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宫中张灯结彩,觥筹交错。文武百官携家眷出席,珠环翠绕,衣香鬓影,极尽奢华。
白浅歌作为镇国将军府的嫡女,如今又掌着中馈,自然在受邀之列。她并未刻意打扮,只穿了一身料子尚可、样式简洁的湖蓝色长裙,发间簪着一支素银簪子,在这满堂锦绣中显得格格不入,却也清丽脱俗,引来不少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
白若薇也来了,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穿着繁复华丽的宫装,脸上施了厚厚的脂粉,却难掩憔悴和眼底的怨毒。她看着白浅歌那副“寒酸”样子,心中冷笑,只等着看她在这种大场合出丑。
宴至酣处,歌舞升平。坐在太后下首的玉瑶公主,年方二八,娇俏明媚,却因备受宠爱而养成了骄纵的性子。她早就听闻将军府那个“废柴”嫡女近日风头很盛,连靖王哥哥似乎都对她另眼相看,心中很是不忿。
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起身向太后娇声道:“皇祖母,今日寿宴,光是歌舞未免单调。儿臣听闻白大将军的嫡女浅歌姐姐,近日在府中学了不少……新奇本事,不若请她上来,为大家展示一番‘灵力术’,助助兴如何?”
她刻意加重了“灵力术”三个字,谁人不知白浅歌是个无法修炼的废柴?这分明就是要当众羞辱她,让她下不来台!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白浅歌身上。有同情的,有看好戏的,更有白若薇那般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白振雄脸色一沉,正要开口替女儿回绝,却见白浅歌缓缓站起身,神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她朝着太后和公主的方向微微福身:
“公主殿下有命,臣女不敢推辞。只是臣女愚钝,于灵力一道确实毫无天赋,恐污了太后和诸位贵人的眼。”
玉瑶公主得意地扬起下巴:“哦?那浅歌姐姐是会什么?总不能什么都不会吧?那岂不是辜负了将军府的威名?”
白浅歌抬眸,目光清亮,不卑不亢:“臣女虽无灵力,平日却喜读些杂书,对医毒之道略有涉猎。若太后和公主不弃,臣女愿献丑,展示一番粗浅的……‘毒术’。”
“毒术?”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在这太后寿宴上表演毒术?这白浅歌是疯了不成?!
玉瑶公主也愣住了,随即嗤笑:“毒术?皇祖母寿诞,你表演这等阴损东西,是何居心?”
太后微微蹙眉,看向白浅歌的目光带上了审视。
白浅歌却从容自若,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玉色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一些闪烁着微光的、不知名的粉末倒在掌心。
“公主殿下误会了。毒能害人,亦能救人,更能……娱人。”她微微一笑,手腕轻轻一抖,将掌中毒粉朝着身前的空中洒去!
就在众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或有胆小的贵女己经惊呼出声时,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些原本平平无奇的粉末,在脱离她掌心的瞬间,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在空中迅速凝聚、变幻,竟化作了一只只仅有指甲盖大小、却栩栩如生、闪烁着幽蓝、淡紫、莹绿三色光芒的蝴蝶!
毒蝶翩跹,在空中组成一个绚烂的“寿”字,流光溢彩,美轮美奂,仿佛真的有灵性的精灵在起舞,比任何灵力幻化出的景象都要灵动奇幻!
更令人称奇的是,那些毒蝶身上散发出的,并非刺鼻的毒味,而是一种清雅馥郁、沁人心脾的异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呆了!
白浅歌控制着内力,让那些毒蝶维持着“寿”字形状,在空中停留了约莫十息,然后再次挥手,毒蝶便如同收到指令般,悄然散去,重新化为细微的粉末,消失于无形,只留下满殿余香。
她再次福身:“雕虫小技,博太后一笑,恭祝太后凤体安康,福寿绵长。”
寂静之后,便是满堂的惊叹与喝彩!
“妙啊!太妙了!”
“这是如何做到的?竟能以毒化形?”
“此等手段,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太后面上的不悦早己被惊奇和喜悦取代,她抚掌笑道:“好!好一个‘毒蝶术’!果然别致有趣,哀家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是头一回见到!白爱卿,你这女儿,当真是……与众不同!赏!”
立刻有宫人端上丰厚的赏赐。
玉瑶公主看着被众人称赞、得了太后赏赐的白浅歌,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帕子几乎要绞碎!她本想让她出丑,没想到反而让她大出风头!
白浅歌谢恩后,坦然接受着各方目光,平静地坐回原位。经过白若薇身边时,她甚至能听到对方那几乎咬碎银牙的咯咯声。
她端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眼底掠过一丝冷嘲。
想用灵力来打压她?
殊不知,在她这来自异世的顶级特工面前,所谓的灵力,有时候,还真不如她一瓶小小的毒粉来得有用。
这风头,她出得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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