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午后,阳光正好。云疏雪揣着速写本和铅笔,再次走进了波洛咖啡厅。铃铛声响起,吧台后的安室透抬头,见到是她,露出了然的微笑:“下午好,云小姐。老位置?”
“下午好。”云疏雪轻轻点头,对于这种熟客般的待遇己渐渐习惯。她走向那个靠窗的座位,窗外行人步履悠闲,抬头就能看见二楼那块“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招牌在阳光下反着光。她刚坐下,准备继续勾勒脑海中一个模糊的街景构思,就听到门口再次传来清脆的铃响和更加清脆的喧闹声。
“我快要饿扁了!安室先生,请给我一份招牌三明治和冰咖啡!”这是小岛元太元气十足的声音。
“元太,你吃太多啦!”这是圆谷光彦的吐槽。
“安室先生,下午好!”吉田步美礼貌地问好。
“啊,云姐姐!”步美眼尖,立刻发现了坐在窗边的云疏雪,开心地跑过来打招呼。
云疏雪放下笔,对孩子们点了点头。江户川柯南跟在最后,也朝她这边看了一眼,算是打过招呼。
孩子们在隔壁桌坐下,开始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刚刚结束的户外活动。云疏雪重新拿起笔,却有些难以集中精神。孩子们的活力像小小的太阳,让她这个习惯安静角落的人有些不适应,却又奇异地不觉得讨厌。真是有精神啊…… 她在心里默默感叹。
就在这时,步美突然发出了一声小小的惊呼:“啊!我的发卡不见了!”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樱花形状的水晶发卡,步美一首很珍爱。
“是不是掉在路上了?”光彦立刻分析道,“我们刚才从公园跑过来的。”
“一定是元太你刚才撞到步美的时候掉的!”元太立刻被光彦指控。
“我才没有!”
眼看着“少年侦探团”要为一枚发卡开启调查模式,云疏雪看着步美焦急的样子,犹豫了一下,轻声开口,语速缓慢但清晰:“步美……同学,你刚才,进店门的时候,头发上,还有发卡吗?”
她的突然开口,让孩子们都安静下来,看向她。步美努力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地说:“进、进门的时候……好像,好像还有?我记不清了……”
云疏雪微微蹙眉,她其实也没太留意。但看着步美快哭出来的表情,她下意识地开始回忆这几个孩子冲进店门时的画面。记忆有些模糊,但她记得步美跑动时,马尾辫跳跃的弧度……好像……并没有看到闪亮的东西?
一首没说话的柯南,眼镜片微妙地反了一下光,他突然开口:“步美,你刚才在门口不是弯腰系了下鞋带吗?”
“啊!对哦!”步美想起来了。
云疏雪立刻抓住了这个关键点。系鞋带……弯腰……如果发卡松动,很可能在那个时候掉落在门口附近。她站起身,走到咖啡厅门口,安室透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投来询问的目光。
云疏雪在门口附近的地面上仔细寻找,光线有点暗。她蹲下身,终于在门框与地面交接的缝隙阴影里,看到了一点微弱的反光。她小心地伸手,将那枚精致的樱花发卡拈了出来。
“是不是这个?”她将发卡递给步美。
“是的!就是它!谢谢你,云姐姐!”步美接过失而复得的发卡,开心得差点跳起来,脸上重新绽放笑容。
“好厉害!云姐姐你怎么知道在那里?”光彦佩服地问。
元太也大声说:“对啊对啊,比柯南发现得还快!”
柯南在一旁摸着后脑勺“啊哈哈”地干笑。
云疏雪被孩子们围住,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解释:“是柯南……提醒了系鞋带。”她只是顺着线索,比孩子们更细心、更有耐心地观察了容易被忽略的角落。这种对细节的专注,似乎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
安室透端着孩子们点的餐点过来,恰好看到了这一幕,他微笑着对云疏雪说:“很棒的观察力。”他的目光中带着真诚的赞许,而非客套。
云疏雪的脸微微泛红,垂下眼帘:“……只是,凑巧。”
这个小插曲过后,孩子们对云疏雪的热情明显高涨起来。他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忍不住和她分享刚才在公园的“冒险”(在云疏雪听来,更像是小孩子间的玩闹)。云疏雪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或者因为孩子们夸张的表述而微微弯起嘴角。这种被需要、被感谢、被当成“自己人”的感觉,像一股暖流,悄悄浸润着她。
她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拿起速写本。这一次,她没有画街景,笔尖不由自主地、飞快地在纸页空白处勾勒起来。不是精细的肖像,而是几笔简单的动态轮廓——元太张大嘴吃三明治的憨态,光彦推着眼镜认真分析的样子,步美开心地晃着双脚,以及柯南那标志性的、带着一丝无奈又了然的表情。
她画得专注,没注意到安室透过来为她续水时,目光再次在她本子上停留,这次,他眼中的欣赏更深了一些。而隔壁桌的柯南,也凭借着他过人的敏锐,瞥见了那几笔生动传神的速写,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夕阳西下,孩子们心满意足地告别离开。云疏雪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走到门口时,安室透温和的声音传来:“云小姐。”
她回过头。
“画得越来越好了。”他指的是那几笔速写,语气肯定,“下次见。”
“……谢谢。下次见。”云疏雪轻声回应,推门走入温暖的夕阳余晖中。
这一次,她的脚步比来时更轻快了一些。一次小小的“帮助”,几句真诚的“感谢”,还有那份被认可的、关于“观察”与“绘画”的能力,都在悄无声息地,为她在这个新世界的生活,增添着一分真实的重量和暖意。她知道,离真正融入还很远,但至少,她不再只是一个纯粹的、小心翼翼的旁观者了。
(第九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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