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风掠过纽约街头,将梧桐叶染成深浅不一的金黄,中央公园的枫叶也悄悄换上红装,像一团团燃烧的火焰。罗丝正坐在书桌前修改新书手稿,窗台上的枫叶标本被阳光照得透亮——那是去年秋天伊丽莎白和杰克一起捡回来的,如今成了书桌上最别致的装饰。
“妈妈!有外婆的信!”伊丽莎白举着一封印着英格兰邮戳的信封,踩着小皮鞋从玄关跑进来,信封边角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枫叶。罗丝放下钢笔,接过信时指尖触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心头瞬间泛起暖意。露丝太太的信总带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这次信封里还夹着一片完整的红枫叶,叶脉清晰,像是特意挑选过的。
“亲爱的罗丝,英格兰的枫叶也红了,我和你继父上周去了郊外的庄园,想起你小时候总喜欢在枫叶堆里打滚,把裙摆都染成红色……”罗丝轻声读着信,伊丽莎白趴在她腿上,眼睛盯着信里的枫叶,时不时追问:“外婆是不是也在捡枫叶呀?她什么时候来纽约看我们?”
信里,露丝太太提到自己最近在学做果酱,还寄了一罐亲手熬的苹果酱,说伊丽莎白肯定喜欢;又说玛格丽特夫人前段时间去庄园做客,还说起伊丽莎白弹钢琴的进步,言语里满是骄傲。读到最后,露丝太太写道:“我和你继父打算下个月去纽约,想看看伊丽莎白的新钢琴,也想尝尝杰克做的苹果派。”
“外婆要来了!”伊丽莎白一下子从罗丝腿上跳起来,跑到客厅翻出自己的钢琴谱,“我要练《雪绒花》给外婆听,上次玛格丽特夫人说我弹得比以前好听了!”罗丝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笑着把枫叶夹进信里,放进抽屉——那里己经存了厚厚一沓来自英格兰的信,每一封都藏着家人的牵挂。
接下来的几天,伊丽莎白每天都要练一小时钢琴,偶尔弹错了音,就皱着小眉头重新来,首到流畅为止。杰克则忙着收拾客房,还在窗台摆上伊丽莎白画的枫叶画,说要让露丝太太一进门就感受到家的温暖。罗丝则去超市买了苹果、面粉和黄油,准备等露丝太太来的时候,和杰克一起做苹果派。
十月的第一个周末,露丝太太和继父如期而至。伊丽莎白听到敲门声,穿着红色的小裙子跑过去,开门就扑进露丝太太怀里:“外婆!你终于来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她拉着露丝太太的手,把自己画的枫叶图和练熟的《雪绒花》弹给她听,小脸上满是期待。
露丝太太坐在钢琴旁,看着孙女认真的模样,眼眶渐渐:“我们伊丽莎白真是越来越棒了,比你妈妈小时候厉害多了。”罗丝站在旁边,看着母亲温柔的笑容,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教自己弹钢琴的场景——那时候母亲总是很严格,如今却对孙女满是宠溺,时光不仅改变了母亲的模样,也软化了她的脾气。
晚饭时,杰克端上刚做好的苹果派,露丝太太尝了一口,笑着说:“还是杰克的手艺好,比英格兰的甜点还好吃。”伊丽莎白立刻说:“外婆,下次我和爸爸一起做,我帮爸爸揉面团!”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聊着英格兰的趣事,说着纽约的生活,窗外的枫叶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屋里的笑声温暖了整个秋日的夜晚。
睡前,露丝太太坐在伊丽莎白的床边,给她讲英格兰庄园里的故事,讲枫叶堆里藏着的小松鼠,讲冬天壁炉旁的姜饼香。伊丽莎白听着听着,渐渐进入了梦乡,嘴角还带着甜甜的笑容。露丝太太轻轻帮她掖好被子,走出房间时,看到罗丝和杰克站在走廊里,她握住罗丝的手,轻声说:“看到你们这么幸福,我就放心了。”
罗丝靠在母亲肩上,心里满是温暖。她知道,不管距离多远,不管时光流逝,家人的牵挂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而这些秋日的枫叶、手写的信件、温馨的陪伴,都会成为生命中最珍贵的回忆,在岁月里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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