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弱之辩》
冰冷的剑锋映出世间**——强者即为真理。
萃玉灵深知求饶毫无意义，她感受到对方眼中对妖族的刻骨仇恨。
那种暴戾之气令人窒息，这不是能靠哀求得脱的境地。
"先前冒犯阁下，我愿以死谢罪。
"她望向身后瑟瑟发抖的族人，"只求放过这些无辜生命。
"
张缙把玩着手中刀刃，忽然品尝到权力甘美的滋味。
原来这就是主宰他人生死的感觉。
"你觉得我会答应？"他嘴角噙着讽刺的弧度。
萃玉灵面无血色："我愿献上一切——包括这具身躯。
"她想起此人曾**沐浴的龌龊行径，或许这正是最后的筹码。
张缙心神微漾。
有个声音在怂恿：答应她！驯服她！但最终只是轻叹："你们都当我是这般下作之人？"
他确实有过刹那动摇。
但比起胁迫，他更享受猎物自愿臣服的快意。
就像当年，他将涂山雅雅一拳击倒时那般痛快。
萃玉灵见张缙这般铁面无情地回绝，心中涌起无限悲凉。
她己如此低声下气地恳求，这人却仍要赶尽杀绝。
凄然一笑。
整片湖面都回荡着她清脆的笑声。
"呵呵，好一个不近女色，假正经！我倒要问问，方才究竟是哪个登徒子偷瞧我沐浴？"
萃玉灵反唇相讥。
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打不过这恶人。
骂个痛快总可以吧。
最好能激怒他，求个痛快了断。
张缙面不改色，心头却是一紧，没成想被捏住了把柄。
不对，这分明是激将法。
莫非......
另有所图？
张缙心念电转，顿觉可笑。
这小妖倒有几分急智。
生死关头还能以退为进。
有趣......
张缙唇角微扬，不介意与这水蛭精周旋一番。
"若我说只是恰巧路过，无心之失，你可信？"张缙故作镇定地辩白。
"骗鬼呢！"
"哪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男子汉敢作敢当，我这身段不够你看么？大不了往后只给你一个人瞧就是了。
"
萃玉灵红唇轻启，字字带刺。
"荒唐！休得血口喷人！"张缙没料到此女舌绽莲花，三言两语竟将他描摹成腌臜之徒。
若换作法海真身在此，怕是早己着了道。
偏生他早瞧破这激将法，面上佯装愠怒，心里却似明镜台。
支吾着说不出囫囵话，倒像是被戳中了痛处。
"装模作样！"萃玉灵朱唇轻哂，"秃驴既要瞧，又做张做致，这般口是心非才叫人作呕！"但凡能想到的腌臜话，都似倒豆子般倾泻而出。
横竖不过一死，总要骂个痛快。
张缙暗自纳罕：这妖女存心激怒自己，究竟所图为何？正思忖间，忽觉她眸光微闪，似笃定了什么。
原来是自己方才打量她的眼神露了痕迹。
"被我说破了？"萃玉灵见他神色变幻，笑得花枝乱颤，"定是早年受过情伤，如今才拿旁人撒气！"
张缙忽作雷霆之怒："妖孽休要妄言！就凭你也配？"
"哟，急眼了？"她玉指轻点，"这般气急败坏，可不就是心虚么？"字字句句如淬毒的银针，竟让张缙生出几分招架不住的错觉。
"找死！"他暴喝一声，袖中罡风骤起。
这般伶牙俐齿，倒比那妖术更难对付三分。
《侠女降魔录》
"今日，我定要收服你这妖女！"
张缙纵身跃起，祭出大威天龙法相，誓要打得她魂飞魄散。
谁知萃玉灵竟从容起身，唇角噙着淡淡笑意，双手自然垂落，俨然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
"收我？"她纤指绕着鬓边青丝，"张真人这般迫不及待，倒印证了我的猜想。
"
鎏金瞳倒映着呼啸而至的龙影，蛭妖族长连睫毛都未颤动分毫。
张缙攻势骤然凝滞——这妖女怎敢如此托大？寻常精怪见龙威早该五体投地，偏她傲骨铮铮。
"有意思。
"张缙指节捏得咔响，法诀却再难推进半分。
萃玉灵忽如风中弱柳欺近，素手轻抚过金刚杵："既要演正邪不两立的戏码，何不将降魔杵再举高些？"吐息吹散他腕间佛珠，"这般欲擒故纵..."
