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炉火驱散了冬日的严寒,却驱不散林凡心头渐渐聚拢的阴云。就在他和周薇的关系稳步发展,事业蓝图徐徐展开之际,一封来自城里的挂号信,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再次搅动了他刻意遗忘的过去。
信是林建国写来的,字里行间却透着一家子共同的焦灼和贪婪。信的开头假惺惺地问候了几句,然后话锋急转首下,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急切甚至带着点气急败坏。
“小凡,上次跟你提的回城名额的事,有眉目了!爸好不容易托关系弄到一个指标,但对方开口就要这个数!”信纸上画了三个重重的圆圈,旁边写着“3000”。“家里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么多。你上次说在乡下搞副业挣了点钱,这次无论如何得帮家里渡过这个难关!这可是你回城的最好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要是钱不够,你先寄一千五百块回来应急,剩下的家里再想办法。赶紧汇款到以下地址……这事千万保密,别跟外人说!”
看着这封漏洞百出、充满算计的信,林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三千块?回城指标?真是把他当三岁小孩哄了。前世类似的骗局他们就没少搞,无非是变着法子要钱。看来,上次他没理会那封信,这群吸血鬼是急了,开始加大筹码了。
他几乎能想象出城里那个家里,王秀芬如何捶胸顿足地咒骂,林建国如何绞尽脑汁地编造谎言,林红梅如何尖酸刻薄地怂恿,还有那个肥猪弟弟林宝柱如何流着口水期盼着用他的钱买好吃的。
一股压抑己久的怒火,混合着深深的厌恶,在他胸中翻腾。他原本想等自己根基更稳、实力更强时再慢慢收拾他们,但现在看来,这群人就像跗骨之蛆,不彻底拍死,就会不停地来恶心你。
是时候了。是时候给这群白眼狼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了!
他没有立刻回信,也没有汇款。他将那封信揉成一团,扔进空间,和那几株人参作伴。他需要冷静地谋划一下。报复,不能只是简单的打骂或者断亲,那样太便宜他们了。他要的是诛心,是让他们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就像他们前世对他做的那样,甚至更甚!
接下来的几天,林凡表面一切如常,依旧忙着生产队的事,和周薇一起学习、规划未来。但暗地里,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一个清晰的报复计划逐渐成形。
他首先需要更详细的情报。他对城里那家人近几年具体干了哪些龌龊事,记忆己经有些模糊。他需要有人帮他打听。他想到了红星修理部的老师傅,老师傅走南闯北,认识的人三教九流,或许有门路。
下次去县城时,他特意去了修理部,买元件的同时,状似无意地跟老师傅闲聊。
“师傅,您见识广,跟您打听个事。”林凡递上烟,压低声音,“现在城里,要是想查点什么事,比如某个单位的人有没有啥不干净的地方,有啥门路没有?当然,不是干坏事,就是……心里有个底,免得被人坑了。”他编了个合理的借口。
老师傅深深看了林凡一眼,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没点破。他吸了口烟,慢悠悠地说:“这年头,谁屁股底下没点屎?真想查,也不是没办法。街面上有些老混混,消息灵通,给点辛苦费,啥都能给你刨出来。不过,风险不小,容易惹一身骚。”
林凡心里有数了。“谢谢师傅指点,我就是随便问问。”他不再多谈,留下了比平时多一倍的优质山货作为感谢。
渠道有了方向,接下来是报复的具体手段。林凡坐在小院的炕桌前,铺开纸笔,像制定商业计划一样,冷静地罗列着那家人可能存在的罪状和可以利用的弱点:
1. 养父林父: 车间副主任,可能存在的利用职权收受小恩小惠、多占住房面积、工作失误等问题。
2. 养母王秀芬: 街道积极分子,搬弄是非、克扣他人财物(比如他的安家费)、可能还有小偷小摸的习惯。
3. 大哥林建国: 街道办临时工,心术不正,可能有过投机倒把或者占公家便宜的前科。
4. 姐姐林红梅: 虚荣自私,生活作风可能有问题,比如同时吊着几个男人。
5. 弟弟林宝柱: 蠢笨贪婪,在学校可能有过作弊、打架等劣迹。
每一条罪状,都不算惊天动地,但组合起来,足够让他们在那个注重名声和作风的年代喝一壶的。林凡的计划是,搜集到确凿证据后,匿名向他们的单位、街道、甚至上级部门投递举报材料。材料要写得翔实具体,时间地点人物清楚,让他们无从抵赖。同时,要在他们住的大院里散播消息,让他们彻底身败名裂,无颜见人。
他要让他们尝遍众叛亲离、人人唾弃的滋味!要让他们为前世的背叛和今生的贪婪,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这个计划很毒,但林凡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对这群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就在他暗自筹划时,周薇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一天晚上,在小院看书时,她放下书,轻声问:“林凡,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看你有时候会走神。”
林凡看着她清澈关切的眼睛,犹豫了一下。他不想把那些肮脏事告诉她,玷污了她的耳朵,但也不想完全瞒着她。他叹了口气,选择性地说道:“是城里家里的一些破事,又来要钱,编了些理由。有点烦心。”
周薇沉默了一下,伸出手,轻轻覆盖在他放在炕桌的手背上。她的手微凉,却带着一种安抚的力量。“别为不值得的人烦心。你现在过得很好,有……有我们大家。”她脸微微一红,但还是坚定地说,“你的未来,不应该被他们拖累。”
林凡反手握住了她的手,感受着那份温暖和支持。“嗯,我知道。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看着她,眼神坚定,“我会处理好,你放心。”
有了周薇的理解和支持,林凡的决心更加坚定。他决定,等开春后,生产不那么忙了,就着手实施报复计划。他要让城里的那家人知道,现在的林凡,早己不是那个可以任他们揉捏的软柿子了!
暗流,开始在林凡心底汹涌。一场针对城里养父母家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这场风暴,将与他田园事业的开拓、甜蜜爱情的发展交织在一起,共同构成他波澜壮阔人生的下一个篇章。
报复,不是为了沉溺于过去,而是为了彻底斩断枷锁,轻装上阵,迎接真正属于自己的、光芒万丈的未来。林凡的眼神,在炉火的映照下,锐利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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