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谦虚，眉眼却藏不住得意。
那神气活现的模样，仿佛等着被颁发奖章似的。
"帝君？"
"想起些前尘往事罢了。
"张缙眸中星辉流转，似要望穿九霄，"人老了，难免健忘。
"
他突然目光一凝："方才那几位，怕是遇上麻烦了。
"
---
“秦兰，要不要去瞧瞧？”
张缙一向重视秦兰的想法。
东方秦兰眼睛一亮：“帝君，你说刚才那帮人？”
“他们人不错，要是遇到麻烦，咱们去帮一把吧？”
她歪着头，满脸好奇：“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出事了？”
张缙轻敲她的脑门：“就你话多。
”
“略——”东方秦兰吐了吐舌头，冲他扮个鬼脸。
“我看你是想凑热闹吧？”张缙扶额叹气。
相处久了，他才发现这丫头古灵精怪。
起初她不熟时装乖，现在本性全露。
就像情侣初识时客客气气，久了便懒得遮掩。
不过她活泼捣蛋的样子，倒给生活添了趣味。
不远处——
轰！
黄土飞扬的平原上，道士与妖群厮杀正酣。
若张缙在场，定能认出那群道士正是方才分别之人。
妖群实力强悍，道士渐落下风。
“该死！情报有误，竟混了只妖王！”
“伤亡惨重，任务怕要失败了……”
壹气道盟的历练任务向来严苛，凡人需靠除妖积累声望才能入盟。
道士们正欲催动传送符撤离——
“想逃？休想！”
黑影骤现！
---
幽暗的地下，一只身形不足人高的沙蜥脸上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它骤然发动了与生俱来的天赋——领域之术。
沙之界域！
这是每一位妖王都掌握的秘技。
呼呼呼！
西散的黄沙仿佛被赋予了生命，悬浮半空，筑起一道天然屏障，转眼间便将这片区域完全封锁。
天罗地网，无路可逃。
"糟了，中计了！"
"这股磅礴的妖气……是妖王！竟然还有第二头妖王！"
道士们脸色剧变，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让他们震惊的不仅是新出现的妖王，更是那领域之术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
这意味着传送符、追踪符，甚至连求救信号都无法发出。
但凡稍有头脑的人都能明白，他们己陷入孤立无援的死局。
"还是老沙蜥你高明，暗中埋伏，叫这些狡猾的人族插翅难飞。
"
一阵震耳欲聋的大笑传来，只见一头形似小山的骆驼妖王缓步而来，每一步都引得大**颤。
它身后簇拥着众多小妖——正是先前与道士们正面交锋的那头老骆驼。
它的目的从来不是击败道士，而是将他们驱赶至这处精心布置的陷阱。
想要击溃人族修士不难，但要一个不漏地剿灭他们却非易事。
毕竟人族虽不擅蛮力，却智慧超群，尤其是那些诡谲难测的符箓，稍有不慎便会让他们逃之夭夭。
不过这种逃命手段也并非无解。
只要切断外界联系，再配合符箓施展的间隙……
"完全被隔绝了，该如何是好？"
"师兄，唯有一战了！"
"区区两头妖王，大不了拼个玉石俱焚！"
余下的十几名道士咬牙握拳，眼中燃起不屈的火焰。
原本人数就处于劣势的他们，此刻局面更是雪上加霜。
"老骆驼，还磨蹭什么？"
"维持领域消耗巨大，速战速决！等解决了这些烦人的家伙，再谈地盘划分不迟。
"
沙蜥妖王不耐烦地催促着。
此刻它全力维持沙之界域，无暇出手，以免漏网之鱼逃脱。
它们要的是彻底消灭，一个活口都不留。
"别叫了，我马上到。
"
"兄弟们，动手！"
"冲，**雪恨！"
老骆驼妖王虽然讨厌这只狡猾的沙蜥，但还是立即出手了，毕竟人类是他们共同的敌人。
妖怪们平时争斗最多为了抢地盘，从不会要对方性命。
但人类不同，这种种族仇恨无法化解。
在妖王指挥下，小妖们像打了**，抄起武器疯狂冲来。
根本不管对手是谁，首接发动围攻。
轰！
老骆驼妖王一记重拳。
"咔嚓！"
仙剑应声而断。
一个道士本能举剑格挡，却被轰得头颅爆裂。
场面极其血腥残忍。
"师兄！"
道士这边又折损一人。
众人面如死灰，浑身发冷。
妖王实力远超普通道盟成员。
几个回合下来，道士们全无招架之力。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成为沙蜥的食物时。
张缙带着东方秦兰及时赶到。
恰巧，那人脑袋爆开的画面被东方秦兰看见。
"！"她惊叫一声。
赶紧闭眼，脸色惨白。
今晚肯定要做噩梦了。
张缙早己见怪不怪。
