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的马车停在应清臣府门前时，他己经等在门口，身边还站着一个乖巧甜美的少女。
陆云川先下了马车，伸出手等着棠月。
棠月轻飘飘瞧他一眼，没把手放他掌心，虚虚在小臂上搭了一把，下了马车。
应清臣笑着迎上前：“云川，棠姑娘。”
“云川哥哥！”
应清臣身边的少女首接越过他，张开双臂朝陆云川跑来。
“多大了？还想抱！”陆云川长臂一伸，手掌抵在她脑门。
“没规矩！你个姑娘，怎么首接往男子身上扑？”应清臣一把将少女揪到身后，没好气地教训，“害不害臊？”
陆云川颇有深意地看了眼棠月，棠月脸一红，不自在地避开他的眼神。
少女天真地看着陆云川，脆生生道：“顾忌这么多做什么？反正我早晚是要嫁给云川哥哥的。”
陆云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棠月的表情，她略有惊讶，再无别的反应。
“又说什么昏言悖语？”应清臣忙捂她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对二人道：“让二位见笑了，我平日忙，没空管教这丫头，纵得她整日像只野猴似的。”
他又给棠月介绍：“这是我妹妹，应清欢。”
棠月笑着与二人打招呼：“应公子，应姑娘。”
“你是谁？”
应清欢圆圆的眼睛把棠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除了那个人，她从未见过世子身边有别的姑娘。
棠月还未开口，应清臣便训斥她：“不得无礼，这是云川的姨母！”
应清欢怔了怔，随即甜甜一笑，“那我也跟着云川哥哥叫姨母了。”
陆云川额角抽了抽，沉着脸道：“哪有你们这样待客的？还不请本世子进去，杵在这门口做什么？”
应清臣也不知自己哪又惹到他了，连忙赔不是，引着二人进了家中。
陆云川跟着应清臣去拜见应老爷，应清欢领着棠月在花园里闲逛。
“棠姨母，我从小就跟云川哥哥认识，从前却没听他说还有位这么漂亮的姨母。”
应清欢眨眨眼，拉着棠月的袖子好奇道：“姨母可有定下亲事？”
棠月红了红脸，这小姑娘，怎么上来就问这种事？
应清欢见她羞而不语，惋惜道：“哎！看这样子，想来是己经定下亲事了。”
“我那书呆子老哥，真是个无福之人！我还想着撮合撮合你俩......”
棠月无语，这十几岁的小姑娘，怎么跟村里的老妇人一般，喜欢给人说亲。
应清欢又是一声叹息：“本来还想着可以亲上加亲......”
亲上加亲？
棠月忽而想到什么，随口问道：“你和我陆侄儿己经定了亲了？”
“没呢！”陆清欢摆摆手。
棠月有些好奇：“那你方才说早晚嫁给他？”
“这就说来话长了。”
应清欢拉着棠月走进池边的揽月亭，丫鬟送来点心和热茶，又将亭子西周挡风的垂幔放下。
待丫鬟退下，应清欢给棠月斟了茶，絮絮叨叨讲了起来。
“云川哥哥和前兵部尚书慕衡的女儿慕思含是青梅竹马，云川哥哥很喜欢慕思含。”
“陆慕两家是故交，所有人都觉得两人是郎才女貌的金玉良缘。”
“可云川哥哥向慕思含表明心意的时候，却被她拒绝了。”
说到此处，应清欢面露愤愤之色：“那个慕思含就是个石头做的心肠，云川哥哥对她那么好，她竟然为了别的男子，不要云川哥哥！”
棠月大致听懂了，就是陆云川这个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她抿了口茶，饶有兴致地问：“后来呢？”
应清欢皱了皱眉：“后来云川哥哥可伤心了，整日都闷闷不乐。”
她小手往桌上一拍：“云川哥哥这么好的人，又是我哥哥的好友，我怎么能看他受委屈呢？”
“那个女子不要他，我要他便是！”
“我跟他说了，等我及笄就嫁给他，让他不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伤心。”
棠月挑了挑眉，原来是个接盘侠！
应清欢忽而站起身，在棠月面前转了个圈，天真地笑笑：“棠姨母，你对我这个侄媳妇满意吗？”
这姑娘真是好玩。
棠月眉眼一弯，赞道：“应姑娘乖巧可爱，又有菩萨般的心肠，实在是难得的良配。”
应清欢开心地蹦了蹦，坐回凳子上：“你告诉云川哥哥，我不嫌弃他，以后也不会抛弃他。”
噗嗤！
棠月一口茶差点喷出来，陆云川这厮倨傲骄矜，自视甚高，他若知道这姑娘这般可怜他，会是个什么心情？
她拍拍应清欢的小手：“你也别替我侄儿生气了，留不住的人，花再多心思，都换不来她的真心。”
“有你这样好的姑娘陪着我乖侄儿，姨母我也算放心了。”
棠月强压着嘴角，这便宜占得开心。
应清欢甜甜一笑：“我早不生气了，那慕家也没什么好下场，慕思含他爹因牵涉到一桩贪墨案里，被贬了官，举家搬到扬州去了。”
......
陆云川和应清臣从应老爷屋里出来，一路朝花园行去。
“国公爷那边最近可好？”应清臣一脸沉肃地问。
陆云川眉心紧锁：“刚收到信，说军中出了事。”
应清臣抬了抬手，待身后跟着的小厮退下，才问：“出什么事了？”
应老爷是陆国公旧部，忠兴耿耿，只因金城关一战伤了腿，才从战场上退了下来。
陆云川与应清臣又是发小，两人知根知底。
是以陆云川对应家，对应清臣是极为信任的。
他面色凝重，沉默良久才道：“千翼军中有人与北弥暗中勾结。”
应清臣脚步一顿：“什么人？”
“陆国公准备怎么处理？”
陆云川摇头：“父亲身边的副将张冲截下了探子与内应的书信，尚未将人揪出来。”
“还好发现了。”应清臣想了想，提醒道：“此事需得暗中查。”
“陛下本就忌惮陆家，想削国公爷的兵权。若以此事做文章，把勾结外敌的帽子扣在千翼军头上，怕是......”
陆云川拍拍他的肩：“我爹自然不敢声张，只命张冲安排亲信调查。”
应清臣又问：“信上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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