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还跑啊？”
“想不想当一个真正的兵？”
陈锋问他。
李二牛愣住了，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想不想让翠芬为你骄傲？”
陈锋又问。
提到翠芬，李二牛的眼睛里瞬间有了光。
他攥紧了拳头。
“想！”
“那就跑。”
陈锋言简意赅。
“你不用跟任何人比，每天，就比昨天的自己多跑一百米。”
“就一百米。”
“我陪你。”
李二牛咬了咬牙。
“好！我跑！”
那天早上，在新兵营所有人还在梦乡的时候，操场上多了两个迎着晨曦奔跑的身影。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一周后。
李二牛虽然依旧是队伍里体能靠后的那一个。
但他再也没有在三公里越野中掉队。
他能咬着牙，凭着一股狠劲，跟着大部队冲过终点。
就连何晨光和王艳兵，看向他的眼神里，也多了认同。
这个看起来憨憨的农村兵，骨子里有股不服输的韧劲。
这天，新兵们的训练科目，又换了花样。
“全体都有！带到训练场！”
龚箭一声令下，队伍被拉到了一片开阔的泥地上。
远处，传来一阵沉闷的轰鸣声。
一辆披着迷彩的庞然大物，履带碾过地面，缓缓驶来。
一辆真正的59式主战坦克。
“今天，你们的训练科目，叫做勇气训练！”
老黑站在队伍前，声音洪亮。
他指着那辆坦克。
“很简单，一个人，躺在两条履带中间的空地上。”
“让它，从你的身上，开过去！”
话音刚落，新兵队伍里一片哗然。
那可是几十吨重的钢铁疙瘩！
万一驾驶员手一抖，方向盘一歪，自己岂不是首接被碾成肉泥了？
“都给我安静！”
龚箭厉声喝道。
“这是我们铁拳团每个新兵都必须通过的考验！”
“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还当什么兵！滚回家抱孩子去！”
他扫视着一张张紧张甚至恐惧的脸。
“老黑！给他们做个示范！”
“是！”
老黑大步走到坦克前方几十米处，没有丝毫犹豫，首接卧倒在地。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自己正好在两条履带的正中间。
坦克驾驶员从舱口探出头，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轰——”
发动机发出一声咆哮，坦克缓缓启动。
沉重的车身，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向着老黑压了过去。
新兵们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
坦克驶过，停在远处。
老黑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面不改色。
仿佛刚刚只是被一辆自行车轧过。
“看清楚了吗！”
“谁第一个来？”
老黑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过，最后，定格在了陈锋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带着挑衅。
“陈锋，出列！”
“是！”
陈锋平静地走了出来。
他看了一眼那辆坦克，又看了看地上的车辙印。
脑子里快速计算着履带间距、底盘离地高度、以及自己的身体厚度。
数据足够，安全。
他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指定位置，干脆利落地卧倒。
坦克再次启动。
陈锋睁感受到钢铁巨兽带来的巨大风压。
能闻到浓烈的柴油味，能听到履带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
但他心里，没有半点波澜。
他甚至有闲心去观察坦克底盘的结构。
几秒钟后，光明重现。
陈锋站起身，同样拍了拍身上的灰，一脸平静地归队。
老黑的嘴角抽动了一下。
这小子，真是个怪物。
“下一个，何晨光！”
“到！”
何晨光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他虽然也紧张，但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退缩。
顺利通过。
“王艳兵！”
“到！”
王艳兵吊儿郎当地走了出去，卧倒前还对着坦克吹了声口哨。
同样有惊无险。
接下来，轮到了李二牛。
当龚箭喊出他名字的时候，李二牛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的脸，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特种兵：每日抽奖，坑哭范天雷！》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唰”的一下就白了。
牙齿在打颤，身体抖得像筛糠。
“李二牛！磨蹭什么！出列！”
龚箭的声音严厉起来。
李二牛嘴唇哆嗦着，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废物！连这点胆子都没有！”
老黑在一旁骂道。
“再给你三秒钟！不然就滚出铁拳团！”
李二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他真的做不到。
就在这时，陈锋走到了他的身边。
他没有大声呵斥，只是用很低的声音说。
“二牛。”
“还记得翠芬吗？”
李二牛浑身一震。
“你想让她知道，她的男人，是个被坦克吓得尿裤子的懦夫吗？”
陈锋的声音很平静，却像一根针，狠狠刺进了李二牛的心里。
“她在家等你，等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英雄。”
“不是一个连训练科目都不敢上的逃兵。”
“趴下，闭上眼睛，十秒钟就过去了。”
“为了翠芬。”
“趴下！”
最后两个字，陈锋加重了语气。
“翠芬……”
李二牛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那个扎着麻花辫，笑容甜美的姑娘。
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勇气，瞬间冲散了心头的恐惧。
他大吼一声，像是要把所有的害怕都喊出来。
然后，他猛地冲了出去，重重地趴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坦克，轰隆隆地开了过来。
所有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
当坦克驶过，李二牛在地上趴了好几秒，一动不动。
“喂，那小子不会吓晕过去了吧？”
王艳兵小声嘀咕。
话音刚落，李二牛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
下一秒，他猛地举起双臂，用尽全身力气，仰天大吼。
“我干过坦克了——！”
“我李二牛，干过坦克了！”
新兵们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
龚箭和老黑对视一眼，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陈锋站在队伍里，看着状若疯魔的李二牛，嘴角微微上扬。
剧情，好像又被自己掰回来了一点。
真好。
……
勇气训练之后，是新兵们最期待的科目。
实弹射击。
靶场上，新兵们人手一支81式自动步枪，一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
摸到真枪的感觉，和摸训练用的模型枪，完全是两个概念。
“两百米胸环靶，十发子弹，卧姿射击！”
“射击开始！”
随着指挥员一声令下，靶场上响起了一片杂乱的枪声。
“砰！砰砰！”
大部分新兵都是第一次实弹射击，紧张之下，成绩惨不忍睹。
脱靶的一大堆，能上靶的都算不错。
而何晨光，则完全是另一个画风。
他趴在那里，据枪，瞄准，击发，动作一气呵成。
枪声富有节奏感。
“砰……砰……砰……”
十发子弹打完，报靶员的声音传来。
“何晨光，十发，九十八环！”
全场震惊。
“我靠，这家伙是神枪手吗？”
“太牛逼了！”
何晨光一脸平静地站起身，享受着众人的惊叹。
这就是他的天赋。
“陈锋，该你了。”
龚箭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集中到了陈锋身上。
这个体能变态的家伙，枪法又会怎么样？
陈锋默默趴下，举起了枪。
只是平静地，通过准星和照门，将目标锁定。
然后，扣动扳机。
“砰！”
第一枪。
“砰！”
第二枪。
……
“砰！”
第十枪。
十声枪响，不紧不慢。
报靶员去检查靶纸，过了很久，都没有声音传来。
“怎么回事？报靶啊！”
老黑不耐烦地喊道。
对讲机里传来报靶员带着极度震惊的声音。
“报告……报告指导员……”
“靶纸上……只有一个弹孔！”
“什么？”
龚箭一把抢过望远镜，朝远处的靶子看去。
果然，靶心正中央，只有一个略显粗糙的弹孔。
“脱靶了九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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