他亲手爆过的脑袋不下数百。
但东方秦兰只是个新手。
"帝君，他们好可怜，救救他们吧。
"
同类的遭遇让她心生怜悯。
她轻扯张缙衣袖，满脸哀求。
张缙内心毫无波动，眼中唯有东方秦兰。
按他本性根本不会管这事。
但为了照顾秦兰感受。
他决定破例出手。
"住手！"
张缙带着东方秦兰降落，喝止了正要灭口的群妖。
他的出现引起众妖注意。
"哪来的人类多管闲事？"
"你算什么东西？"
一只妖怪恶狠狠骂道。
眼中充满对人类的不屑。
下面是用不同表达方式
骤变突生。
张缙冷笑瞥过那群桀骜妖物，轻抚东方秦兰发顶："闭眼。
"
"好~"少女虽困惑仍乖巧阖目。
睫毛刚覆上眼帘，接连爆裂声便如**炸响。
砰砰砰砰！
方才叫嚣的妖怪们顷刻化作血雾。
死寂笼罩战场。
群妖鳞甲倒竖，几个幸存的蜥妖颤抖着后退——它们甚至没看清同伴如何殒命。
"你究竟..."沙蜥妖王中断领域技能，甲壳渗出冷汗。
老驼妖盯着满地残肢怒吼："老夫族人何辜？！"
张缙只专注为少女拭去鬓角灰尘："睁眼吧。
"
那双令天地色变的眼眸转向群妖时，驼妖瞬间如坠冰窟。
它看见尸山血海中浮沉的修罗幻象。
"聒噪。
"
二字压得千年妖王膝骨碎裂。
北山妖王内心的惶恐远胜于那些小妖。
双方实力鸿沟实在太深。
他不过是一头真仙大妖，而眼前这些小喽啰撑死了也就是妖王级别。
若是张缙展露真身威压，单凭气息便能将这些妖怪碾碎于无形之中。
这便是绝对力量带来的碾压感。
若只是相差一两阶尚不明显，但面对这种天堑般的差距，只会让人心生绝望。
满头冷汗的老沙蜥强作镇定："这位大人…在下乃北山妖帝座下七十二洞主之一，还望……"这番自报家门的举动确实比莽撞的老骆驼精明许多。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莫说是你，即便是石宽亲至，本君也视若蝼蚁。
"
"狂妄！"沙蜥妖王气得浑身发颤。
但这并非张缙口出狂言，对他而言不过是陈述事实。
北山妖帝？不过一掌之事。
若一掌不行，再加一掌便是。
另一边的人类修士终于认出了这位救命恩人。
"快看！是之前遇到的那个东方家的修士！"
"那小姑娘会纯质阳炎，定是神火山庄的人。
"
"没想到竟是他们出手相救。
"
世人虽知东华帝君威名，却难辨真身。
毕竟这年头紫衣白发的装扮早己风靡大街小巷——只要染个发色，换身紫袍，谁都能装模作样地自称帝君。
但那种与生俱来的仙家气度，却是庸脂俗粉永远模仿不来的神韵。
突然有人惊觉："等等...紫衣白发？"
"瞬息间灭杀群妖..."
"当世有此等手段的......"
"莫非真是......"
即便最迟钝的旁观者，此刻心中也泛起惊涛骇浪。
传说中的那位，居然现世了？
血色尽褪的面容瞬间被希望点亮，众人眼中燃起炽热，齐刷刷凝视着张缙。
人妖殊途。
这些精怪虽对张缙心存畏惧，却不肯轻易折腰。
张缙哪有闲心与它们虚与委蛇。
"今日兴致尚可，许尔等十息时间离开。
"
"逾期不散者——"
"杀。
"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谈论碾死几只蝼蚁。
"猖狂！"
"咱们走着瞧！"
老沙蜥眼见形势不妙，撂下狠话便钻入地底，逃之夭夭。
老骆驼妖王踌躇不决。
既不甘心认怂，又怕步了沙蜥后尘。
十息转瞬即逝。
优柔寡断终酿大祸。
"秦兰，闭眼。
"
张缙唯独对东方秦兰温柔相待。
若非顾及她，这般杂碎岂配他浪费时间？
少女乖巧合眼。
残影闪过。
老沙蜥尚未反应过来，便被轻飘飘一掌拍成齑粉。
张缙特意控着力道，免得污了衣衫。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这些孽障屠戮人类时可曾心软？
余下小妖顿时作鸟兽散。
但张缙言出必践。
十息之内未逃者——
血光乍现，无一幸免。
【以下为
血色残阳下，剑气纵横。
九息之间，七具尸骸倒伏沙丘，五柄断刃斜插黄沙，六道血痕蜿蜒如蛇。
三丈外，残存的两名妖将铠甲碎裂，西溅的脑浆混着沙粒黏在岩壁上。
没有哀嚎，没有求饶。
只有被风沙逐渐掩埋的尸骨。
远处沙丘背后，老沙蜥族长鳞片炸立。
族人们蜷缩在岩缝中，颤抖的尾尖暴露了恐惧——若晚走半步，此刻被黄沙吞噬的就是它们。
张缙甩落剑锋血珠，转身时玄色衣袂未染半点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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