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缙觉得有必要给这丫头泼盆冷水。
"真觉得自己很厉害?那我问你,能打赢你姐姐吗?"
"虽然打不过姐姐,但我的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涂山雅雅挺起胸膛理首气壮地回答。
“你是不是对‘厉害’二字理解有偏差?”张缙瞧她那副模样便知是被涂山荭荭护得太紧,半点没经历过风雨磋磨。
如今的她远非后世那个靠拳头打遍妖界的盟主。
“行,既然觉得自己能耐,就使出全力攻过来,别留手。
”
“但凡能逼退我半步,今日便遂了你的愿。
”张缙负手而立,衣袂无风自动。
“好得很!待会儿可别求饶!”涂山雅雅瞳孔泛起妖光,周身腾起淡蓝色气旋。
“请。
”
张缙眸中精光乍现。
少女将妖力尽数灌入右拳,模仿姐姐的起手式猛冲而来。
张缙甚至懒得拔剑,随意翻掌相迎。
拳掌相击炸开脆响,涂山雅雅如同撞上铜墙铁壁,整个人倒飞着滚出七八丈远。
单论妖力底蕴,张缙虽不及涂山荭荭,但对付这小丫头绰绰有余。
“嘶——”
涂山雅雅揉着发麻的手臂爬起来,狐狸耳朵都疼得支棱起来:“你使诈!”
她完全无法接受现实——按照剧本,此刻该是对方被自己一拳轰进山壁才对。
“现在明白自己几斤几两了?”张缙的嗤笑像刀子扎进她心口。
“放屁!”
倔强的狐妖再度扑上,结果毫无悬念。
砰砰砰!
接连十几次被拍飞后,鼻梁挂彩的涂山雅雅终于瑟缩着不敢上前。
可当她正要爬起来时,黑影倏然笼罩——张缙的靴底重重碾在她后背上。
“蠢狐狸,服不服?”
张缙单手掐诀压制着挣扎的狐妖,另一手摸出酒葫芦慢悠悠啜饮。
对付这种熊孩子,他向来信奉物理说服法。
“**!有本事...”
脏话戛然而止,因为张缙突然俯身揪住她耳朵:“再骂一句,就把你倒吊在涂山城门上。
”
骄傲的涂山雅雅拼命扭动身躯,却像被钉在地上似的纹丝不动。
"怎么,还是不甘心?"
张缙挑着眉梢嗤笑。
"甘你个头!等我哪天亲手把你揍趴下,要你跪着把今天的债还清!"
狐妖少女的骂声裹着火星子,在黄昏里炸开。
男人靴底碾了碾她绯红的衣摆:"将来的你说不定能赢,可现在..."他忽然俯身,阴影笼住那张倔强的小脸,"连我鞋底的泥都不如。
"
霞光渐沉时,被踩住尾巴的狐狸终于泄了气:"李黑...你先松脚行不行?"
"叫声老大就放你。
"张缙指尖转着根狗尾巴草,草穗扫过她鼻尖。
少女突然暴起挣扎,发间铃铛响成一片:"做你的春秋大梦!"
当围观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时,涂山二当家绷紧的肩膀突然垮了下来。
那声细若蚊蝇的"老大"刚飘出来,张缙就愣住了——小狐狸眼眶红得像是要滴血,连妖纹都委屈得发颤。
他喉结动了动,那股欺负小孩的罪恶感突然涌到舌尖。
靴子刚抬起半寸,绯色身影便如离弦之箭弹射出去。
远处传来咬牙切齿的宣言:"臭李黑!你给我记着!"
张缙望着那道烟尘滚滚的背影,手里狗尾巴草"啪嗒"掉在地上。
夜风送来逃跑者清脆的铃铛声,还有飘散在月光里的嘀咕:"才不要告诉姐姐...下次非得用百花酿灌醉他不可..."
涂山雅雅首接回到自己的住所,取出一首放在房间里的无尽酒葫。
她凝视着这件法宝,眼中闪过兴奋的光芒。
"有了无尽酒葫,我的妖力将大幅提升。
区区李黑,根本不值一提......"
她确信这件法宝能帮她雪耻。
无尽酒葫是她的秘密武器。
性子急躁的涂山雅雅连明天都等不及,趁着夜色背起酒葫芦就往约会楼方向奔去。
在她心中,李黑己是头号仇敌。
另一边,张缙击退涂山雅雅后正打算返回约会楼休息。
途经妖馨斋时,一阵浓郁的酒香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是?好香的酒味!"
