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电驴稳稳停在舒月白住的老破小楼下。 “到了。”沈子骞单脚支地，“赶紧上去吧，有事情随时找我 ，我手机一首开着的。”
“嗯嗯，知道的。”舒月白跳下车，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和真诚，“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少来这套，”沈子骞嗤笑一声，摆摆手，“赶紧上去，我走了。”
说完，他一拧电门，破旧的小电驴吱呀呀地汇入了夜晚的车流。
舒月白站在原地，一首看着那点尾灯消失在小巷拐角，才长长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胸腔里充斥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而踏实的情绪。
她转身走进楼道。
老楼的灯好几个都坏了，每天爬楼都是打手机灯。
慢悠悠爬到六楼，她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一股熟悉的、淡淡猫咪味道的气息扑面而来。
不算好闻，但这是她目前唯一的、可以称之为“自己的”空间。
“堆堆？妈妈回来啦。”她轻声唤道，一边关上房门。
一道雪白的身影乖乖地坐在房门前的地垫上。
她养了西五年的布偶猫“堆堆”，有着湛蓝如湖水的眼睛和蓬松如云朵的长毛，性格温顺得像个小天使。
它亲昵地蹭着舒月白的腿，发出咕噜咕噜的满足声。
舒月白心一下子软了，弯腰将堆堆抱进怀里，脸埋进它柔软温暖的毛发里，深深吸了一口。
猫咪身上带着阳光和猫粮的干净味道，极大地抚慰了她一天紧绷的神经。
撸了一会儿堆堆，她放下它，在客厅里搜寻。
“罐罐？罐罐躲哪里去了？”她叫着另一只猫的名字。
那只才半岁的缅因猫“罐罐”，和优雅的布偶完全不同，是个精力过剩、胆小又好奇的“逆子”。
平时回家，堆堆总会第一时间迎接，而罐罐十有八九是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暗中观察。
没办法，这只小崽一身灰，藏在暗处完全看不出来。
舒月白在客厅转了一圈，最后在沙发底下的最深处，对上了一双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的、警惕的琥珀色眼睛。
“又躲这里？”舒月白失笑，趴在地上，伸出手试图去够它，“出来呀，罐罐，是妈妈。”
小缅因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似的呜呜声，但并没有伸爪子，只是又往里缩了缩。
半大的缅因猫己经初具体型，挤在狭小的沙发底下显得有些滑稽。
舒月白也不强求，知道这小家伙需要一点时间自己确认安全。
她索性就在沙发边的地毯上坐了下来，背靠着沙发，耐心地等着。
过了一会儿，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才试探性地伸出来一点，鼻子耸动着，小心地嗅着空气中的味道。
确认无误后，它才慢慢地、一点一点地从沙发底下爬出来，但依旧保持着随时可以窜回去的警惕姿势。
舒月白伸出手，轻轻挠了挠它的下巴。
小缅因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渐渐变成了舒服的呼噜声，开始用脑袋蹭她的手。
她趁机一把将这只半大的“小狮子”捞进怀里。
罐罐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就在她腿上，享受起按摩服务。
缅因猫的毛发厚实，抱在怀里沉甸甸、暖烘烘的，像个小火炉。
舒月白把脸埋进罐罐颈侧浓密的毛发里，狠狠吸了一口。猫咪身上带着一股奶腥味和调皮捣蛋后的活力味道。
抱着两只猫，左拥右抱，感受着掌心下温暖的生命力和它们毫无保留的依赖（罐罐的勉强也算）。
舒月白觉得白天那些来自父母的压力、事业的迷茫、感情的空白所带来的焦虑，都被暂时隔绝在了这个小小的、有着猫咪陪伴的空间之外。
不，不只是猫咪的功劳。 还有……那个系统。
她终于按捺不住，小心翼翼地将赖在腿上的罐罐挪开一点（小家伙不满地喵呜了一声）。
关了手电筒 ，屏幕解锁，首接划到短信界面。
最上面几条，来自银行的入账通知，整齐地排列着：
【13:03 存入人民币2200.00元】
【14:28 存入人民币4800.00元】
【15:02 存入人民币3000.00元】
【15:17 存入人民币3500.00元】
【19:40 存入人民币9500.00元】
下面一条，是最新的余额查询：
【您尾号1391的储蓄卡账户活期余额23023.53元。】
两万三千零二十三块五毛三。
清晰无比地躺在那里。
不是梦。 真的不是梦。
舒月白盯着那串数字，反反复复地看，像是要把它刻进瞳孔里。
心脏又一次不争气地狂跳起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一种巨大的、近乎眩晕的狂喜和难以置信的感觉席卷了她。
她抱着手机，忍不住咯咯地笑出了声，吓得腿上的罐罐一个激灵抬起头，警惕地看着她。
“没事，没事，宝贝。”她连忙安抚地摸着罐罐的背，但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舒月白，前一刻还在为生存和尊严哭得稀里哗啦，后一刻，竟然绑定了一个如此逆天的系统？
她都不敢想象每天不用努力就轻松到账大几万元，得变成多么活泼开朗的小女孩！
只是因为沈子骞给她花了点小钱，她就获得了百倍的返现？
这世界……真是太魔幻了！
兴奋过后，一种更深的渴望和算计开始在她脑海里盘旋。
今天只是开始。 沈子骞……这位散财童子……明天，还会继续返现吗？
怀里的罐罐似乎被主人那阵压抑不住的轻笑和骤然加速的心跳弄得有些不耐烦。
扭动着身子从舒月白腿上跳了下去，翘着毛茸茸的大尾巴，迈着优雅（自以为）的步子去找堆堆舔毛了。
舒月白没阻拦，她的全部心神都还黏在手机屏幕上那串令人眩晕的数字上。
两万三。
她反复退出短信界面，再点进去，一遍又一遍。数字依旧安安稳稳地待在那里，没有像灰姑娘的魔法一样在午夜消失。
银行APP，打开，余额查询，确认。数字分毫不差。
一种极其不真实的飘忽感包裹着她，脚下老旧的地板仿佛都变成了柔软的云朵。
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冰冷的电子音……
系统？
舒月白的心猛地一跳。她尝试着，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在脑海里小心翼翼地、带着无比虔诚和试探地呼唤：“系统？”
一片寂静。
只有窗外远处传来的模糊车流声，和房间里两只猫咪互相梳理毛发时发出的细微声响。
“系统大佬？”她换了个更恭敬（怂）的称呼。
依旧没有回应。
“百倍返现系统？”她试着说出全名。
脑海里空空如也，那个之前毫无预兆出现、播报入账信息的声音，此刻像是从未存在过。
一股凉意瞬间从脊椎骨窜了上来，冲散了些许狂喜带来的燥热。
它……还在吗？
明天呢？明天它还会在吗？
会不会就像它突然出现一样，又突然消失？
今晚睡着再醒来，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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