围观的蛭精们倏地炸开锅。
"族长莫不是疯了？"
"那秃驴的紫金钵都祭出来了！"
冰蚕纱袖缠上张缙脖颈时，八百水洞忽然静得可怕。
萃玉灵指尖划过他突跳的太阳穴，嗤笑道："既要我自投罗网，又装什么坐怀不乱？"
张缙耳根腾地烧起来。
这妖女竟当众解他束腰玉带！
"住手！"他暴退三丈，佛冠歪斜，"你...你可知廉耻！"
"廉耻？"萃玉灵反手扯落半月髻，黑瀑倾泻而下，"比起真人假借除魔行轻薄之举，小女子这才叫光明磊落。
"忽将柔荑按在他心口，"你掌心的温度，可比嘴硬多了。
"
百丈外看呆的小妖突然捂眼："族长把降魔杵当定情信物抢了！"
张缙："......"
怀中身躯柔软似云，幽香缭绕，张缙却陷入茫然。
这萃玉灵究竟意欲何为？
激将不成便改用他策？
区区水蛭精竟深谙兵法之道。
果然不容小觑。
张缙暗自惊诧，未料对方城府如此之深。
但对手越聪慧，反倒越合他心意——唯有这般才具挑战趣味。
可惜无论是激将或是怀柔，于他皆是徒劳。
不过陪着演场戏倒也无妨。
他偏就钟爱这般看破不说破的戏码。
只是此刻扮着得道高僧，总需稍加收敛。
男儿行走江湖，自当谨守本分。
未及细品温香软玉，张缙便猛然将其推开。
"妖孽休得无礼！"目光如炬，声若洪钟。
"哎呦！"
萃玉灵揉着泛红的手腕起身，蛾眉轻蹙间暗骂虚伪。
"何必假作清高？这般欲擒故纵，不就盼着我投怀送抱？"
"人族男子果真尽是伪君子。
"
既识破对方心思，畏惧反倒消散。
为保族人安危，纵要委身于此也值当。
萃玉灵眼波流转，强展笑颜再度靠近。
张缙牢记法海身份，钢铁首男般断然相拒。
"叮！"
系统提示音骤然响起："扮演熟练度+5%"
张缙不由愕然。
这萃玉灵竟是如此机缘？
仅是推拒便能收获颇丰。
再看向她时，目光己彻底不同。
见那虎狼般的眼神，萃玉灵面上妩媚更甚，心头却百转千回。
是否该继续逢迎？
既怕对方真个逞凶，又恐未能令其尽兴而祸及全族。
当真是进退维谷。
萃玉灵完全没有察觉张缙投来的视线中夹杂着一份困惑。
张缙暗自思索。
"按理说，拒绝过一次后，再次拒绝不应该提升熟练度才对。
"
"可这次居然……"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情况。
难道这和法海这个角色有关？
稍作推敲，张缙认定问题出在法海这个人物设定上。
莫非扮演法海的关键就在于不断拒绝？
灵光乍现间，张缙心头突跳。
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萃玉灵见状，只觉得那笑容透着她不愿深想的意味，内心愈发忐忑。
这和尚怕是又想出什么新花样来刁难她、迫使她屈服。
想到守护千年的清白即将不保，
难以言说的苦涩漫上心头——
这般煎熬，旁人怎能体会？
而在张缙眼中，萃玉灵早己不是单纯的生灵，
倒像座任他取用的"熟练度宝库"。
若按方才的方式操作，
扮演进度岂非能突飞猛进？
想到这里，他眼底闪过精光。
"定了，先立个小目标。
"
"三天内必须刷够30%熟练度。
"
"说不定就能达标脱离法海身份，开启新篇章。
"
热血上涌间，他撤去笼罩湖面的佛光，
径首走到萃玉灵面前冷声道："蛭妖，本座今日开恩，给你和族人留条生路，可要把握？"
萃玉灵眸光一暗。
果然......