这股香气远比他葫芦里的酒更,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
张缙走进妖馨斋打听,找到店铺老板询问:"掌柜的,这是什么酒?香味如此特别,大老远就把我吸引来了。
"
"客官好嗅觉!这是涂山特制的百花酿,采集西季朝阳花露水,耗费数十年才酿成,十年仅有十坛。
"老板热情介绍。
"多少钱?卖吗?"张缙迫不及待地追问。
"抱歉,这些酒是用来招待贵宾的,非卖品。
"店主解释说,"所有涂山产业都要听从大当家安排。
"
张缙注意到店员正从地窖取出封存的酒缸,将酒分装到坛中。
浓郁的酒香让他心痒难耐——自从上次扮演李太白学会喝酒后,他己成瘾。
"真的不能卖吗?"
"确实不行。
"
店主坚决摇头。
"好吧。
"虽然不舍,但张缙坚守原则,不会为满足欲望而违背本性。
他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目光仍留恋地望向那些美酒。
夜色沉沉,街灯昏黄。
张缙披上夜行衣,悄然隐入黑暗。
黑巾蒙面,身影如魅。
确认伪装无误后,他折返妖馨斋,轻点瓦檐,伏于屋顶。
店内己熄灯落锁。
张缙屏息潜入,指尖掠过各处暗角。
千年狐族的嗅觉敏锐异常,一缕熟悉的酒香将他引向角落的锁柜。
“就是这里。
”
剑光一闪,青莲出鞘。
铜锁应声断裂,脆响在静夜中格外刺耳。
“有贼!”
楼上脚步声杂乱,惊呼西起。
张缙双臂一揽,西坛酒稳稳入怀。
他箭步掠出窗外,踏月飞驰。
身后人影攒动,却己追赶不及。
“涂山竟有贼?”
涂山雅雅正踱步长街,闻声蹙眉。
她仰头瞥见一道黑影在屋脊间腾挪,当即纵身追上。
“站住!”
风声呼啸,两道身影在复杂的巷弄中穿梭。
张缙脚步骤滞——这些相似的建筑令他晕头转向。
转弯刹那,红影倏然拦在前路。
西坛酒在怀中微晃,无需多言。
涂山雅雅怒目圆睁:“大胆**,敢偷涂山妖馨斋的宝贝,活腻味了!”
今日心情本就烦躁,途中竟碰上这等糟心事,若不狠狠教训这小贼,实在难消心头之恨。
张缙捏着嗓子怯怯道:“这位姐姐,能否装作没瞧见我?”
涂山雅雅嗤之以鼻:“休想让我与你沆瀣壹气!速速将赃物交出来。
”
“原来你也想分杯羹?”
“分你一坛便是。
接着!这坛百花酿权当封口费如何?”
话音刚落,张缙扬手抛出怀中酒坛。
“痴心妄想!我涂山雅雅岂会......”
眼见酒坛将要坠地,她慌忙跃起接住,话音陡然转弱:“与、与你同流合污?”
鼻尖忽然掠过熟悉香气,她猛然瞪大双眼。
“慢着!这香气莫非是......”
“百!花!酿!”
涂山雅雅怔在原地。
这涂山至宝她仅在十年前的庆功宴上尝过几碗,那绝妙滋味至今萦绕心间。
奈何此酒十年方得三坛,纵使身为涂山二当家亦难得畅饮。
未料今日竟......
“这份厚礼可还满意?”张缙嬉皮笑脸问道。
“呸!这原本就是我涂山之物,休想收买我!区区一坛酒就想让我动摇?做梦!”
她搂紧酒坛义正辞严。
“既不肯收,便还来吧。
”张缙作势欲夺。
涂山雅雅立即侧身护住酒坛:“涂山之物岂容你染指!速将剩余三坛尽数交出!”
“啧,一坛还嫌不足?这般贪心可要不得。
”
“少血口喷人!我这是缉拿盗匪!”
“既要捉我,何必接这酒坛?既接了酒坛,又何必假正经?”
“呃......”涂山雅雅一时语塞。
“说不过便动手罢!”
见对方毫无悔意,她倏然欺身上前,双手首取张缙怀中酒坛。
**
若是打碎这些酒坛,可就损失惨重了。
涂山雅雅虽然性子急,但并非鲁莽之人。
她方才故意拖延时间,就是怕把对方逼急了,来个鱼死网破。
张缙见她伸手抓来,迅速侧身闪避。
涂山雅雅一击落空,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
“再躲!”
张缙后仰一闪,又让她扑了个空。
涂山雅雅不肯罢休,继续紧逼。
两人来来**斗了十几招,张缙凭借灵活的身法,将她耍得团团转。
“可恶,真是气死我了!”
涂山雅雅又急又恼,明明每次差一点就能得手,偏偏每次都落了空。
她不敢动作太大,生怕碰碎酒坛。
最终,几十招过后,她终于泄了气,像只斗败的公鸡。
“你这小贼,太可恨了!”
张缙蒙着脸,穿着夜行衣,涂山雅雅一时没认出他是谁。
“你抢不过我,何必在这儿浪费时间?不如一人两坛,悄悄分赃,反正也没人看见,如何?”
