立。它通过一条深埋地下的高压电缆,与城市主电网相连,并有一个备用的、功率惊人的地下变电站作为支撑,确保其“盛宴”期间万无一失。这条电缆,以及那个变电站,就是这柄权杖的“阿喀琉斯之踵”。

林枫要做的,不是切断它,而是……“污染”它。

他从随身携带的那个破旧工具袋里——里面装着从旧港区搜集来的、看似废铜烂铁的东西——开始组装。锈蚀的钢管被巧妙地切割、套接,内部嵌入从废弃变压器里拆出的、经过特殊处理的铜线圈;几块从货轮残骸上撬下的、带有微弱辐射残留的金属板,被用作能量引导和放大介质;甚至还有一小瓶从老海员那里得到的、散发着阴冷气息的“静心水”的残留物,被他小心翼翼地滴在几个关键连接点上。

这不是炸弹,而是一个粗糙、却极具针对性的“能量畸变器”。它的原理,是利用高压电本身作为能源,通过特定的结构和材料,将一股混合了物理冲击、高频噪音以及林枫自身“真实之眼”引导出的、能干扰“虚妄”能量的特殊频率,反向注入电网。其效果不是爆炸,而是像病毒一样,顺着电缆蔓延,瞬间瘫痪寰宇大厦精密的电子系统,并对其内部依赖能量稳定的仪式场造成毁灭性干扰。

简单来说,他要给这场“盛宴”,送上一场盛大而致命的“电磁风暴”和“能量海啸”。

这是一个赌上性命的工程。任何计算失误,他都会在启动装置的瞬间被高压电化为焦炭,或者被能量反噬撕碎。但林枫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他精密地焊接每一个接头,校准每一个角度,如同在雕刻一件毁灭的艺术品。

夜幕彻底深沉,月轮渐圆,清冷的光辉洒满楼顶。距离子时,距离“盛宴”的高潮,还有不到三个小时。

终于,装置完成了。它看起来就像一个丑陋的、由垃圾拼凑而成的怪异雕塑,但其中蕴含的毁灭性能量,让周围的空气都微微扭曲。

林枫将它固定在楼顶一个隐蔽的、正对寰宇大厦地下电缆入口的通风井旁。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连接,将引爆器——一个改装过的老式寻呼机——紧紧握在手中。

现在,他需要潜入寰宇大厦,找到苏婉清和小雅,并在最关键的时刻,引爆这个“礼物”。

这需要精确到秒的时机,和深入虎穴的勇气。

他换上了一套从这栋废弃大楼某个昔日保安值班室里找到的、勉强合身的旧保安制服,用灰尘和油污掩盖了面容的棱角。他将那枚从地下室死者身上找到的温润玉佩贴身藏好,奇异的是,这玉佩似乎能微微平复他心中翻腾的杀意,让他保持极致的冷静。

如同幽灵般,他融入了城市的阴影,向着那座灯火通明的死亡舞台靠近。

寰宇大厦底层金碧辉煌,名流云集,衣香鬓影。安检异常严格,不仅有高科技设备,还有几个气息阴冷、眼神锐利的黑衣人分散在角落,显然是“夜枭”的暗桩。

林枫没有走正门。他绕到大厦背面的货运通道,这里守卫相对松懈。利用对大厦结构的记忆和苏婉清之前提供的漏洞信息,他如同壁虎般攀上一条维修用的外部管道,避开监控,从一个通风口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大厦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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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内部能量场的污浊和压迫感远超外界。无数暗紫色的能量丝线如同血管般在墙壁和天花板内蠕动,汇聚向顶楼。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的熏香,试图掩盖其下隐藏的血腥味。

林枫将“真实视野”压制到最低,只保留对能量流动和危险预知的基本感知,避免过早暴露。他如同一个真正的保安,低着头,步伐沉稳地穿梭在忙碌的后勤通道和偶尔有人的走廊。保安制服和刻意收敛的气息,暂时成了他最好的伪装。

他需要找到关押苏婉清和小雅的地方。根据那张图片背景的水波反光,以及“饵料”这个说法,很可能不是传统的房间,而是某个……特殊的水体容器附近?大厦内部有游泳池,或是……景观鱼缸?抑或是,与那个地下变电站有关的、有冷却水循环的地方?

他的大脑飞速过滤着记忆中的大厦结构图。顶楼旋转餐厅旁,有一个巨大的、贯穿数层的全景海洋生物观赏池!那是最大的可能!

他向着员工电梯走去。就在这时,他的“死亡预知”能力毫无征兆地触发!

一幅极其短暂的画面:电梯门打开的瞬间,一把加装消音器的手枪会从侧面伸出,子弹首射他的太阳穴!

林枫脚步没有丝毫停顿,甚至没有看向电梯方向,而是自然地拐向旁边一个放着清洁车的杂物间。在预知画面消失的瞬间,他猛地拉开杂物间的门,闪身而入,同时将门虚掩。

几乎在同一时刻,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一个穿着侍者服装、眼神冰冷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手看似随意地插在口袋里,但林枫能“看”到那口袋里手枪的能量轮廓。

男人警惕地扫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目光在杂物间门上停留了一瞬,但没有发现异常,便快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枫靠在门后,屏住呼吸。对方不是冲着他来的,只是例行巡逻。但这说明,大厦内部的警戒级别,己经提到了最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距离子时越来越近。

林枫知道,必须加快速度了。他改变路线,放弃电梯,选择更隐蔽的消防通道,向着顶楼攀爬。

越往上,那种令人窒息的能量压迫感越强。顶楼的入口处,能量几乎凝成实质,两名穿着黑色西装、气息堪比“隼”手下精锐的守卫,如同门神般把守着。

硬闯是不可能的。

林枫隐藏在楼梯间的阴影里,目光锐利地搜索着可能的突破口。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天花板上方,一个用于维护通风管道的检修口上。

或许,那里有一条路。

他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攀上管道,用随身的小工具撬开检修口的格栅,钻入了黑暗、狭窄,但能量干扰相对较弱的通风管道系统。

管道内布满灰尘和蛛网,空气污浊。他只能匍匐前进,依靠着对能量流向的微弱感应,朝着那个巨大观赏池的方向艰难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隐约传来了水流声,以及一种……低频的、仿佛无数人在一起诵经般的嗡鸣声!那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让人头晕目眩。

林枫心中一凛,他知道,接近核心了!

他小心翼翼地爬到管道尽头的一个通风口,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向下望去——

眼前的景象,让他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下方不是一个普通的观赏池,而是一个被改造成巨大血色祭坛的环形水池!池水猩红粘稠,翻滚着气泡,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水池中央,竖立着一个由黑色水晶雕刻而成的、扭曲的十字架状物体。苏婉清和小雅,被分别捆绑在十字架的两端,昏迷不醒,她们的身上,被画满了诡异的黑色符文!水池周围,环绕着数十个身穿黑袍、头戴无脸面具的身影,正随着那低频的嗡鸣声,进行着某种邪恶的仪式!而在祭坛的最高处,一个穿着白色礼服、脸上戴着半张金色笑脸面具的男人,正优雅地举起酒杯,仿佛在欣赏一场绝美的演出!林枫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个男人举杯的手势,与他记忆中三年前“山猫”的习惯,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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