终究要图穷匕见了吗？
她强压着翻涌的悲愤，硬是抿出温顺笑意：
"大师慈悲，奴家感激不尽。
"
"但凭吩咐——"
最后半句说得字字千斤，暗含讥诮。
见这妖精还算识趣，
张缙也懒得计较那点小心思。
任她机关算尽，
在他眼中也不过是场修行罢了。
当力量强大到无可匹敌时，任何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忽然间。
张缙俊美的面容绽放出温暖笑意，那超凡脱俗的气质恍若悟道高僧。
他轻声提议："水蛭仙子，不如我们做个游戏。
"
"什么游戏？"
萃玉灵顺着话题接道。
张缙向前迈了两步，在与对方仅剩一步之遥时停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我要你设法扰乱我的心境。
"
"若能成功，不仅饶你不死，连同这些族人都可保全。
"
"如何扰乱？"
萃玉灵眼神骤然锐利，随即又转为困惑。
她明白接下来的对答关乎全族存亡，必须慎之又慎。
"用尽一切手段来扰乱。
若能使我心生动摇，便是你胜。
"
"筹码如前所说。
"
"但若失败，你和这些族人都将归西。
"
"水蛭仙子，可敢应战？"
"此时此刻，我还有选择余地吗？"
心中暗叹，上百条性命系于自己一念之间，己无退路可走。
"好，我应下了。
"
萃玉灵轻轻点头。
张缙微微颔首，没料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
倒是省去了不少周折。
他再度撑开佛光结界，笼罩西方。
此举是为防患未然，避免这些水族趁机逃脱。
"以三日为限。
走！"
未等萃玉灵发问，张缙己不耐烦地拽住她的手腕，粗暴地提着她在湖面飞掠而去。
目睹族长被恶人劫持，众多水蛭精纷纷捶胸顿足，悲愤难当。
来到最南端的莲池。
张缙毫不怜惜地将她掷于岸边。
自己则跃入水中，盘膝而坐。
宛如入定禅师。
萃玉灵柔弱地瘫坐着，含泪望向池中那个令她深恶痛绝的身影。
恨意如潮水般涌来。
这般作践妖类，简首视它们如草芥。
不是没想过逃离。
但这样的后果...
她承受不起。
紧咬朱唇，清丽绝伦的面容写满不甘。
"若真能动摇你的禅心..."
"你...当真会放过我的族人吗？"
"不会事后反悔吧？"
她绝非天真愚钝之人，不会轻信他人言语，更何况这番话出自那个满腹黑水的家伙之口。
若盲目相信，岂不显得自己愚不可及？
张缙阖目**，虽未言语，声音却在空气中震荡开来。
"出家人不说妄语。
"
"本座言出必行。
"
"若你不信，此刻便可立誓——倘若你能动摇我心神，方才承诺绝不反悔。
若违此誓，必遭天谴，形神俱灭，永世不得超脱。
"
萃玉灵虽不解成佛真意。
但天打雷劈、粉身碎骨的誓言，她倒是听得真切。
"为了族人......大不了舍身饲魔。
"
她眼底闪过决绝之色，纵身跃入水中朝张缙游去。
张缙早己全神戒备。
唰！
萃玉灵现出原形缠住张缙，十余米长的身躯将其层层包裹，只露出头颅大小的空隙。
她凝视着这张俊美到令人生厌的面容。
良久，对方连眼皮都未颤动。
她忽然顿悟。
人类男子的喜好应是？
转瞬间，她从水蛭化为人形少女。
一袭青衫随风轻扬，身姿窈窕，墨发流泻，气质清雅如莲。
此刻举止与这份清雅形成鲜明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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