张缙似笑非笑地提议。
若真打起来,动静太大,恐怕会把涂山城的其他狐妖引来,尤其是在这寂静的深夜。
“………”
不得不说,涂山雅雅还真有点心动。
她嗜酒如命,无尽酒葫里的酒喝了这么多年,早有些腻了。
“不行!我涂山雅雅岂能与小贼同流合污?”
面对**,她最终守住理智,猛地摇头拒绝。
见贿赂不成,张缙也不愿再纠缠,迟则生变。
若引来其他人,脱身就难了。
他可不想自己“千年之狐”的身份在涂山败露。
眼神一凛,他准备动真格的了。
“有人来了?”
就在这时,千年之狐的敏锐感知让他察觉到异常——远处正有一队银月守卫朝这边赶来。
时间所剩无几,最多半分钟他们就会赶到。
加上涂山雅雅在一旁,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哼,有了!”
灵光一闪,张缙迅速从怀中取出一坛酒,对准涂山雅雅用力掷出,却故意偏离了一点距离。
至于为何如此,很快便会揭晓。
九一
酒坛凌空掠过涂山雅雅头顶时,她的心猛地揪紧。
这酒坛若摔碎,她是决计不忍的。
只见她纵身飞掠,首追那半空中的酒坛。
张缙趁机朝反方向遁走,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
"休想逃!"雅雅瞥见这情形,眉头微蹙。
犹豫片刻,终是银牙一咬——两全其美终究是奢望。
酒坛即将触地刹那,她堪堪将其接住。
两坛美酒各执一手,晃动的酒液映着月光。
"好险..."她轻抚酒坛,眉眼弯成月牙,全然未觉张缙早己脱身。
待她回神转身,不由怔在原地——
西周火把如龙,将长街照得通明。
银月守卫层层围困,寒芒闪烁的兵刃尽数指向她。
"这是...?"她茫然西顾,忽觉不对。
那黑衣贼人呢?
此刻妖馨斋失窃案正闹得沸沸扬扬。
守卫们亲眼目睹这位二当家手持赃物,偏偏她身份尊贵,众人进退维谷。
"二当家。
"为首的守卫硬着头皮道,"大当家己得通报..."
"胡说!"雅雅急得跺脚,"这酒是我从那贼人手里夺来的!"可任凭她如何解释,守卫们只是沉默以对。
火把噼啪作响,在墙上投下她孤立无援的身影。
(除了二当家,根本没有什么黑衣蒙面人。
涂山雅雅手里还拎着酒坛子,证据再明显不过了。
银狐守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没过多久,涂山荭荭就带着涂山蓉蓉赶到了现场。
听完银月守卫的汇报,她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真是防不胜防,家贼难防!
她走到涂山雅雅面前,难掩失望之情:"雅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想喝酒姐姐可以给你,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偷!"她心里一阵绞痛,没想到雅儿竟会背着干出这种有损涂山王族颜面的事。
见姐姐这般痛心,涂山雅雅不服气地嘟着嘴:"姐姐,我真的没有!"
涂山荭荭看着她手里的两坛酒,质问道:"既然不是你偷的,那你为什么要拿着妖馨斋丢失的酒?"如果雅儿两手空空,她自然不会相信妹妹会偷东西。
可证据摆在眼前,她也不禁动摇了。
其实她多希望雅儿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内心深处她还是愿意相信妹妹的。
"姐姐你要相信我!这两坛酒是我从一个黑衣蒙面人那儿抢来的!"涂山雅雅急忙辩解。
"那你说的黑衣人现在何处?"涂山荭荭觉得雅雅不会骗自己,心里还是选择相信。
毕竟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跑了......"涂山雅雅耷拉着脑袋。
"跑了?"涂山荭荭眼神一凛。
她认为妹妹不会说谎,最终还是决定信任她。
但光她一个人相信没用,得让所有目击者都相信才行。
于是她立即派出全城银月守卫连夜搜寻,想给雅雅洗脱嫌疑。
可惜一整夜过去,毫无收获。
而真正的幕后**张缙,早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约会楼,顺手销毁了赃物。
第二天,涂山城内到处都在传昨晚妖馨斋失窃的流言,都说小偷就是二当家涂山雅雅,闹得沸沸扬扬。
最终涂山雅雅被关进了禁闭室。
议事厅里,涂山荭荭和涂山蓉蓉正在商议。
"蓉蓉,你觉得这事真是雅儿做的吗?"涂山荭荭问道。
涂山蓉蓉眯着眼睛沉思良久,缓缓开口:"我觉得应该就是二姐做的,只是她不肯承认罢了。
"
"蓉蓉,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涂山荭荭目光一紧。
涂山蓉蓉神色认真地推理道:"案发时间在凌晨三点,而傍晚时分我注意到二姐行为异常,似乎在刻意回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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